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何曙雪近日總覺得,,在學校里遇見夏驚雁的頻率有點高,。而且每次遇見她,,除了打招呼外,她還會從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些小零嘴,,分給她一些,。
何曙雪剛開始會下意識拒絕,后來看著夏驚雁眼巴巴的表情,,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又有些不忍,,有時便也從那一小把零食中拿一兩個表示感謝她的心意,。
她挺喜歡吃小零食的,家里書房和學校辦公桌里都備著一些,。到后來,,她便也會在外套口袋里備上一些零食,與夏驚雁交換,,兩人仿佛莫名形成了以零食為紐帶的一對好朋友,。
一段時間下來,阮梓遠還是如以往一樣,,趁著何曙雪周末休息便會跑到她家里蹭一頓飯,,陪她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有時何曙雪忙著備課,,阮梓遠就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畫一些設計圖,。
自那天晚上之后,她和阮梓遙并沒有再見過面,,只是每晚十點多,,都會有一條來自他的“晚安”安靜地浮在微信對話框里。
每每看到這兩個字,,何曙雪都有些無措,,除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晚安”,不知該回些什么,,有時候想明明白白問清楚他的意思,,有時候又把自己縮回殼里,只想著得過且過。
天氣愈發(fā)涼了,,學生們期待已久的校運會也終于在一個十月下旬的一個陰天開幕,。
何曙雪也不是班主任,不用時時刻刻守在學生身邊,,但她向來和學生關(guān)系好,,也便答應了他們每天下午過來給他們加加油什么的。
校運會進行到第二日,,觀禮臺上的學生們?nèi)庋劭梢姷胤殖闪藘蓳?。一部分相比前一天更加激動,恨不得整個人沖下圍欄給運動場上的同學們加油鼓勁,,另一部分則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聊天,只在自己班有同學上場時才湊上前去,。
何曙雪自己帶了個折疊的小凳子,,坐在班級后方,正捧著手機看群里老師發(fā)的鄰省某重點高中的月考數(shù)學卷,。
她看得認真,,以至于有人鉆到她身邊戳戳她胳膊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夏驚雁正忙說不好意思嚇到老師了。
說得何曙雪也不好意思起來,。
她按了鎖屏,,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糖果遞給她,又自己拿了一顆,,剝開糖紙含在嘴里,。
夏驚雁把何曙雪遞給她的糖放進口袋里,又湊近了些,,小聲告訴她:“何老師,,我爸媽最近有事出國了?!?p> 何曙雪微微驚訝,,正要問她最近誰來照顧她,便見夏驚雁很開心地笑彎了一雙眼:“我好看叔叔和漂亮阿姨說要來照顧我,!”
聽夏驚雁此言,,何曙雪還以為是一對與夏驚雁親近的小夫妻要來照顧她,便本著關(guān)懷學生的態(tài)度叮囑了幾句,。
夏驚雁面上的笑卻漸漸變了些味道,,何曙雪說不上來具體有了什么變化,,只聽夏驚雁道:“好看叔叔高中也是在臨市一中,還說要借著照顧我的機會好好懷念一下高中生活呢,!”
何曙雪也笑:“那你叔叔還挺懷舊咯,。”
“是啊,?!毕捏@雁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來兩個軟糖,把其中一個遞給何曙雪,。
何曙雪看了看手中的糖,,星星模樣,包裝的設計還是十年前那款,。何曙雪對這個包裝還挺眼熟的,。她上高中那會兒,這個牌子的糖風靡全校,,班里女生幾乎人手一罐,,有同學嫌膩,又有些好奇,,想嘗一嘗,,便向附近女生要一兩顆來嘗嘗鮮。
她那時也有一罐,,一天一顆,,但只吃了一個多月,,因為罐子里某一部分被阮梓遙用盡理由獲為己有,,每吃一顆就要一本正經(jīng)地和她探討:“我還是覺得黃色星星包裝的那種最好吃,沒有其他的口味膩,?!?p> 何曙雪在手中習題冊上圈出好幾道,扔回阮梓遙懷里,,假意生氣:“那你還把別的口味吃掉那么多,!”
阮梓遙穩(wěn)穩(wěn)地接住習題冊,把何曙雪圈了題的那頁折了個角,,而后理直氣壯:“別的口味也好吃,!這個口味最好吃!”又討好道:“何老師別氣,,學生再給您買一盒,。”
此時夏驚雁遞給她的那顆軟糖正是阮梓遙口中的“黃色星星口味”,,何曙雪輕輕捏了捏它,,而后拆開吃掉了,。
其實過了這么些年,她已經(jīng)不記得這糖的味道了,,但此時再次嘗到,,卻仍還覺得熟悉。
夏驚雁手中是顆紅色的,,她把糖往上輕輕一拋,,而后又接住:“這糖也是我好看叔叔買的,,他說……”她頓了一下,,“送給何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