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少年選的是規(guī)則一,，連勝兩次者有權(quán)力終結(jié)比賽。

　　六號老約翰選的是規(guī)則十五,，雙方有一次機會探知對方的實際重量,，不過使用者無法立即結(jié)束比賽。

　　“沒有時間限制之時,，我們每隔三分鐘詢問一次雙方是否要通報重量,，雙方連續(xù)三次都選擇不報時，比賽直接結(jié)束,，有一方連續(xù)三次通報,，而另一方不通報時，通報方直接獲勝,?！?p>　　金笑著把補充規(guī)則念完。

　　“現(xiàn)在,，我們開始詢問雙方,，是否要進行第一次通報,？”

　　“要！”少年回答堅決,。

　　“要～吧,。”老約翰很猶豫,。

　　結(jié)果很快出來,，二號少年報出驚人的二十磅，老約翰報出五磅,。

　　“依他的體格來看,，恐怕是兩條腿！”張啟東眉毛狂跳,。

　　在場的十人當中,，少年估計是最瘦弱的，其次可能就到他本人,。

　　五到九號這五個皮城人雖然看起來偏瘦,，但他們?nèi)冀?jīng)過改造，單看體型不可信,。三號身為鋼鐵廠工人,，體格健壯，四號煉金廠工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xiàn)在少年開口就是二十磅,，無疑徹底震驚了眾人。

　　祖安觀眾區(qū)的歡呼聲再次傳到舞臺上,，聽得剩余的皮城二人組頻頻皺眉,，焦慮地不斷望向木箱。

　　“很好,，三分鐘過去了,，不知你們是否愿意通報重量？”

　　“愿意,！”少年再次果斷回應(yīng),。

　　“不愿意?！崩霞s翰也很果斷,。

　　一模一樣的橋段又重復(fù)了一次，時間過了整整六分鐘,。

　　八號小老板和九號主管都沒說話,，但是恢復(fù)思考能力的張啟東已經(jīng)明白老約翰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試想,，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自己割下自己的兩條大腿,，然后眼睜睜地看自己流血，流六分鐘,，是個什么感受,？一般人想都想不出來,。

　　反正自己絕對頂不?。?p>　　崩潰不崩潰,，痛暈不痛暈是一說,，光是流掉的鮮血恐怕都不止一磅兩磅。

　　不過這都是自己的推測,。

　　萬一木箱里的情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或者老約翰只是單純的怕死所以拒絕了也說不準。

　　張啟東只能等待下一輪結(jié)果,。

　　“很好,，現(xiàn)在是第三輪，不知雙方是否愿意通報重量,?！?p>　　“愿意！”少年的聲音依舊果斷,，但是已經(jīng)能聽出虛弱感,。

　　“我愿意！”老約翰也給人一種破釜沉舟的趕腳,，他答應(yīng)完后立馬報出了自己的重量,，

　　“五十磅！”

　　這個數(shù)字遠超前面的一,、六號,！

　　……

　　全場把目光全都投到了另一個木箱上，仿佛等待奇跡,。

　　五十磅,，少年除非攔腰把自己斬斷，否則絕無可能達到,。

　　“首先,，我要感謝這個舞臺！”木箱里有聲音傳出,，“沒有這個舞臺,，恐怕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復(fù)仇?！?p>　　“我嘗試過當扒手,、嘗試過做工積蓄資產(chǎn),、嘗試過為地溝男爵賣命、嘗試過不顧一切沖上高層……但是我太瘦弱了,，沒有人愿意要我,，沒有人愿意用我，而我的瘦弱,，是因為我在十四歲那年,，也就是我父母死去第一年，撿垃圾吃時吃到了被化學(xué)廢料污染的食物,！”

　　“在這里我還要感謝艾克大人,，我深知推翻一個‘證據(jù)確鑿’的案件，然后為了一個祖安人殺掉一個皮城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一直沒跟您提這件事,，我無數(shù)次在夢中墜入深淵……但我還是要說，艾克大人,，謝謝您,！”

