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二人來到煙雨樓前,煙雨樓外面還是裝飾的很華麗,。唯一有區(qū)別的就是,再也沒有了姑娘招纜生意,。
白浩二人踏入煙雨樓,發(fā)現樓內還有不少人,。
他們或是乞丐,,或者是附近的平民。他們懷里多少帶著一些東西,,可能是由于有人奔跑地太過倉促,,地上有著絲絲血跡以及一些破碎的瓷器。
見到白浩二人背負著刀劍,,樓內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把覺得值錢的東西往使勁的身上塞,白浩二人沒有阻止,,任由他們不一會兒就跑了個干凈,。
煙雨樓卻并沒有因此安靜下來,在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曲悠揚的琴聲響起。
琴聲很緩,,婉轉悠揚的曲調好似述說著一對青澀男女懵懂的愛意,。琴聲里充滿了喜悅,仿佛與當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循著琴聲,,南宮明二人上了二樓。
輕輕推開房屋,,屋內布置清新典雅,,有著淡淡的香味彌漫,卻是女子的閨房,。
南宮明看著素手彈琴的女子,,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輕著淡妝,,他又看了看這間房屋,,不由得苦笑道:“湘琴姐姐,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你的閨房?!?p> 湘琴停止了彈奏,,取下了煮好的酒,道:“今日下雪,,南宮公子不妨喝上兩杯熱酒,。”
白浩默默的關上房門,,掏出腰間的酒壺,,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不做言語,。
南宮明接過,,不知是不是因為酒有些燙,并沒有立刻喝下去,,他開口問道:“煙雨樓的人走了,?”
湘琴點了點頭道:“是的?!?p> 南宮明繼續(xù)問道:“他們?yōu)槭裁措x去,。”
湘琴苦笑道:“自然是因為做了什么見不得光事情,?!?p> 南宮明也是苦笑:“我本以為你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p> 湘琴自嘲了一聲,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本來就是和他們一伙的?!?p> 南宮明不敢確信的再問了一次:“都走光了嗎,?”
湘琴點了點頭,道:“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永遠都走不了了,。”
南宮明凝視著湘琴,,道:“那你屬于哪一種,?”
湘琴淡淡道:“我屬于不想走那一種?!?p> 南宮明苦笑,,把杯中酒喝了下去,道:“不想走的人應該不多?!?p> 湘琴又給南宮明盛了一杯酒,,道:“是的,所以這里只有我一個人,?!?p> 南宮明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道:“他們把藏兵谷滅了,,一個活人都沒有留下,。”
湘琴道:“那是他們一貫的作風,?!?p> 南宮明有些失望地低著頭,道:“所有人都知道南宮家的先祖是從藏兵谷走出來的,,所以可以說南宮家也是藏兵谷的一部分,。”
南宮明說著有些激動,,道:“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為我也并不喜歡那些藏兵谷的那些老頭。不過……”
湘琴苦笑,,微微偏過頭道:“我知道的,,小神匠智仁?!?p> 南宮明的手微微顫抖,,他再次喝了一杯酒,似哭似笑:“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墒俏以僖矝]辦法和他一起喝酒了?!?p> 湘琴低聲道,聲音很溫柔:“這我也知道,?!?p> 南宮明猛地抬起頭,盡量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道:“所以,,湘琴姐姐,告訴我吧,,他們在哪,?”
湘琴看著面前這張帥氣的臉,他總是遇到漂亮的女子都叫做姐姐,他嘴角總是時不時都會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而她,,也是不知道何時喜歡上這一抹壞壞的笑容的。
不過現在,,那張本該是笑容的臉上卻遍布著點點淚痕,。她不自覺的自己的心有一些絞痛。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并不知道,。”
南宮明低低呢喃,,道:“怎么會……”
湘琴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問道:“你覺得藏兵谷強大嗎?”
南宮明呆呆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是很強大,。”
湘琴繼續(xù)說道:“他們更強大,,不過你認為他們無聲無息就滅掉藏兵谷嗎,?甚至做到整個藏兵谷一個人都沒有逃脫?!?p> 南宮明冷靜了下來,,道:“所以你想說藏兵谷里面有內應。把所有長老的位置以及實力都通知給了他們,,并且很有可能還下了藥讓他們失去戰(zhàn)斗力,?”
南宮明猛地站起來,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湘琴反問道:“你去了藏兵谷嗎,?”
南宮明一愣,道:“我當然去過,?!?p> 湘琴嫣然一笑,道:“那你望見了什么,?”
南宮明低頭沉思,。
湘琴看著他的樣子,起身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一個發(fā)簪,。
她開口道:“漂亮嗎,?”
南宮明一愣,道:“很漂亮,?!?p> 湘琴笑了,,把發(fā)簪伸到南宮明面前,道:“那你幫我戴上去好嗎,?”
南宮明一愣,,手不受控制地從接過發(fā)簪。他輕輕的把發(fā)簪戴在了湘琴的頭上,,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湘琴扶了扶頭上的發(fā)簪,,道:“再喝杯熱酒吧,。”
南宮明點了點頭,,又喝了幾杯熱酒,。
湘琴這才滿意地繼續(xù)道:“你走吧?!?p> 南宮明微微一愣,,道:“那你呢?”
湘琴笑著說道:“我既然是不愿意離去的人,,那么我自然是留在這里,。西陵城誰人不知道南宮公子是花心的人?!?p> 南宮明張了張口,,話總歸是沒有說出口,嘆息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不過才邁出房間,,又聽見悠揚的琴聲響起。
她想用琴聲送送他,。她最擅長的便是煮酒與琴,。而他酒已經喝過了,或許琴聲還沒有聽夠,。
南宮明頓了頓,,猶自離去了。
不過他與白浩尚未離開煙雨樓,,便聽到琴聲戛然而止,。
白浩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只是看見南宮明眼角有兩行清淚滑落,。
湘琴呆呆看著面前斷了的琴弦。這架琴她彈了這么多年,,偏偏在今天斷掉,。
這都是命呢,。湘琴輕輕嘆道,她離開座位,,來到化妝臺前,。
一身白衣,在銅鏡里面異常顯眼,。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前處那一團殷紅的血跡,。
她手輕輕觸碰頭頂的發(fā)簪,仿佛百看不厭一般,。
她輕輕趴在化妝臺前,,緩緩閉上眼睛。
紅塵間,,那個冷漠無情的地方,。既然選擇了脫離,那也就意味著死亡,。
那是每個人都需要服用的毒藥,,紅塵間會定期發(fā)布解藥。
而她的呢,?
湘琴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是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好像所有人都錯了呢,,整個西陵城都應該知道,,南宮公子明明是最專一的……
已經走出去很遠,白浩不禁回頭遠遠望向煙雨樓,。
這琴聲,,以后或許都聽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