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最北端,,臨近封魔之地,,這里有一座名為金沙城的凡人城池,。
這種偏遠的山野小城,,每天的日子幾乎不會有太大變化,平淡而安逸,,甚至有些死氣沉沉,。就連那些妖魔鬼怪,似乎都對這里提不起興趣,,所以即便沒有修士坐鎮(zhèn),,這里也是一片平靜祥和的景象。
然而今天卻有所不同,,城內(nèi)最大的酒樓內(nèi),,一群人正熱烈議論著上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聽說了嗎,?今天有個人在大街上就生產(chǎn)了,!生了個小女孩兒!”一個三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男人,,神態(tài)夸張的跟身旁之人比劃著。
“真的假的,?”有人似乎還沒聽到消息,,聞言驚訝看來,這世上還有這么彪悍的女人,?
“嘿,,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了聽眾,那人頓時說得更加起勁兒,,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不就是生個孩子嘛,,少見多怪,!”另一桌,幾名俠客裝扮,斗笠遮臉的人冷哼一聲,,聽聲音似乎是個女的,。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事情可不是生個孩子那么簡單。”正吹得起勁兒,,突然被人打斷,那人頓時不樂意了,。
“你沒看見當時的情況,,就不要瞎說,。你見過一眨眼就能把孩子生出來的嗎?你見過剛生出來的小孩兒就有頭發(fā)的,?你見過剛生下來就有這么大,,直接能滿地跑的小孩兒?”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比劃,,同時分析那小孩兒絕不可能是提前藏在肚子里的障眼法,因為年齡和體型根本對不上,。
“你說的是真的,?”這次問話的是個男人,也是這一桌唯一沒有遮臉的人,。
“嗤,,愛信不信?!蹦侨似擦似沧?,懶得搭理這一桌奇裝異服的怪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那名男子臉色一變,區(qū)區(qū)凡人竟敢對他無禮,,簡直放肆,!說著就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黃兄,,不可,。”身邊一人按住他肩膀,,轉(zhuǎn)身將一錠白銀拍在桌上,。
“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這些就是你的?!?p> 那凡人男子頓時眼睛一亮,,點頭哈腰,眉開眼笑著應(yīng)承下來,。在他們這種小城里,,這些錢足夠他舒舒服服揮霍上一個多月。
“記住,,實話實說,,若被我發(fā)現(xiàn)有假……這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壓在銀錠上的手突然一沉,,語氣中多了一絲警告,,再抬起來時,那枚銀錠已經(jīng)嵌進木桌約半寸深,。
正準備拿錢的男子渾身一僵,,瞬間感覺仿佛有刀斧加身,似乎只要他敢妄動,,下一刻便會身首兩地,。
武林高手!
那名男子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看向這一桌人的目光,,頓時夾雜著一絲畏懼。
“知……知道了,?!比跞醯拇饝?yīng)一聲,接住對面拋過來的銀子,,那人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敢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講述出來,。
片刻后,,這一桌奇裝異服的人出了酒樓,往落腳的客棧走去,。
“季兄,,此事你怎么看?”
沒有遮臉的男子名叫黃門極,,來自正道宗門地靈宗,。至于他身邊那些戴斗笠黑紗遮臉的人,則都來自另一個門派,,無相宗,。
季懷空還在思考剛才酒樓里那人說的話,聞言微微搖頭,“此人行事詭異,,女扮男裝,,又當街生產(chǎn)……倒像個魔道中人。但又沒做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暫時還不好說,。”
黃門極冷笑一聲,,抱怨道:“還不是那幾個老家伙搞的鬼,,將咱們丟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那人也是被從秘境里丟出來的,,心有不甘,,想在此等候時機?!?p> “黃兄,,慎言,?!奔緫芽漳樕⒆儯戳丝此闹?。
對于那幾名宿老將所有人逐出秘境,,他們心中自然有怨言,一些不甘心的人,,留在附近不肯離去,,想看看秘境會不會再次開啟。他們幾人,,也是同樣的心思,。
“怕什么,他們敢做,,還不讓人說了,?誰知道他們幾大派是不是跟魔道勾結(jié),瓜分秘境中的寶物……”黃門極嘴硬不肯服軟,,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最后的嘀咕更是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季懷空微微搖頭,,同行的其他人看不出表情,。
一頂斗笠下的半張清秀臉龐看向黃門極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想不明白師兄怎會答應(yīng)和這種人同行,。
回到客棧,他們在大堂中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那人正帶著一個小孩兒,,在柜臺前說著什么,。
“掌柜的,來間上房,?!标愂刈屧谧郎戏帕艘恍┧殂y,看向柜臺后面的掌柜,。
正在看書的掌柜翻起眼皮打量他一眼,,目光掃過桌上的銀子,微微一亮,,這才收起書本,,笑著說道:“好的,您先登記一下,?!?p> “姓名?”
“蘇救,?!?p> “咦,你不是叫陳守……”被柜臺擋住的小丫頭一臉疑惑,,這名字跟他之前說的不一樣啊,,他不是叫陳守讓嗎?
掌柜的一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下面還有個小人兒,,當即也沒在意,會心一笑,。
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留個名字,以方便他們辦事,,至于真假倒無所謂,,反正也沒人在意。
掌柜的寫下“蘇救”兩個字,,又看向一臉疑惑的小丫頭,,笑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陳……”通魔獸直接借用了陳守讓的姓,,但叫什么名字好呢,?
“它叫蘇……”陳守讓也卡殼兒了,通魔獸叫蘇什么呢,?
掌柜的有些無語,,知道你們用的是假名,,但能不能不要這么明顯?能不能先提前商量好,?連姓都不一樣,,這算怎么一回事?