　　“一百一十八磅！”

　　他喊出最后的數(shù)字,，皮城小老板和主管低頭嘆了口氣,。

　　張啟東清楚，他們不是為這個少年嘆氣,，而是為自己,。

　　在全場沉默中，兩方箱子里的東西緩緩升起,。

　　一邊是完完整整的四肢和肉片,，一邊是除開一點頭皮外的，整個少年,！

　　他閉著眼睛,，已然死去。

　　他贏了,，祖安觀眾區(qū)卻沒有發(fā)出歡呼,。至于他提到的艾克大人，如今更是不知身在何處,。

　　他用生命,，完成了一場復(fù)仇！

　　一場本來絕無可能完成的復(fù)仇,！

　　在這近萬觀眾的注視下,，他似乎打破了什么，埋下了什么,。

　　“這是一場可以令人回味的表演,，大家請記住我們的表演者,！”

　　木箱后移，金繼續(xù)說到：

　　“希望下一場,，不會太乏味,。”

　　“看來我們八成要完了,?！?p>　　主管目光斜視，意味深長,。

　　“那倒未必,?！毙±习逍α诵?，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三號，也就是鋼鐵廠工人,，他的對手,。

　　三號很快就注意到了小老板。

　　在張啟東毫不避諱的注視下,，小老板伸出手比了比,，然后用眼神示意三號，也不知示意什么,。

　　不過這沒關(guān)系,，三號很快就用行動告訴了他。

　　只見這位鋼鐵廠工人同樣上前一步,，表示他有話要說,。

　　金同樣給了他機會。

　　三號舔了舔嘴唇,，小聲說到：“我希望,，能退出這次游戲！”

　　“我想過了,，對面的皮城佬的確讓我很憤怒,，但他罪不至死，我不想因為我的私欲,，讓他的妻子失去丈夫,，女兒失去父親，員工失去老板……”

　　他一張嘴,，驚為天人,！

　　場外一片噓聲，尤其是祖安區(qū)的后排,，叫罵聲異常刺耳,。

　　張啟東立馬望向波特,，波特也望向了他，目光復(fù)雜,。

　　“當然可以,。”金的回答很快,，“一個內(nèi)心抗拒的演員無法呈現(xiàn)好的表演,，你當然可以退出這次表演?！?p>　　“真的嗎,？”三號欣喜若狂。

　　場下噓聲越發(fā)猛烈,。

　　“當然是真的,，由于你的離場，這位先生也無法繼續(xù)表演,，所以請你們兩個一起從后臺離開吧,。”金也不喝止,，而是用燈光為他們標明了道路,。

　　小老板轉(zhuǎn)過頭，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朝后方走去,。

　　三號鋼鐵工人不安地望了一眼觀眾區(qū)，又回頭瞥了下小老板,，最終屁顛屁顛小跑著跟上,，既歡快又激動。

　　……

　　剩下的主管和張啟東面面相覷,，有些無言以對,。

　　“那剩下的這兩位，有需要放棄的嗎,？”金虛空發(fā)問,。

　　“我能說兩句嗎？”煉金工人同樣踏前一步反問,。

　　張啟東望向主管,，卻見主管面無喜色，仿佛料定了什么,。

　　得到同意后,，煉金工人開始說話，他第一句，就讓張啟東徹底明白了主管為何如此沉默,。

　　“我只剩一年不到的壽命,，所以我不會放棄這場表演！”

　　煉金工人面無悲喜繼續(xù)道：“我曾經(jīng)在底層的七號煉金工廠負責(zé)打開化學(xué)熔爐添加特殊助燃物,，那是一個非常危險,，但是薪酬很高的工作，我技藝嫻熟,，干了五年,，還清債務(wù)的同時還娶了一位妻子?！?p>　　“我本以為這份工作是老天給我的恩賜,，因為我深知，作為一個毫無特殊技能的祖安人,，危險從不是阻攔我們上進的絆腳石,，粗心和人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