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些許嗤笑,,是明明白白的吳韻的聲音,,從她那略帶蒼白的薄唇里蹦出來,,讓阮棉依有一瞬間覺得不可思議,。
思維控制已經(jīng)厲害到可以操控思想借人之口說出無法傳達之語了嗎,?
阮棉依往后退了一步,,吳韻眼中含帶出一絲嘲諷,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表情微妙得實在是過于真實,,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
“你在看什么,?”
吳韻再次開口了,,阮棉依這一次甚至還解讀出了類似于慌亂和壓抑的情緒,來不及細(xì)想,,紫色的閃電再次朝她襲來,,最后卻在空中硬生生拐了彎,奇怪的軌跡走向直劈那根鋼針,。
有效,。
阮棉依松了口氣,畢竟導(dǎo)體不確定,,如果恰好插空的話,,下次劈的可就是她的腦袋了。
垂下胳膊,,從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攀附出了密密匝匝的類似于閃電狀的紅色印跡,,原本白嫩的皮膚甚至有些灰暗起來,阮棉依扯了扯袖子,,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揉捏起發(fā)麻的手臂,,表情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從容不迫。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她的語氣輕松,那倒在遠(yuǎn)處的尹然此時也動了動,,撐著腦袋爬了起來,,很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轉(zhuǎn)過頭看到這一幕對峙時,,心臟都停了半拍——
吳韻怎么可能是那個阮棉依的對手,,這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
幾乎是都沒好好用腦子想,,尹然直接沖到吳韻身前,,手臂一張擋住她,看著阮棉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誠懇和嚴(yán)肅:
“雖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吳韻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嚇唬她。”
阮棉依:……
眼睜睜看著尹然身后的吳韻面無表情伸出手,,直接在他肩膀與脖子相接的地方那么一捏,,尹然再次暈了過去,甚至還帶著一臉吃驚的表情,。
所以說,,男人都有什么用,腦子都被喪尸吃了嗎,?
阮棉依看著那軟趴趴倒在地上的尹然,,抬頭再看向吳韻,表情凝固了一瞬后,,再次恢復(fù)了原本的面無表情:
“你應(yīng)該聽得到吧,?這么強的能力說實話讓我也很在意,不過我現(xiàn)在更好奇,,你這樣的天賦到底進化成了什么模樣,。”
吳韻眉頭皺了一下,,努了努嘴有些懊惱還有些生氣:
“你在說什么,?完全聽不懂?!?p> 似乎是因為那小小的雷電沒有了作用,,吳韻此時也收起了剛剛的架勢,只不過那表情很顯然還是與她站在了對立面,,阮棉依想趁早結(jié)束了這個鬧劇,,最后只是淡淡開口:
“你吃的那個結(jié)晶體應(yīng)該是異能者的晶核,異能者與喪尸,,體內(nèi)都有一個小小的結(jié)晶體,喪尸的結(jié)晶體除非變異,,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珍珠白色,,有異能的另算?!?p> “異能者不同,,他們體內(nèi)的結(jié)晶體根據(jù)異能者的能力呈現(xiàn)不同的狀態(tài),你怕是吞了一個死去的雷系異能者的結(jié)晶體,,上面應(yīng)該還有紫色或者紅色的閃電紋路才對,。”
“但是,,掠奪他人的結(jié)晶體是不長久的,,隨著你異能的使用,那個結(jié)晶會在你體內(nèi)逐漸萎縮、枯竭,,最后變成一團廢紙一般的東西,,到那時,你的異能也會入泡沫一般,,一戳即破,。”
“不是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你應(yīng)該早就醒了吧?哪怕被蛇咬,,現(xiàn)在的時限也應(yīng)該過了,,吳韻?!?p> 她的語速并不快,,似乎是想讓吳韻好好聽清楚,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逐漸消散,,那原本還有些盛氣凌人的吳韻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好似聽到了什么對她刺激極大的消息。
她原本以為自己有異能了,,結(jié)果是假的嗎,?
那現(xiàn)在的她,到底算什么呢,?
“對,、對不起?!?p> 干澀的聲音好久才響了起來,,包含了太多的不甘與無奈,仿佛有人掐著她的脖子讓她說出這句話,,可是那種仿佛被逼迫的語氣,,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不快。
不過,,阮棉依并不在意這些,,指了指她的腳踝處:
“被蛇咬了,看起來是個很靈活的家伙,,甚至還會精神控制——和神經(jīng)性毒藥很像,,這條蛇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剛才我說的話,,它聽懂了多少,。”
吳韻有些尷尬,慌忙地蹲下身捂住腳踝,,有些掩飾性地垂下頭,,訥訥半晌卻不知從何開口。
“你不用自責(zé),,是它誘惑你的吧,,給你異能讓你幫它做事,還真是一只狡猾的蛇,?!?p> 阮棉依明明沒有看向她,卻是輕而易舉的猜出了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吳韻忍不住鼻子一酸,,只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但同時,,還有些委屈,。
“喵~”
被阮棉依扔下的小貓此時已經(jīng)跑到了尹然身邊,用爪子撥弄著他的頭發(fā)似乎在嘗試著喚醒他,,尹然再次醒來時,,看到一旁蹲著的吳韻下意識就躲開了一些。
他可是兩次都栽了,,總不能還傻乎乎的往上湊吧,。
阮棉依十分好心的簡略說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卻只是以吳韻被控制的說法來解釋,,完全沒有提她早就清醒的事實,。
尹然這才放下了心,最后有些歉意的安慰著吳韻,,原本還在極力忍耐的她突然就撲進了他的懷里,,一時間泣不成聲。
哭什么呢,?愧疚,?難過?還是哭自己愚蠢,。
阮棉依有些不太想懂,人的情緒實在是太好猜了,,以至于她不過是通過一雙眼就能看透所有,,這樣的能力偶爾也會讓她厭煩。
如果能真的做到無動于衷,,像年陌塵那樣對一切都抱著無謂的態(tài)度,,說不定她剛才也就會將吳韻認(rèn)真的當(dāng)做敵人對待了。
“其他人在哪,你知道嗎,?”
她問著,,扭動著金屬桿想把它拔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理之中過于用力,,阮棉依試了許久,,最后才勉勉強強重新將金屬針桿拔出,旋轉(zhuǎn)著扭入她的棒球棍,。
吳韻沉默的思考了良久,,最后略微有些猶豫的點頭:
“我知道,不過那里很多東西,,你們最好有些心理準(zhǔn)備,。”
很多東西是什么,?蛇嗎,?
阮棉依眨了眨眼表示知道,看著兩人攙扶著站起來,,仿佛遲暮時互相扶持的老人一般,,她沒有去幫忙。
貓咪最后還是回到阮棉依懷里,,尹然明顯已經(jīng)不記得它了,,雖然它有些哀怨,但是最后還是放棄了掙扎,,抱著阮棉依給它的磨牙棒啃得開心,。
“從這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