“那就叫陳蘇蘇,?”掌柜的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這兩人似乎誰也不肯服誰,較上勁了,,于是只好試著問道,。
“好,就叫這個名字,!”不等陳守讓說話,,通魔獸……不對,現(xiàn)在是陳蘇蘇,,突然眼睛一亮,,跳起來拍板道。
陳守讓撇了撇嘴,,心里吐槽一句,,什么破名字……不過倒也沒再計較。
反正只是個臨時假名而已,。
此時擦肩而過的季懷空等人已經(jīng)上樓,,走到拐角時又回頭看了樓下一眼,,微微皺眉,。
“師兄,怎么了,?”他身邊的女子察覺到了,,回頭看去。
“沒什么,?!奔緫芽論u搖頭,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明明就是兩個凡人而已,。他并不認為,那兩人的修為在他之上,,能夠瞞過他的感知,。
畢竟那個小丫頭才多大?
他卻不知道,,陳蘇蘇沒有修為是真,,但他身邊的陳守讓,,卻是因為身懷斂息玉佩的緣故。
“天字十三號房,,兩位請,。”掌柜的做好登記,,招呼來一個小二,,帶兩人去房間。同時吩咐廚房的人,,準備好餐食,,給天字十三號房的蘇先生送去。
“通魔獸……”
“俺現(xiàn)在叫陳蘇蘇,!”小丫頭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糾正道。
陳守讓一陣牙疼,,心中惡寒,,你一個能夠毀天滅地的魔界兇獸,這樣裝嫩賣萌真的好嗎,?而且你變成什么樣子不好,,偏要變成一個小丫頭,不覺得羞恥嗎,?
難不成……通魔獸本體竟是個母的,?
陳守讓心中有無數(shù)槽點想要吐槽,可想想這家伙的本體,,嗯,,暫時還是不要惹它的好。
“好好好,,陳蘇蘇,,你什么時候開始修煉,算我求求你,,你趕緊離開我吧,!”陳守讓滿臉真誠的懇求道。
帶著這么一頭兇獸在身邊,,他壓力山大?。‰m然明知道它這具身體還很弱小,,沒有一絲法力,,但你真以為它會毫無準備的留在他身邊?
反正陳守讓打死也不信,。
“怎么,,這么快就想趕俺走了,?”陳蘇蘇眉毛一豎,細膩白瓷似小臉氣鼓鼓,,兩只小手掐腰,,頭上的沖天小辮兒微微搖晃。
“當初你跟俺討要魔髓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過會好好保護俺……你個大騙子!”
等等,,你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是什么鬼,?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兒了?
但是她現(xiàn)在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還挺可愛的……啊呸,!
陳守讓趕緊打消心里的念頭,想想這家伙的本體,,再對比眼前的小丫頭,,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呃,,也不是趕你走,,只是你跟在我身邊不合適……你也看到了,我朋友是太清宗的,,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很為難的?!?p> 陳蘇蘇嗤笑一聲,,不屑的撇撇嘴,“你少蒙俺,,你自己都是個魔道修士,,還好意思說俺?俺現(xiàn)在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凡人,!”
那副自豪的樣子,仿佛身為凡人比通魔獸牛逼多了,。
“那你至少要給個準確時間吧,?總不能跟我一輩子吧?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的,?!?p> “切,誰要跟你一輩子,!”陳蘇蘇翻了個白眼,,托著小下巴想了想,,“你先給俺找一部合適的功法,等俺修煉到一定境界,,自然會離開,。”
“我上哪兒給你找功法去,,你自己不是有嗎,?”陳守讓一陣頭大,難道要把《真魔九煉》給她修煉,?不說別的,,單單第一層的脫皮之苦,估計就能把她給活活疼死,。
至于其他的功法,,也不是沒有,畢竟他也殺了不少魔修,。但那些喪盡天良的功法,,他本能的不想讓通魔獸修煉,那樣豈不是助紂為虐,?
“你是不是傻,?”陳蘇蘇連翻白眼,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弱智,,“俺現(xiàn)在只是個凡人,,以前的功法能修煉嗎?”
“……”陳守讓一拍額頭,,敗下陣來,,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
通魔獸那等兇獸修煉的功法,,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修煉,。
“嗯?”頭疼不已的陳守讓突然眼前一亮,,曾經(jīng)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某個惡毒念頭,,再次浮上心頭。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這里還真有一部適合你的功法?!标愂刈屟劬χ虚W閃發(fā)光,。
“真的?”陳蘇蘇大眼睛中閃過濃濃的狐疑,,為什么總感覺這家伙不懷好意,?
“你可別隨便找一部垃圾功法糊弄俺,,俺雖然沒有修煉過人族的功法,但功法好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p> “不會不會,你放心,,絕對是最頂級的功法,!只是這功法有點兒難練,以你的資質(zhì)……我怕你修煉不好,?!标愂刈尮首鳛殡y,一副我就是看不起你的樣子,。
果然,,陳蘇蘇立馬就炸毛了,跳起來一手掐腰指著他,,“嘿,!俺還就不信了,以俺的資質(zhì),,還有俺修煉不了的功法,?你拿出來,俺今天必須修煉這部功法,!”
陳守讓眼底閃過一抹詭異,,嘿嘿,激將法湊效,,這兇獸果然上鉤了,!
哼哼,等你真修煉了這功法,,看你還怎么跟我斗,!可別一個修煉不好,不小心把自己煉死了,,那咱也算為民除害了,。
“聽好了,這功法我只說一遍,,要是記不住煉岔了,,到時候可別怪我?!?p> “切,你盡管放馬過來,,以俺現(xiàn)在的資質(zhì),,過目不忘還不是輕輕松松,。”陳蘇蘇嘴上不屑,,卻悄悄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連陳守讓這種修煉了魔典上功法的人,,都說是頂級功法,,可見這功法絕對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