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幽深森林中,,突然響起一陣奇異的笛音,比尋常笛音更加低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特殊的法力波動,。
“糟了,!那馭靈谷的小娘們兒果然能控制這些毒蟲,?!钡栋棠樞奘磕樕蛔?,他看到不遠處的蟲云微微騷動,,似乎被什么東西影響到了,。
“哼!馭靈谷的修士又如何,,她只有筑基修為,,這么多毒蟲,以她的神魂又能控制多少,?”青袍修士冷哼一聲,,語氣很是不屑,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凝重,。
他可以不懼這些毒蟲,,可身邊其他人卻不行,若是繼續(xù)追殺下去,,恐怕要損失慘重,。
聽到身后傳來的古怪笛音,陳守讓回頭看去,,卻見那一男一女竟然停了下來,。
那名女子手里拿著一個扁圓的梭形物品,,兩頭和表面有大小不一的圓孔,似乎是一種不知名的樂器,。
女子十指彈落如飛,,一陣古怪笛音從她手中的樂器發(fā)出,那名男子在一旁護衛(wèi),。
古怪的笛音極具穿透力,,陳守讓看到后面的蟲云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然后似乎發(fā)生了騷亂,。
怎么回事,?
正當他心中疑惑時,笛音突然微微一頓,,那女子看向身邊男子,,急聲道:“李師兄,毒蜓太多,,很難全部控制,。”
男子當機立斷,,道:“控制一部分阻攔后面那些人,,其他的不用管?!?p> “可是……”女子猶豫了一下,,突然感覺到后面的蟲云快要擺脫控制,,急忙繼續(xù)吹響笛音,。
“嗚……嗚……”
古怪的笛音再次響起,蟲云突然分成兩半,,一小團蟲云分離出來,,朝一側的魔道修士沖去。
至于剩下的花背毒蜓,,一擺脫女子的控制,,就發(fā)了瘋一樣朝他們沖來,似乎對剛才女子試圖控制它們的行為極為憤怒,。
“走,!”
男子一把拉住女子的胳膊,速度驟然加快,,朝前面飛奔而去,。
陳守讓本來坐在樹上準備看戲,卻沒想到這兩人控制能力不行,,反倒惹來毒蟲的追殺,。
你們自己捅了馬蜂窩,,往我這兒跑是幾個意思?
陳守讓臉一黑,,渾然忘了這些毒蟲最早是誰引來的,。
“你倒是趕緊控制它們啊,!”陳守讓一邊在樹上飛躥,,一邊回頭朝那女子喊道。
女子控制著一批毒蟲攔截魔道修士,,本就消耗極大,,俏臉蒼白如紙。此刻聽到這話,,氣得差點兒吐血,,抬頭狠狠瞪了樹上的人一眼。
區(qū)區(qū)練氣期的臭小子,,竟敢這么跟她說話,!
拽著她逃跑的男子明顯沉穩(wěn)許多,只是微微皺眉,,并未多說什么,。
從陳守讓不亞于他們的逃跑速度上,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練氣期的小子并不簡單,,之前能被毒蟲追殺而不死,,顯然有幾分本事。
后面被毒蟲攻擊的魔道修士已亂作一團,,雖然圍攻他們的只是蟲云的一小部分,,可數(shù)量也輕松上萬。
除了一小部分修為深厚的筑基修士暫時沒事外,,剩下的普通修士一時間手忙腳亂,,在毒蟲的圍攻下死傷一片。
刀疤臉修士怒吼一聲,,手中大刀脫手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在周圍快速穿梭,一只只毒蜓如同下雨般掉落一片,。
毒蟲雖然擋不住他的刀芒,,可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他想全部殺完也沒那么容易,。
其他修士見尋常刀兵難傷這些毒蟲,,于是紛紛施展術法,一時間烈火四起,,寒氣氤氳,。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普通火焰對這些毒蟲根本沒用,反倒是寒氣能稍微減緩毒蟲的飛行速度,。
“哼,!”青袍修士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滾滾魔煙涌出,,連人帶蟲全部籠罩進去。
片刻后,,魔煙緩緩向后移動,,還活著的修士走出魔煙,至于毒蟲則被困在魔煙內,。
“追,!”青袍修士看看還剩下的修士,臉色難看至極,。
就這短短一會兒,,死傷已經過半。雖然死的都是些修為不怎么樣的,,可一下死這么多人,,他回去后也不太好交代。
陳守讓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那些差點兒被控制的毒蟲,似乎被徹底激發(fā)了兇性,,速度竟然又快上一分,。
“你對那些毒蟲做了什么?”
他分明看到,,原本背上五彩斑斕的毒蟲,,此刻竟然變了顏色,只剩下紅黑兩色,。
女子俏臉蒼白,橫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知道是懶得搭理他,還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名男子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跟后面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廢話,!”陳守讓沒好氣道,。
“你不是魔道修士?”男子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陳守讓心中一動,仔細盯著兩人看了看,,他們身上沒有魔道修士的兇煞氣息,,難道不是魔道修士?
