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先前那些大師都怎么做法的,?!?p> 我看向陳秀芬問道,,她想了想,“就是在院里擺張桌子起個壇,然后用桃木劍……”
“東西都是大師自己準備的,?”
“我們給準備,。”
陳秀芬應(yīng)著,,“我現(xiàn)在都有經(jīng)驗了,,雞血就直接給農(nóng)貿(mào)市場認識的熟人打電話,剩下的香燭紙錢就讓村頭的超市給準備……”
我哦了聲,,“這么大陣仗,,那豈不是哪次家里來大師了村里人都能知道?”
“知道,!”
陳秀芬語氣無奈,,“咱家在柳樹營子本來就樹大招風,,出了這么檔事兒也捂不住啊,,我知道挺多人背后都在看我家熱鬧,沒辦法,?!?p> 我抿了下唇角,有數(shù)了,!
“小柏,,這事兒到底咋辦啊?!?p> 馬三芳有些迷茫,,“你這和三哥說沒有鬼,然后又問秀芬別的大師怎么做法,,到底啥意思啊,。”
“是啊,,小柏……咳咳,!”
三大爺也有些急,“咱家這事兒你心里有譜不,?”
“給我一晚上時間,。”
我呼出一口氣,,“順利的話,,今晚就能解決?!?p> “小柏,,你要怎么做?”
“做法嘛!”
我說著,,“大嫂,,你現(xiàn)在,就把我當成之前來家里的那些大師,,也去幫我準備黃紙香燭那些東西,,記住,不要和別人亂說我的事,,有人問,,就講我是你們請來的大師,今晚要捉這個女鬼,,明白嗎,?”
陳秀芬雖對我的打法有幾分懵懂,但仍點頭,,“好,,我這就去辦?!?p> “咱先進屋,!”
三大爺帶著我和馬三芳進屋,嘴里還不停的說著那個’女鬼’有多厲害,。
“小柏,,我兩個兒子啊,都被她磨生病了,,我跟她的仇是不共戴天,,對了,她還磨得我小兒媳肚里的孫子沒了,,你幫我捉到她,,我肯定要好好教訓她!咳咳,!”
三大爺說的滿臉憤怒,,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三哥,,我瞅你這咳嗽的挺嚴重,,回頭去醫(yī)院檢查檢查吧,沒病更好,,有病咱好能對癥治療啊,。”
馬三芳有些擔憂的和三大爺說著,,“先前你來參加我兒子婚禮時那多精神,,說你五十多都有人信,現(xiàn)在這瘦了不說,頭發(fā)也白的不像樣,,三哥,,你得去檢查檢查?!?p> “等這事兒處理完了我在去檢查,,來,吃水果,!”
我道了聲謝,,走到沙發(fā)那兒坐下,簡單看了看,,樓里內(nèi)部格局沒什么問題,,就是裝修嘛,能稍微浮夸點,。
例如色彩極其豐富鮮艷的花開富貴電視背景墻之類的,,但一些老年人屬實得意這口,我不做評價,。
聊了一會兒,,馬三芳幫我把準備起壇的桌子抬到院里,,“柏,,姨就怕你有危險,剛?cè)缫舱f了,,頭前兒那幾個大師好像都看到女鬼了,,有的是嚇跑的,有的則說處理好了,,可回頭他們家人還是生病,,這事兒,我覺得有點復雜,?!?p> “沒事兒,您放心,?!?p> 我拍了拍她肩膀,“要是辦不了,,這事兒我就不攬了,。”
說完,,我又在院里四處走了圈,,觀察地形。
這一看不得了!
后院側(cè)墻還有一’兵馬俑,!’
嘿,!
真嚇我一跳,猛一看還以為是個大活人站那兒呢,!
看出來了,,這三大爺是喜歡雕刻品哪!
果然,,下午陳秀芬買好東西回來就印證了我的想法,。
她說那兵馬俑也是三大爺旅游時看到的,太喜歡了,,回來就自己去石材城打了個,,本來這尊才是放在前院的,因為那大衛(wèi)來了,,老爺子看大衛(wèi)新鮮,,所以這兵馬俑就暫時移位到后院看守了。
我聽的樂呵,,等起壇的家什準備好了就拿出手機給寵信撥去電話,。
告假!
今晚是肯定回不去的,,但電話我必須磨嘰到天黑了再給他打,,讓他不得不批嘛。
得,!
咱這在學校時是問題學生,,這住回院還得當問題病號!
嘟嘟~
沒人接,。
再打,。
還是沒接。
我挑眉,,直接編輯了條短信發(fā)過去,,省事兒了!
入夜,。
晚上飯都沒吃好,,主要是氣氛不好!
三大爺一直咳嗽,,也沒上桌,,非說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咳嗽不禮貌,講究人,。
秀芬大嫂是害怕,,天越黑越哆嗦,,你跟她聊天看不出來,但是她一坐那兒,,仔細一看,,她那小腿就不停地發(fā)顫。
馬三芳則是被氛圍影響,,外加故事聽多了心理壓力大,。
我呢,說實話也挺緊張,,但不知道為啥,,緊張之下,反而有一絲小興奮,,摩拳擦掌的趕腳,。
“小柏,你準備幾點出去捉鬼啊,?!?p> 我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才八點多,,“不急,。”
“那一會兒用嫂子在旁邊陪著你不,?!?p> “柏,姨也陪你吧,,我這……”
“不用,?!?p> 我看向她們倆,,“你們在屋里照顧好三大爺,剩下的交給我,?!?p> “好?!?p> 馬三芳點頭,,“柏,不知道為什么,,你眼神讓姨特安心,,姨信你肯定能把這事兒辦好?!?p> 我笑笑,,沒在應(yīng)聲,。
還沒到夸的時候呢!
