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己此時所使用的是液態(tài)金屬之軀,為了避免影響馬西迪夫的電擊療法,,趙飛便退到了病房之外,,把門關上,通過鋼化玻璃窗,,安靜地看著里面的馬西迪夫在操作。
“你就不擔心,這家伙在里面故意弄死人,?”旁邊,一名中年男子問道,。
此人正是南境司參謀長,,二等特工“姑獲”楊北炎,。
軍醫(yī)院里的這片高度設防的病區(qū),就是由楊北炎的人負責看守的,。
“當然擔心了,。”趙飛如實道,。
“既然擔心,,為什么你還這么做?”楊北炎皺眉,。
“但總得試一試,。”
“試一試,?你知不知道,,我們?yōu)榱司然钅侨耍M了多少勁,?難道為了給你試錯的機會,?”
“做我們這一行,總是要伴隨著風險的,,不是嗎,?”趙飛轉頭,望向楊北炎,,淡淡一笑道,,“我相信我的選擇?!?p> “你的選擇值幾個錢,?若是出事了,你就是褻職,,你知道嗎,?”楊北炎冷哼道。
“放心吧,,這個雷電法王的命被捏在我手里,。而且,我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應該能猜到一些什么,,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與他自己的訴求有關,。所以,,他不敢胡來”
“哼!你最好祈禱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沒人會給你兜底,。”
由于性格問題,,從見面的第一天開始,,楊北炎和趙飛兩人,總是并不怎么對付,。因此,,拋下這句話之后,楊北炎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趙飛此舉有可能構成褻職行為,但他同意趙飛將一個被嚴密看守的要犯帶進這個由他負責的重要區(qū)域,,又何曾不是在褻職的邊緣上瘋狂試探,。
如果趙飛的選擇錯了,倒霉的可不只是趙飛,,他楊北炎照樣會受到牽連,。
但是,楊北炎依然同意了趙飛的做法,。
私人關系上的喜惡是一回事,但到了工作上,,就連楊北炎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對趙飛有這樣的信任?
特工也是軍人,,如果連戰(zhàn)友間的信任都做不到,,仗還怎么打下去?
也許這就是趙飛所說:相信自己的選擇,。
正當楊北炎轉身離開時,,背后的趙飛又喊住了他:“你那位小妹,我見過了,?!?p> “什么時候?”楊北炎腳步一頓,。
“之前在燕京典藏庫里,。當時她想兌換一件法器,被我截胡了,?!壁w飛道。
他說的,,自然是剛剛晉升成二等特工“乘黃”的關雪琳,。
“你不要欺負她,。”楊北炎眉頭一挑,。
“我就不明白,,她的情商那么低,你怎么放心讓她從你的隊伍里獨立出來,?!?p> “你的情商也很低,可你不也走到了這一步嗎,?”
這一句話,,當場懟得趙飛啞口無言。
對此,,趙飛只是無奈地搖了搖,,沒有進行反駁,因為楊北炎說得很對,,自己的確不擅長人際交往,。
病房外面的兩位二等特工,安靜下來之后,,病房里的“雷電法王”謝爾蓋·馬西迪夫,,正在一絲不茍地干著活。
可以看出,,他做得非常精致和專注,,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一滴一滴的汗珠,,也沿著他的額頭不斷地滴落,。
別以為修為高深了,就能夠無所不能,,像這種微操作的精密細活,,不是靠蠻力就能做到了。
再說,,馬西迪夫以前做的電擊治療,,絕大多數都是自己給自己做的,對于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他自然非常清楚,;可如今是第二次給別人做,要一邊治療,、一邊摸索對方的身體狀況,,自然要比對自己做困難很多了。
要說第一次給別人做電擊治療時,那是對當時還沒有成為他的徒弟的星野希伊施展的,。那時馬西迪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碰運氣的成分極高,。
幸運的是,,當年星野希伊的命真夠硬,愣是從鬼門關中自己爬了出來,。
也正是有過一次電擊治療的經驗,,馬西迪夫才知道,給他人做電擊治療,,冒著何等巨大的風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現場的氣氛,,壓抑到空氣幾乎都凝固,。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透過厚重的防彈鋼化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馬西迪夫已經做完了電擊療法,他將右手的掌心,,從病人的心臟位置挪開,,然后用袖子拭去額頭的汗水,朝著鋼化玻璃后面的趙飛點了點頭,。
進入病房,,看到病床上的病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眨巴著看向四周的一切。趙飛并沒有立即朝病人走過去,,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馬西迪夫,。
被趙飛這么盯著,馬西迪夫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但兩秒之后,,聰明的他立即明白了趙飛的意思,自覺地走出了病房,。
走到病床旁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趙飛看到床上的病人,,對方不只是已然清醒過來,,而且臉色紅潤,連輔助呼吸的面罩都摘了,看起來精神非常不錯,。
但這不代表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在醫(yī)學上,這種狀況有一個專業(yè)的術語——回光反照,。
“穆紀,,我是魔法監(jiān)輯局的,你聽到我的話嗎,?”
趙飛望著病床上的病人,,用和緩的語氣開口問道。
病人看向趙飛,,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有什么要對我說?”趙飛又問,。
“救,、救、救救大小姐……”病人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想去抓住趙飛,。
然而,,他的手上仍然插滿了各種管子,根本就挪不出更多的距離,。
“放心吧,,你們的大小姐,我一定會救的,?!壁w飛安撫道,“現在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
病床上的病人——穆紀,,艱難地呢喃著。
他的思緒,,回到了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刻,,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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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
專門為這群烏合之眾的圍攻者設計的“三朵花”戰(zhàn)術,,起到了非常顯著的效果。
受到了上官燕紅“鳳翼天翔”的沉重打擊,圍攻她們的眾多參賽者,,頓時傷死慘重,,減員過半。
剩余的幸存者,,傷的傷,,殘的殘。
雖然她們人數仍然占據著絕對的優(yōu)勢,,但已經無法組織起針對上官燕紅和安小寧的有效圍剿了,。
“他姥姥個熊!誰愛圍攻誰去,!小爺我不侍候了,!”
這時,一把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然后就可以看到,,一名男子一瘸一瘸地離開了已經化成火海的現場。
隨著那人離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逃之夭夭,。
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圍剿聯(lián)盟,就這樣分崩離析了,。
剩余的幸存者中,,很多人已經意識到,他們想要圍剿上官燕紅和安小寧的思路,,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奪旗戰(zhàn),關鍵在于“奪旗”,。
盡可能地搶到更多的圖騰旗,,以獲得第二至第五名的名次,才是正途,;而不是浪費力氣在圍攻兩個他們根本就抓不住的女孩,。
越來越多人的離開,剩余的幸存者,,即使有人再想要繼續(xù)圍攻上官燕紅兩人,也是有心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