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奶奶叫我們?nèi)グ哑溆嚅e置的屋子收拾干凈,?！?p>　　小小翻了個白眼,。

　　除了自己外公家遠,，李氏和陳氏娘家可不遠,，當天去當天回來,。

　　這么多天,，那些閑置的屋子還沒有收拾,，李氏趙氏去串門了,，田二郎田三郎田四娘都在外頭曬太陽聊天，田思月也沒什么好忙,，偶爾擦擦桌子,，給田大郎的同窗或者好友燒水倒茶。

　　這一回來,，就把她娘三個指使得團團轉(zhuǎn),。

　　還不是就抓她們的勞力。算了,，忙什么不是忙,，都一樣忙，沒什么好挑剔的,，抓起桶和帕子就去裝水,。

　　在她印象中，古代的那些人成親,，說復雜也不復雜,，都是走的一個過程，像是算好要請多少人,，這個有數(shù)可以算的,。

　　古時候不像現(xiàn)代，許多人不參加,，人頭算不到,。有人家有喜事,，家家戶戶都會出一份分子錢，然后全家參加,，幾乎無一例外,，所以人頭很好點，桌數(shù)很好安排,。

　　還不用給小孩子紅包,，省了一部分。

　　再有就是按人頭置辦菜式,，這個得提前聯(lián)系,，田孫氏重視，從定下親來就開始安排,，這么多天下來,，別說一個田四娘結(jié)婚了，就是十個田四娘結(jié)婚,，菜式也已經(jīng)定下來了,。

　　大多都是青菜土豆什么的，豬肉魚肉鎮(zhèn)上有專門供應的,，不會缺了,。

　　除了吹喇叭抬轎子的人以外，田孫氏還忍痛掏了五兩銀子,，親自去請了一隊舞獅子的人,，到時候添加熱鬧，給自家閨女臉上添光,。

　　還有新娘子成親用的嫁衣,，要田四娘自己繡的。莊戶人家哪有什么講究,，喜慶就行,，一般三五日就能搞定，多則五六日,。

　　田四娘考究,，足足用了十天，把自己的嫁衣繡的繁復了些,。

　　其他的枕頭被子就簡單許多,，勝在數(shù)量多，也花了十來日就搞定了,。

　　嫁妝田孫氏親自看著,，在鎮(zhèn)子里挑了一水兒的成套的，雖然比不上鎮(zhèn)子里有錢人家的，但比莊戶人家的要好多了,。

　　從開始去挑了樣式，到中間去看過一回,，昨兒個再看過一回,，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已經(jīng)抬回來家里了,，就擱置在后堂呢,，滿滿當當?shù)摹?p>　　其余時間，田四娘要么發(fā)呆,，想著成親的事情,，要么自己繡點手帕，打算屯著到時候拿去賣了做私房錢,。

