“元德你把陳化、朱安等人提上城墻來!”思索了一會兒,楊易轉(zhuǎn)身吩咐道,。
徐元德心里一驚,,看著楊易眼中的殺機,,他問道:“大人,你是要殺了他們,?”
楊易點頭道:“沒錯,!我要用他們祭旗!用他們的血來提振戍衛(wèi)的士氣,!”
“但陳化和朱安兩人乃是都尉,,想要處死他們必須要延慶郡郡守或者趙千總的手令啊,!”
楊易是校尉,,只比陳化和朱安兩人的都尉品秩高一品,一般而言無法宣判兩人的死刑,,正如徐元德所言,,要處死他們需要延慶郡郡守或者趙山河的手令,否則就是違背大雍律令,!
“來不及了,!手令到時候再去趙千總那里補上便是,陳化,、朱安和那幾個百戶克扣軍餉,,荒廢訓練,不殺不足以平軍心,!獵狼堡雖然有一千血騎營,,但是蠻崽子足足有四千多人,如果不能正面擊潰卓木部這些蠻崽子,,那咱們就別想平安地帶人撤離獵狼堡,,如果在這里呆得時間過長,等虎丘部的三萬大軍趕到,,咱們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雖然是敵人,但咱們必須承認,,卓木部的騎兵都是精銳之士,,領兵的那個萬夫長卻是個傻子,自以為讀了幾天兵書就效仿圍三闕一之法想要逼迫咱們從南門逃跑,,一旦咱們殺出南城,我敢肯定卓木部兩翼的騎兵一定會迅速圍攏上來,,將咱們包圍在這茫茫無盡的大草原上,?!?p> 徐元德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楊易往城下一指對面燈火通明的蠻族大營:“你看他們的布置,,在北門大營安置的營帳足足可以容納兩千人,,獵狼堡總共只有兩個城門,在南城門的兩翼他必定埋伏了人馬,,而這批人馬恐怕也得有兩千之數(shù),。
嘿嘿,面對老子的嘉陽鐵騎竟然敢分兵包圍,,這不是取死之道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以二百血騎營士兵和六百戍衛(wèi)防守城墻,而我親自帶領八百血騎營在城門口集結,,只要城頭上能擋住蠻族的第一波最猛烈攻勢,,等這些蠻崽子士氣稍弱,稍有懈怠之際我率領血騎營突然殺出,,定能大勝,!”
“獵狼堡占地不過方圓數(shù)里,如果北城門的騎兵受襲,,那埋伏在南城門的那些騎兵必定會支援,,以他們胯下戰(zhàn)馬的速度,不過一刻鐘的工夫就可以趕到,,到時候大人很有可能陷入包圍?。俊毙煸?lián)牡氐馈?p> 楊易擺了擺手:“南城門埋伏的兵馬既然打的是圍一闕一的主意,,埋伏地離南城門不會太近,,馳援北城門的騎兵所需時間應該遠大于一刻鐘,更何況以八百血騎營的兵力,,難道你還擔心我一刻鐘之內(nèi)拿不下區(qū)區(qū)兩千蠻崽子,?”
“屬下不敢!”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二百血騎營要帶著六百戍衛(wèi)能否抵擋住蠻族士兵最猛烈的一波攻擊,,血騎營的士兵我不擔心,,但那些戍衛(wèi)戰(zhàn)力你也應該清楚,戰(zhàn)陣配合生疏無比,,鐵甲兵器破爛不堪,,如果再不能激起他們的血氣之勇,那還真不一定能擋住蠻族的攻勢,,若是這樣的話,,那獵狼堡就危險了?!?p> 在戰(zhàn)場上將領們拼得是行軍布陣,、計謀智略的高低,,普通的士兵就好比一顆顆棋子一樣被安插進戰(zhàn)場中,他們想要活下去拼得就是個人武力和彼此之間的戰(zhàn)陣配合,,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士氣,。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刀槍入肉的戰(zhàn)場上,,軍隊的士氣和士兵的血勇之氣至關重要,,生死搏殺,士氣為先,,在楊易看來,,獵狼堡內(nèi)的戍衛(wèi)無論是對敵經(jīng)驗還是戰(zhàn)陣配合都比不上蠻族士兵,但只要能激起他們心中的血性,,再加上兩百血騎營士兵相助,,擋住蠻族的第一波攻擊應該沒什么問題。
徐元德身為楊易的副手,,對于自己的老大向來是言聽計從,,他也知道如果讓卓木部的這四千大軍拖在獵狼堡對血騎營可不是什么好事,天知道虎丘部的那三萬大軍什么時候就打過來,,如果不能快速地解決這四千蠻子,,血騎營真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和血騎營上千條生命以及獵狼堡內(nèi)的上千人比起來陳化,、朱安等人的命也就微不足道了,。
“屬下立即提他們過來!”