至于他自己,,修煉的功法本就更偏向于煉體,,只要不動用法力,一般人很難看出他是魔修,。
“你們是誰,?”陳守讓不答反問。
可在那男子看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一個只有練氣期修為的人,,怎會被安排到魔煙島做臥底?
不錯,,這名男子根據(jù)種種跡象,,已經將陳守讓當成了前來接應他們的臥底。
否則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一個練氣期修士怎會引來一群毒蟲接應他們,,瘋了不成?
“在下太清宗李古青,,這位是馭靈谷的白溯溪師妹,,道友如何稱呼?”
太清宗,!
陳守讓瞳孔一縮,,迅速掩去臉上的異常,心中卻微微有些慌亂,。
真是冤家路窄,,太清宗的修士怎么會出現(xiàn)在魔煙島?
若非他們此刻正在被追殺,,他絕對會認為是來找他報仇的,。
“在下……蘇救。”陳守讓念頭一轉,,報了個假名,。
他的命是蘇清讓救的,僅此而已,。
“原來是蘇道友,。”逃亡之際,,李古青沒有注意到陳守讓神色上的異樣,,邊跑邊問:“不知蘇道友打算如何帶我們脫身?”
帶你們脫身,?憑什么,?
陳守讓一陣無語,他大概也明白了過來,,這人竟將他當成被安插在魔煙島的臥底,。
“不知道?!?p> 陳守讓搖搖頭,,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脫身。
“不知道,?”李古青差點兒摔個跟頭,,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是來救我們的,,你確定不知道怎么脫身,?
就連安靜恢復的白溯溪,都忍不住抬頭怒瞪他一眼,,怎么感覺這人這么不靠譜,?
這樣的人也能當臥底?
陳守讓無奈的聳了聳肩,,“這里應該是天璇島,,我對這邊不熟,如果是在天璣島,,或許還能想想辦法,。”
李古青和白溯溪相視一眼,,微微一怔,,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
原來誤會人家了,,人家本來被安插在天璣島,可聽聞他們遇難,竟不惜跑到天璇島來搭救,,這份情意……無以為報?。?p> 陳守讓看著兩人一副感動得不行的樣子,,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早知道如此……唉!”李古青嘆了口氣,,心中懊惱不已,。
白溯溪知道他在想什么,內心同樣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本就被困在天璣島,,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來到了天璇島,。若是早點兒遇上這人,,何必這么麻煩,說不定早就逃出生天了,。
“不好,,有人追上來了!”陳守讓臉色一變,。
李古青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一個練氣期的修士,怎會比他的反應還敏銳,。
回頭看去,,只見紅黑蟲云中突然有青光亮起,一群毒蟲稍微沾染那青光,,渾身便燃起詭異的綠色火焰,,“吱吱”怪叫著落了一地。
遮天蔽日的蟲群被撕開一條口子,,一道籠罩在青光里的人影沖了出來,。青光雖強,卻沒有和蟲群過多糾纏,,擺脫蟲群后加速沖來,。
“尸魔火!”
李古青看著那籠罩在青光內的人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是孔幽的弟子?”白溯溪臉色蒼白,,本以為他們可以借助這群花背毒蜓逃出生天,,卻沒想到帶隊追殺他們的,竟然是孔幽的親傳弟子。
天璇島島主孔幽,,一身尸魔火修煉得出神入化,,沾之即焚,蝕骨銷魂,!
來者雖不是孔幽本人,,可能夠施展尸魔火,必然是孔幽的親傳弟子,。就算他的尸魔火沒有孔幽那般恐怖,,可同等修為應付起來,也極為棘手,。
后方被撕開的蟲云已經重新合攏追來,,可面對青袍修士身上的火光,顯得極為忌憚,,雖沒有離去,,卻也不敢追得太緊。
“你們逃不掉,!”青袍修士臉色沉冷,,心中怒火滔天。
為了抓兩個逃犯,,竟然逼得他不得不動用尸魔火,,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尸魔火威力恐怖不假,,可對他自身的傷害同樣很大,,即便是他師父孔幽,若非必要,,也不會輕易施展,。
李古青上前一步,將白溯溪擋在身后,,橫劍阻攔,,沉聲道:“白師妹,我攔住他,,你們先走,!”
“不行!”白溯溪搖頭不肯,,若是沒有看到尸魔火,,她對李古青的實力還有一定信心??涩F(xiàn)在兩人身受重傷,,體內法力十不存一,,若是讓李古青單獨留下,跟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蘇道友,,帶她走,!你們一定要逃出去,。”李古青緊盯著青袍修士,,態(tài)度堅決,。
“嘖嘖!真是感人肺腑的一幕,?!鼻嗯坌奘坷湫B連,“放心,,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著,青袍修士屈指輕彈,,指尖上一點綠火“嗖”一聲飛出,,朝李古青迎面飛來。
李古青神色凝重,,絲毫不敢大意,,雙手快速結印掐訣,飛劍在面前舞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幕,。
陳守讓蹲在樹上,,看著下方的一幕,目光微微閃爍,。
因為柳銘和柳如晦的緣故,,他對太清宗的修士沒什么好感,可眼前李古青的做法,,讓他的想法稍微發(fā)生了一絲改變,。
太清宗……似乎也并非全是些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