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凰表情嚴肅,,聲音因緊張帶著顫音,,“具體我是怎么知道的請父親不要追問,但我可以保證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燕父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桌面上,,目光銳利的盯著她,低沉的說道:“好,,你說吧,。”
她站著簡單的把事情概述一遍,,前世未來能發(fā)生的一切慘劇,,她沒有落下,其中最重要還包含著幾位皇子之間的斗爭,,牽連到他們家作為犧牲品,。越說越能看到父親的臉色變得陰沉,或許是她說的太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仿若血淋淋的一切正呈現(xiàn)在眼前,,讓原本帶有懷疑之色的父親也漸漸相信了一些。
父親臉色青青紫紫,,猶豫不決許久,,但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哀求下,還有發(fā)著毒誓來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最終聽完感嘆一聲,,點了點頭,像她承諾不讓燕家卷入這次權(quán)勢的戰(zhàn)場中,。
“謝謝父親,?!彼残牡母兄x道。
燕父目光掃視著她額頭上的紅腫,,心疼的叮囑道:“回去記得敷藥,,還有旁的事情嗎?不重要的話等我回去在談吧,,我這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處理,。”
她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望著父親桌面上擺放著的一摞賬薄,,也不在打擾父親?!靶』藖磉@里就因為這事,,得到父親的承諾小凰也就安心了,那小凰也不打擾父親做事了,,這就回去了,。”
冰冷的身體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轉(zhuǎn)暖,,因跪久了猛地一站在陽光下,,眼前浮現(xiàn)白色的不明點狀,整個視野天旋地轉(zhuǎn),,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卻差些被門口的石獅絆倒。多虧一旁的素錦急忙扶住,,否則她要狼狽的倒在眾人面前,。
素錦被她慘不忍睹的淤青嚇得一驚,“小姐……這……”
她感覺到周圍的客人訝異的目光不斷探向她,,窘迫的低垂著頭,,她安慰著素錦說道:“不小心撞到了,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們回去吧?!?p> “是,,小姐,奴婢扶著您,?!彼劐\瞪了一圈**裸的目光,瞧著某些大膽的視線瑟縮退了回去,。
完全依靠著素錦,,才一點點的挪到轎子里坐好,莫名感覺到胃發(fā)疼,,灼燒感讓她干嘔著,,渾身無力的身體隨著轎子抬起的上揚微微晃動著。
她頭昏腦漲的癱軟著,,剛剛頭磕在地面的力道太大,,剛開始精神集中還沒感覺到難過,如今不再緊張安穩(wěn)下來,,伴隨著眼花隨即耳邊響著嗡嗡的耳鳴,。她難過的連一句完完整整的話語都無法順利說出,零零碎碎的發(fā)出來一些呻吟,。
即使身上不舒服極了,,但是心里卻十分的舒服,一股從枷鎖中解脫感讓整個人不在擔(dān)憂,,一股狂熱的希望包裹著她的全身,。她正是經(jīng)歷過那股痛苦,才知道面臨死亡的不甘與痛苦,,她不想讓她的家人也嘗試過這股痛,。
可惜那股狂熱并未能持續(xù)許久,很快便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憂慮,,她總覺得改變未來不是一件那么簡單的事情,這一切都太順利了,,讓她在欣喜之中還有一種怯懦的恐慌,。她好害怕又如同前世那般,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她不想再靠著魂魄的凝聚困難的爬到家中,,卻看到荒落的老宅被路人間指著,不斷的傳來嘲諷著燕家輝煌時冰冷的聲音,。
心中的慌亂讓疼痛的胃部近乎痙攣,,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腸子仿若在一層薄皮下扭在一起,。於痕的紅腫牽連著眼皮都在不停的顫抖,,一眨一眨的讓她心情愈發(fā)煩躁起來,手指粗魯?shù)陌醋∧翘鴦拥挠已邸?p> 別想太多了,,父親這個人是很重承諾的,,可以說是一諾千金,她只是見過上輩子凄慘的情景,,便一直被那陰影籠罩在其中,,如今凡事都不敢放松,。
“剛剛力氣太重了,真疼得厲害……”隨著轎子微微搖晃,,她假寐休息著,。
坐在轎子里思忖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一臺與她坐的轎子一模一樣的正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那嬌媚的臉蛋顯露在簾子下,,杏眸直直的瞪著她們這里,眼中的陰狠讓跟隨著轎子的素錦霎時發(fā)怵,。很快簾子一閃而過的放下,,輕輕地蓋住對面人的臉,也蓋住那微微勾起的唇角,,簾子隨著微風(fēng)飄動,,兩個轎子越離越遠。
素錦不禁納悶柔兒小姐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想去稟告小姐,,但又想到小姐最近正因為這事悶悶不歡,每日都在擔(dān)憂的思考著什么,,實在是不能在小姐面前提起柔兒小姐,,撕開小姐心中的傷口了。于是她皺了皺眉,,把這事放在心里,,不去引得小姐難過。
燕小凰額頭疼的厲害,,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子輕輕地被搖晃,她緩緩睜開雙眸,。
呆呆的看著素錦的雙唇一開一合的正在說著什么,,她仔細的辨認著?!靶〗?,到了?!?p> 她一路上暈乎乎的,,被素錦攙扶進去,一路上也沒有注意下人們說了些什么,,躺回到她屋子內(nèi)的軟榻上,。她半闔著雙眸,看著素錦在一旁為她忙碌著,從柜子里找出之前太子送來還剩下些的傷藥,,為她涂抹著額頭,。清涼的觸感讓她疼痛微微減退,沉重感霎時消失,,隨即感受到眉梢被素錦靈活的手指按壓著,,陣陣的舒適讓她昏昏欲睡,瞇著眼睛打著呵欠,。
休息了一會,才感覺到身子有點力氣,。嗅聞著藥膏的香氣,,她坐起身子來,感覺到眼花與耳鳴已經(jīng)褪去,,額頭上的疼痛也減輕許多,,因沒有銅鏡,她也不知道額頭上的於痕是否如同之前那般,,乍一看觸目驚心,。
突然從門縫傳來一道喜悅的聲音,母親正和一道陌生蒼老的聲音不知在交談著什么,,有說有笑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燕母踏入敞開的門,,原本的笑聲在瞧到她額頭上的於痕時,,戛然而止。
手指顫抖掌心的手帕翩然飄落,,雙眸憤怒的望著她,,臉色慘白,雙唇緊抿著,,顯然是把她頭上的傷痕怪罪到哪個人身上了,。
燕母怨懟的問道:“你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