　　依照小小的算計,，田四娘這回成親，沒有用到三十兩,，也差不多了,。

　　三十兩是什么概念？

　　小小的印象中,，自她懂事起,，她們母女三個一年的花費不超過一百文，也就今年多了點,，買了三塊面料,，一共花去一百六十文。

　　那還是沾了田四娘的光,?？偛荒芩腥硕加行乱律眩齻兡锶齻€穿打滿補丁的晃來晃去,。

　　就這樣,，田孫氏還只給買了最差勁的面料，說得不好聽的就是,，大戶人家最低等粗使丫鬟婆子穿著的都比她們的要好,。

　　那面料，說是全新很勉強,，都是大戶人家用過的棉衣拆下來清洗,，蒸曬干凈后的棉做成的面料，說得不好聽就是二手的,。

　　這樣算算,，娘三個十年下來，包括趙氏生娃,，生病,，總共怕是用了二三兩左右,。

　　特么的真賤啊。

　　村里其他姑娘嫁人,，總共花費也就二三兩,，好點的嫁妝補貼多點，或者壓箱底的私房錢給多點,，也能有五六兩,。

　　這幾年來，也就嫁到鎮(zhèn)子里給一個大戶人家做妾的麗婷能有這般大的陣狀,。

　　但那是人家男人手筆大,，一下子給了八十兩的聘銀。

　　只不過,，是過去做妾的,。

　　田孫氏的性子有些愛拔尖，加上痛愛這個老來得的閨女,，三十兩成個親,，也確實做得出來。

　　姐妹倆花了整整兩日,，才把田家三間沒有用的閑置房間整理妥當,。

　　往外頭小溪走去，那兒水多,，用了田孫氏沒意見,。

　　拐過一個彎，快到小溪邊的時候,，猛地聽到有人在說話,，“可不是，平日里咱要是花點兒,，那是一文都難從她身上摳出來的,，瞅瞅這些天都用了多少了。別說其他的,，就是那個舞獅子的隊,，就得五六兩銀子吧，當自己個是大戶人家了,，那嘩啦啦的不是錢呢,。吹喇叭的就算了，比起舞獅子,，那吹喇叭的陣狀算是小的,，才一兩。還有那嫁妝，嘖嘖嘖……我滴個神啊,，難怪娘不要咱一起去,，怕是咱去了要阻止她了吧。那一水兒的一整套,，得多少人才能拉到劉家呀,，沒有十幾二十兩銀子能辦下來啊,？還有那吃的菜,，還得限定要什么兔子肉,，野豬肉,，啥啥啥魚肉……嘖嘖嘖，當咱家只有她一個晚輩了呢,。我說,，你可別不當事兒，到時候你們家大郎讀書沒銀錢了,，可別哭……”

　　小水兩人忙站定,，躲在附近偷聽。

　　“唉~銀錢在娘手中,，爹不理事兒,，娘抓主意，自然多用點兒,?！痹掚m然說得平平，心里也氣恨不過,，多少挑了兩句,。

　　兒子眼看要用到銀錢，老不死的就知道掐著銀子,，趕緊的給自家閨女用上,。

　　說什么為了大郎好，要是為了大郎好,，能把那二十兩聘銀全都給用了,，還倒貼十兩？

　　總是抱怨沒銀錢,，結(jié)果銀錢全都貼補自己親女兒了,。也不看看這幅做派多少人有意見。

　　不過,，公公也是支持的,，自家男人和他那兩個弟弟更是沒意見，她和老二家的就算有意見，又有什么用,。

　　陳氏受不得挑,，立馬雙手叉腰，“哼,！擺明了偏心,，我倒是要看看，將來她能從她閨女身上得到多少,。你們家大郎也快成親了,，還得下場子，我們家二郎也差不多可以娶媳婦兒了,，這哪哪兒不是錢,。平日里總說沒錢，自己閨女成親搬了那么多,，指定還藏著有,。就是不知道均分下來，到時候能分到咱們兒女手中的有多少了,?！?p>　　小水尿急，想要回去上茅房,，拉了拉小小的手,。

　　小小伸了伸脖子，示意她自己往回走,。她在這里等她,。

　　“我說，大嫂,，娘上回不是說給你家思月先找個對象么,？談得如何？那家子咋樣,？”

　　思月也不小了,，先定下來，過個一年半載的也能嫁人了,。

　　“這事兒不急,，我讓娘推了?！标愂蠜]有注意到的角落,，李氏的神情有些譏諷，小小見了眼眸閃爍了下,。

　　“大嫂,，我看你們家思月人長得好看,，活兒也利索，脾氣也不錯,，到時候必定會找個比劉家還好的,。不過，就不知道咱娘還舍不舍得出另外一個三十兩了,?！迸牧伺睦钍系募绨颍腴_玩笑道,。

　　李氏臉色越發(fā)不好看,，卻沒有說什么，“娘有分寸的,。弟妹要沒其他要說的了,，我先回去，家里還有其他要忙的,?！?p>　　陳氏訕訕一笑,，“沒事兒了,，我也該去找找二郎他們兩個，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成天不著家門……”雖說是罵人的語氣,，還是能聽到一陣寵溺。

　　小小后腿十來步,，假裝才剛到此處,，繼續(xù)往前走。

　　李氏見到她走來,，臉上有些不好看,，這丫頭聽到了嗎？猛然想到她是個又聾又啞的,，瞬間放下心來,。

　　看也沒看一眼小小就往前走了。

　　在她看來,，這丫頭不僅破相了,，還又聾又啞，將來可想而知過的會是什么日子,，沒必要理會,。

　　小小則是知曉李氏向來不會理她，也當沒有看到,，徑直往前走,。

　　兩人沒有打招呼,，直接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