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剛聽出來金海要出去的意思,,他忙問:“海哥,,你這是要去哪,?”
“出去找銷路,,這點(diǎn)兒紙殼可把咱憋壞了,這要是一院子鋁合金我還不愁了呢,。”
大剛急忙跑過來:“哎,,要不你帶我去,?”
“算了吧,你還是在家陪著玉梅,,她自己又要收貨,,還得擺貨,忙不過來,?!?p> “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會說話?”
“沒那個意思,,不過你在外邊說話,,確實(shí)得注意點(diǎn),,不然那樣的話跑不到生意的?!?p> 大剛一臉不悅,,悶聲悶氣的干起活來。
當(dāng)晚,,金海跟大綱老鄭他們又簡單的喝了點(diǎn)酒,,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黃開著車來院子里裝貨,,兔子、全寶,、大剛,,甚至是呂建東都跟著裝車,不到半個鐘頭,,滿滿的一車貨封裝了,。
金海想的很仔細(xì),車上裝了廢紙殼,,草紙,、木紙、混漿紙一樣裝了點(diǎn),,書本紙,,報紙,雜志等等各類紙張全都裝全了,。
這才讓老黃開車,,直奔山嶺郊區(qū)駛?cè)ァ?p> 從東海到山嶺市,開車要十幾個小時,,所以他們要在半路住上一夜,,出了廢品村,老黃就先看了地圖,,為了不錯過住宿,,他加緊了油門,好路就快開,。
由于頭些天省城附近連日的大雨,,導(dǎo)致道路難行,本來就不太結(jié)實(shí)的村道老路,,變得格外的難走,。
老黃的技術(shù)算是不錯的了,不然的話金海的屁股早就顛成幾半了,。
眼瞅著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臨近省城的縣區(qū),,天空又下起來大雨,,而且雨勢只增不減,這讓金海心中不禁的擔(dān)心起來,。
回收站里的成山的紙制品可能就要被雨水泡透,,而車上這些東西,也很有可能被泡爛,。
“老黃,,車封好了沒有?”
“封好了沒有,?”老黃噗嗤就笑了:“你用我的車多長時間了,,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么?”
“我就問你封好沒有,?”
老黃也很少見到金海這個樣子,,并不知道金海這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瘋。
他也不耐煩的說道:“封好了,,連我老黃你都不信,?”
“不是不信,就是感覺這批貨太重要了,,這么大的雨,,要是因?yàn)榕轄€了車上的貨,賣不上價錢,,那這趟可就白跑了,。”
“這事兒啊,,那你就放心吧,,我老黃的封的車不會有一點(diǎn)問題?!?p> 老黃開著車,,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了,一個勁兒的用煙來提神,。
“咱們到縣城里找家旅店住一宿吧,,明天再跑?!?p> “哎呀,不是我不想,,我這也累的腳都不聽使喚了,,可是這縣城里愛丟東西?!?p> “什么,?”金海沒來過這里,,他也不知道老黃說的是什么。
老黃隨后給金海講述了這座縣城的情況,,這里叫做安縣,,地處省城跟臨市的交界處,因?yàn)檫@里地處偏僻地帶,,所以民風(fēng)還算是淳樸,。
可就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雞鳴狗盜之徒,尤其是縣城里的小旅店,,有一年年關(guān)前后,,公安部門連續(xù)端掉了五六個團(tuán)伙,這幫家伙就是以偷盜為生,,凡是過往的路人,,只要住店,只要晚間落單,,保證身上得丟點(diǎn)東西,。
“這么猖獗?”
“就因?yàn)檫@事兒,,縣里的公安局長換了幾任了,,直到現(xiàn)在這任才見到點(diǎn)成效,可是歷史遺留的問題比較嚴(yán)重,,所以現(xiàn)在也是有點(diǎn)費(fèi)勁,。”
金海琢磨著,,低聲道:“那還是去省城住吧,,可就是這道路,咱們能不能堅持到地方,?”
“放心吧,,我老黃開車,沒問題,?!?p> 說完話,老黃又打了哈欠,,換了檔位,,車子再次提速。
這下車子一口氣開進(jìn)了省城郊區(qū)的一片繁華區(qū)域,,老黃直接把車子開進(jìn)了一個胡同里,。
這里是一片平房,幾個二層小樓顯得格外明顯,,幾個大大的廠院荒廢著,,可能是企業(yè)效益不好倒閉了,,廠院里連盞燈都沒有。
金海問了句:“咱么來這里干什么,?”
老黃裂開大嘴笑了:“這里我常來,,里邊有家燈泡廠招待所,那家老板跟我很熟,?!?p> “那也得有個吃飯的地兒啊,?”
“他家就有吃的,,那老娘們做的一手的醬燜魚,配上點(diǎn)小酒,,那簡直是美味,。”
金海這時候才明白點(diǎn)什么,,原來這家伙是惦記著人家老板娘啊,。
他笑了,順手遞給老黃一支煙,,自己也抽上了一根,。
看了下傳呼機(jī)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半夜十點(diǎn)多了,。
老黃說的招待所就在一個廢棄的廠院外邊,,兩層小樓上掛著兩盞紅燈籠,在風(fēng)雨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幾個銅摳的大字立在小樓的上方,,也是非常醒目。
老黃把車子直接開進(jìn)了院子里,,下車之后,,他還是頂著雨重新緊了緊遮雨布,隨后背著手往門口的二層小樓里去,。
在招待所里,,老黃還真是像自己家一樣,什么東西在哪都是輕車熟路,,跟老板娘也確實(shí)的熟悉,。
因?yàn)橛晏欤由线@個季節(jié),,招待所也沒有個什么人,,金海跟老黃也是這里唯一的客人。
老板娘親手做了醬燜魚,,特地給老黃拿出來了半瓶酒,。
落座的時候,金海單獨(dú)坐在方桌的一邊,,老黃跟老板娘坐在同一側(cè),。
“上回你沒喝完的酒,再不喝就跑味兒了,?!?p> “那你就喝了唄,這能留這都多長時間了,?!?p> 老黃說完話就知道自己說錯什么了,老板娘的那雙眼睛好像是帶刺的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老黃看,。
“你也知道都多長時間了啊,,你自己說多久沒來看我了?”
老黃只顧著低頭喝酒,,金海想笑卻又不好意思,,只得憋著痛快的吃完飯,回到房間休息了,。
老黃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跟老板娘一夜春宵了,,他反正是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黃就敲響了金海的房門,,老板娘哼著歌張羅著早飯,。
可以看出來,老板娘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心情好的多了,。
金海洗了把臉,吃了早飯就跟老板娘借了電話,,他沒有先給毛三家的小五打電話,,而是直接找到了總務(wù)回收部的人。
電話打過去之后,,說好了時間,,定在下午五點(diǎn)前到位。
老黃直接應(yīng)了下來,,告訴金海一定能夠準(zhǔn)時趕到,。
臨走的時候,金海想要結(jié)賬,,老黃告訴他等回來的時候一起結(jié),,似乎這家伙回來的時候還要到這里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