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悠遠的狼嚎聲響徹整個明珠鎮(zhèn),緊跟著就是狂野的爆裂聲,,狂風(fēng)夾雜著烈焰,,一個個人形的火焰戰(zhàn)士,大搖大擺的沖進了納藍府邸,他們的口中還咆哮出不同的音符,那聲音霸道至極,守護在納藍府邸的納藍族人,,幾乎在一瞬間就被震飛當(dāng)場,五臟六腑都被烈焰的氣息灼傷,,躺在地上哼哼呀呀,,眼看著就要活不成了。
“啊呀呀呀,,呔,!你們里面誰是納藍老爺,,給本姑娘滾出來!嗯.....我?guī)煾刚f了,!要把你這個老雜碎剁碎了喂狗,!是到了還債的時候了!”譚楚音嬌喝一聲,,蠻不講理的將納藍府邸的大門轟碎了,,原本還算華麗的納藍府邸,幾乎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充滿廢墟的垃圾堆,,而譚楚音就非常不協(xié)調(diào)的騎著尊月,,站在門口的那堆廢墟之上。
此刻,,納藍千雄正面色極其難看的站在眾人之首,,他明知道譚楚音的來意,也知道譚楚音代表著誰來尋仇,,甚至他已經(jīng)知道了納藍家的結(jié)果會是怎樣,,可是他依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強顏歡笑對著譚楚音微微拱手,,尷尬的一笑:“這位姑娘,,思前想后我也想不起納藍家究竟和你有什么仇,你的師尊又是誰,,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滿腦門子的冷汗幾乎控制不住的流下來,,納藍千雄嘴上雖然應(yīng)付著,,心中卻是在暗暗的祈禱著,希望那個舊洪國本部派來的亡靈系魔武者早點到來,,也希望明珠鎮(zhèn)的鎮(zhèn)守官郝大皮得到消息趕緊趕過來,。
要知道,青木國的林海城城主可是應(yīng)威,,這個郝大皮更是應(yīng)威的心腹之人,,放在明珠鎮(zhèn)就是為了納藍家撐腰的存在,相信守城之人,,依然將消息傳給了郝大皮,,應(yīng)該很快就能趕回來。
如果說有兩大高手助陣,,那么應(yīng)該可以抵擋楚環(huán),,起碼可以保證納藍家不會被滅掉。
然而,,還沒等譚楚音回話,,幽冷的笛聲如同徹骨寒冰一般,,在整個明珠鎮(zhèn)范圍響起,一個聲音也是緩緩傳來:“納藍老爺,,不會這么健忘吧,!你我在林海城前一戰(zhàn),可距今不遠,,我的幻影邪靈劍傷了你的身子,,不會把腦子一起傷了吧?嗯,,順便說一聲,!你孫子納藍確實我所殺,不但如此,!我還挑斷了他的手腳筋,,順便還抽了出來!”
“嗯,!他可確實沒少遭罪,!但是是他挑釁的我,死無對證你拿我沒辦法,!就算到震武堂去告我,,你也要拿出證據(jù)不是么?”冷哼了一聲,,楚環(huán)終于出現(xiàn)在了納藍府邸的廢墟上,,正一臉冰冷的望著納藍千雄。
“楚環(huán),!我殺了你,!”一聲氣急敗壞的吼聲從身后的大廳中傳出,如同爛尸一般的納藍老爺踉蹌著,,沖出了大門,。
手指顫抖的指著楚環(huán),納藍老爺還想罵點什么,,可是嗓子卻偏偏不聽話,,半天吭不出一個字來。
沒錯,,納藍老爺這兩天沒少自己抹脖子玩,,最厲害的一次差點沒把自己腦袋剁下來,他剛才那幾句話也是費了老大勁才說出來的,,他的喉結(jié)處全是倒翻著的腐肉,,都快長蛆了,還說話呢。
“嗯,,恐怕你沒這能力,!”楚環(huán)手中的骨笛一轉(zhuǎn),沖著納藍老爺陰森森的一笑,,反嗆道:“納藍老爺,,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葵水槐陰劍這種魔寶,,可不是你這么一個魔將能擁有的玩意,!一次性的垃圾也不是你能有的!說吧,,是誰給你的,!林家?說出來,,我能讓你們死的痛快點,,不然的話!我讓你們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放屁,!你個小兔......兔!”納藍老爺氣的渾身哆嗦,,可是一句話沒罵完,,接著又說不出來了,眼睛瞪著和個鈴鐺一般,,卻也只能瞪眼,。
打不了,他想上前打楚環(huán),,可是還沒走兩步,,一個用力過猛,整個小腿骨差點沒被他從膝蓋踩出來,,要不是納藍千雄扶著他,,估計他此刻已然在地上啃泥巴了,。
“喲,!不信我說的話么!看來老東西也是需要教育的,!”楚環(huán)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手中的羽龍骨笛已然是緩緩抬起,放在了嘴邊,。
神色有些黯然,,卻充滿了恨意,楚環(huán)冷冰冰的望著納藍老爺,,無奈卻又堅定的冷哼道:“別后悔,!”
“我滴個媽媽呀,!師尊你等會!”譚楚音看見楚環(huán)這個架勢,,直接從尊月背后一躍而下,,抱著古箏跑得比兔子都快,出門就撞上了趕來的廖訣梅姐妹,。
不由分說的拉著廖訣梅姐妹回頭就跑,,嘴里還嘟囔著:“趕緊跑,師尊的笛聲可不是開玩笑的,,容易讓人胡思亂想?。÷犕昴軞?,你倆怕不怕,!”
“啥?”