楊易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另外再從上官府內(nèi)拆借兩萬兩銀子,,衛(wèi)所里面還有六七千兩,都拿到城頭上來,,想要激勵士氣,,僅僅是殺了陳化、朱安等人為將士們出氣可不信,,還得給將士們一些真正的實惠,!”
“是!屬下馬上去辦,!”
一個時辰之后,,在一隊血騎營士兵的押送下,陳化,、朱安和另外三個百戶就被提上了城墻,,在他們身后有四個士兵抬著三口大箱子。
此刻,戍衛(wèi)們早就被召集在城門口,,一眾人提心吊膽地看著城墻上血騎營將士,,一種不安的氣息開始在戍衛(wèi)們之間彌漫開來,,所有人都清楚,,城外蠻族大軍云集,現(xiàn)在楊易把他們召集起來,,肯定有任務交代,,這意味著什么,每個人心里都清楚,,要死人了,!
楊易帶著徐元德和一隊血騎營兵士來到城墻上,看到楊易的身影,,包括戍衛(wèi)在內(nèi)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絕大部分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懼和崇敬之色。
一劍屠殺三十多個蠻族騎兵,,這可是發(fā)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軍隊中向來強者為尊,誰殺的人多誰就能獲得眾人的尊敬,!
一年多的時間從一介普通士兵晉升到一營校尉,,殺敵數(shù)百,一身武道修為更是直指二品武境,,即便在整個鎮(zhèn)北軍中都算得一頂一的高手,,這種傳奇的故事和強悍的實力非常容易獲得軍隊士兵的認同感和崇拜。
在一眾注視的目光中,,楊易站到城墻垛口指著跪在地上的陳化等人朗聲道:“兄弟們,!這五人你們應該都認識吧?”
此言一出,,底下的戍衛(wèi)們頓時嘩然,,他們當然認識,不過他們不清楚的是楊易將陳都尉,、朱都尉和三位百戶押到城墻來是什么意思,。
底下的戍衛(wèi)們不敢接話,楊易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徐元德,!”
徐元德昂首挺胸,,向前邁出一步大聲地回道:“屬下在!”
楊易面色冷峻,,厲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鎮(zhèn)北軍!”
“你是什么人,?”
“鎮(zhèn)北軍,!”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亮,,‘鎮(zhèn)北軍’這三個字甚至是被徐元德漲紅著臉吼出來的。
“什么是鎮(zhèn)北軍,!”
“護我河山,,永鎮(zhèn)塞北!”
楊易冷目橫掃一周,,再次問道:“什么是鎮(zhèn)北軍,!”
四周的血騎營將士齊刷刷地提起胸膛怒喊道:“護我河山,永鎮(zhèn)塞北,!護我河山,,永鎮(zhèn)塞北!”
高亢的嘶喊聲響徹獵狼堡,,底下的戍衛(wèi)們只覺得渾身汗毛豎立,,一腔熱血驟然從心底升起,一瞬間充斥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楊易神目如電,,渾身煞氣升騰,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底下的戍衛(wèi)們,,剛開始,,幾乎所有的戍衛(wèi)都不敢和他對視,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一個戍衛(wèi)抬起了頭顱,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的戍衛(wèi)都抬起了頭顱,,楊易從他們的眼睛里看到了瘋狂,看到了不屈,,看到了憤怒,。他一把搶過身邊的執(zhí)旗士兵手中的‘北’字旗,手一揮,,大旗迎風招展,!
“告訴我,這是什么,?”
戍衛(wèi)們渾身一顫,,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喊出聲:“鎮(zhèn)北旗!”
楊易忽然將鎮(zhèn)北王旗插在陳化等人前面的城垛上,,指著幾人朗聲說道:“獵狼堡都尉陳化,、都尉朱安,百戶劉淳、許海,、王輝不尊軍紀,,克扣軍餉,肆意打壓軍士,,你們說該怎么辦,?”
“殺!”
“殺,!殺,!殺,!”
“鎮(zhèn)北軍沒有孬種,!大戰(zhàn)將臨,我就以這五人之血祭旗,!鎮(zhèn)北軍,!殺!”
楊易話音落下,,站在五人身后的血騎營兵士長刀紛紛斬下,,五顆頭顱滾下城墻,顱腔濺射出的鮮血染紅了‘北’字王旗,,看得底下一種戍衛(wèi)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