‘當當當……’
掛鐘開始午夜報時——
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準備演戲……不是!干活了,!
雖是五月中下旬,,但北方晚上的風還很涼,我拉高運動服外套,,順便拿過三大爺掛在墻上裝飾的太極劍,,走起!
院里燈開著,,很亮堂,。
我擼了擼袖子,余光瞄到三大爺帶著陳秀芬和馬三芳還在透過客廳窗戶看我,,特緊張的樣兒,!
微微正神,想了下步驟,,做戲,,就要認真,全套,,沒有破綻,!
“神來!”
我先是把一張黃符點著,,手指點蘸著雞血在劍身上一蹭,,整個人持劍跳起,江湖人稱瞎比劃,!
此處必須有BGM—
什么刀槍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樣~什么兵器最喜歡~雙節(jié)棍柔中帶剛,!
干什么干什么!
呼吸吐納心自在,!
“吾從靈神山上來,!手持伏魔劍,身穿降魔衣,,腳踏滅魔鞋,,今日聽我號令!天地既分,,日月乾坤,!山川地理,各按其行,,土地山神,,四海龍君,,悉聽吾令,不得相侵,!山有五岳,,北有七星!立定章符,,無不安寧?。 ?p> 干什么干什么,!
氣沉丹田手心開,!
雞血對著假山一揚!
“浩然正氣,!邪氣消亡,!吾銅牙鐵齒,滅鬼千里,,不得留止,,急急如律令!敕,!”
干什么干什么,!
日行千里系沙袋,飛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來?。?p> “妖孽,,哪里逃?。 ?p> 我喊得嗓子都要劈了,,累啊,,還得舞著自己都來不了二遍的瞎扯淡劍!
涼風過,,周遭是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感覺差不多了,我又來了幾通’咒語’,!
畢竟以前常和三舅混,這些都難不倒我,!
最后大喊一聲,,“再敢胡作非為,我讓你魂飛魄散??!”
東亞病夫的招牌,,已被我一腳踢開!
打完收工,!
劍柄在掌心一收,,劍身立與臂后,劍尖沖天,,我原地站直,,微微閉目,吐出口長氣,。
快使用雙節(jié)棍,,哼哼哈嘿!
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p> 完美,。
“完事了,,女鬼制服了?”
陳秀芬一看我回屋就圍了上來,,“小柏,,你真有本事,你打的好看,,咒語也比那些大師說的多,,一聽就是專業(yè)的,我都沒聽懂,?!?p> 噗!
我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著,!
“在等等,看今晚女鬼出不出來,?!?p> “沒收服啊,!”
三人有些傻眼,,“那你這……”
“等著!”
我懶得解釋,,靠著沙發(fā),,太累了。
柏小青這體格真是缺乏運動,!
緩了半小時,,我起來把屋里燈都關(guān)了,,我們四個人就在黑不溜秋的客廳里坐著,佯裝成就寢的樣子,。
他們仨顯然疑惑,,但到了這步只能聽我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嗚咽的聲音幽幽怨怨的傳出——
“誰在哭,?”
馬三芳小聲詢問,,“秀芬,你哭啥,?”
“不是我哭……”
陳秀英的聲音顫上了,,“是她……是她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的哭聲繼續(xù),馬三芳媽呀一聲就和秀芬摟在一起,,“在哪了,,她在哪了!”
“在院里,,在院里……”
秀芬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三大爺咳嗽著就要站起來開罵,我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別急,,等的就是她鬧,!
透過窗戶一望,院墻內(nèi)側(cè)還真有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好像在一棵樹旁邊甩著繩子,,基本上能看出個大概,但不是很清晰……
“唉呀媽呀真有個女人,!”
馬三芳嚇得音兒都變了,,“小柏,你看到?jīng)],,她就在假山墻上了,,真有棵樹……哎,小柏你去哪??!”
“捉鬼!”
我扔下兩個字就跑了出去,!
時不待我,,只爭朝夕!
院里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女人幽怨的嗚咽,,伴著簌簌風聲,,聽著是真滲!
沒含糊,!
我瞄著那墻壁上影影約約的渣像素,,持著那把裝飾劍直接奔到后院!
五分鐘后,,院里只剩風聲,。
“小柏!你快回來,!沒啦,!墻上的女人沒啦!”
馬三芳在屋里喊著,,直看著我抱著個機器回來,,“這是?”
“鬼,?!?p> 我擦了把汗,放下機器,,關(guān)燈摁下機器開關(guān),,嗚咽的哭聲立刻就傳了出來,與此同時,,客廳的墻上也出現(xiàn)了影像,,“看到了?”
“這……”
仨人發(fā)愣,。
我點開燈,,指著機器,“女鬼名叫投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