廖訣梅兩姐妹原本還有些抗拒,,可是一聽毀容倆字,,兩人甚至跑得比譚楚音還快,三個女人幾乎一瞬間就逃到了附近的明珠塔頂,,一臉驚恐的望著納藍府邸,。
“嗚!~”
笛聲再次響徹,,可是卻跟楚環(huán)在城門口吹的曲子大不相同,,曲相同,味道卻變了,。
笛聲的頻率明顯是慢上了一個節(jié)奏,,但是入耳卻是哀怨憂愁,仿佛能透人心扉一般,,讓心中悲涼萬分,,那滋味好似斷腸挖心一般,失戀喪偶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甚至都比不上這萬分之一,。
“你是個神馬東西啊,!我感覺......我死了姐姐,!別吹了!”廖紅梅小臉一皺,,俏臉變得無比扭曲,,就好似含冤惡鬼一般猙獰,捂著耳朵死命的抵擋著那席卷而來的笛聲。
“放你個屁,,你才死了姐姐呢,!額......難受死了!”廖訣梅差點沒把拳頭塞進耳朵里,,她們姐倆終于明白毀容是什么意思了,,誰聽了這曲子,那臉都好似含冤惡鬼,,這還不算毀容么,?
“咚!”
一聲琴聲在塔頂響起,,譚楚音連忙彈琴御音,,一曲根本不存在這世上的流風(fēng)逍遙咒立刻響徹,但是影像的也只有這一個塔頂,,三個女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面色好看了許多。
可是,,納藍府邸中的人卻是沒那么好的運氣,,笛聲入耳,攝魂奪魄,,焚心斷腸,,幾乎在一瞬間,納藍府邸所有的人都想起了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而且要知道,這笛子可是羽龍骨笛,,羽龍的腔骨吸人魂魄就是吃飯,,雖然現(xiàn)在是一件死物,但是配合著楚環(huán)死亡屬性,,簡直不要太契合,。
死氣便隨笛聲入體,幾乎所有人納藍府邸族人,,都在這一刻,,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包括已然是半個死人的納藍老爺,,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都要被撕裂了,,而且腦海中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幕幕,就好似走馬燈一般回放,。
自己的孫子魂牌碎裂,包括他壯年得子納藍千葉,可是接著自己和仇敵較量,,自己被一擊變成太監(jiān)的種種不堪往事,,都出現(xiàn)在納藍老爺?shù)哪X海中。
院中所有納藍家人,,都是滿地打滾,,和納藍老爺一個德行,齊齊陷入瘋癲之中,,滿腦子全是這輩子最不堪的回憶,。
楚環(huán)面色冷酷的望著痛不欲生的納藍族人,目光鎖定了如同喪尸一般的納藍老爺,,冷哼道:“你給我?guī)淼耐纯?,遠大于如此,今天眾人皆醉,,你卻要獨醒,!眼睜睜的看著納藍家族毀在你的手中!”
“醒,!”
楚環(huán)一聲歷喝,,眉心流光四射,一個擁有著三瞳的魔念天眼急速浮現(xiàn),,死死的盯住了人群中納藍老爺,,無形的精神念力籠罩過去,納藍老爺渾身一震,,從心靈的噩耗中清醒過來,。
可是眾人的慘叫卻是讓納藍老爺接著渾身巨震,雙手顫抖著一句話說不出來,,眼眶中灼淚幾乎要奪目而出,,他想說什么,但是身體卻不爭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那無聲的嘶吼。
“唔,!”
楚環(huán)笛音一轉(zhuǎn),,吹出來一個怪異的調(diào)子,躺在地上的納藍族人全部直挺挺的僵直在地上,,如同經(jīng)歷三九寒天一般,,渾身哆嗦,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而這一切都是楚環(huán)的手段,,羽龍這種東西,,就是靠著食人魂魄為生,它的腔骨正是它進食的工具,,一聲鳴十里枯可不是說說而已,,楚環(huán)正是動用了羽龍骨笛的這一特性,用納藍家眾人之魂,,來喂養(yǎng)這羽龍骨笛,,讓其威力更為強大。
納藍家眾人,,魂魄正在被羽龍骨笛一點點吞噬,,即使楚環(huán)現(xiàn)在停下來,那些納藍族人也會因為魂魄不全,,變成癡儍之人,,楚環(huán)心知肚明,但是走了這一步,,楚環(huán)就沒想回頭,。
“說!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誰,,他們在哪,!”楚環(huán)一聲歷喝,暫時停止了笛聲,,而被家族慘狀震驚的納藍老爺,,此刻卻沒有了之前的飛揚跋扈,只是跪在地上,,無奈的痛哭道:“別逼我,,說出他們,納藍家族也是一死,!楚環(huán),,禍不及家人......!”
“你還知道禍不及家人,!你要是單獨找我復(fù)仇,,我們的仇恨最多就是你死我活,和納藍族人無關(guān),!今日慘象是你自找的,,我也沒準(zhǔn)備收手!”楚環(huán)目露寒光,,手中的骨笛被握的咯咯作響,,而納藍族人的情況因為楚環(huán)心情變得更糟,很多人已然是目光呆滯,,口中流著涎水,,如同行尸走肉,,魂魄被羽龍骨笛吞噬的一干二凈,活著的只是一副皮囊,。
“還不快說,!納藍族人都快死絕了,!”楚環(huán)再次逼問,,納藍老爺?shù)难壑幸彩怯幸恍┧蓜樱瑥膽阎蓄澏吨统隽吮┖榱?,向著楚環(huán)遞了過去,。
楚環(huán)心中暗自驚喜,伸手接過暴洪令的同時,,卻是眉頭一皺,,身軀猛地向后一躍,身形拖著一道殘影急速退去,,一聲劍鳴響徹,,邪勾劍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