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盯著玉修試探似得說道:“玉公子,和你商量個事唄,?”
玉修抬頭看了忘憂一眼,,臉上依然還是那樣的云淡風(fēng)輕,。
忘憂道:“你看啊,,這些丹藥呢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還給你了,那你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俊?p> 玉修道:“這丹藥不是我的,?!?p> 言外之意這些都是柳家的,要還也是還給柳家的人,。
忘憂慌忙問道:“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讓我將這些偷來的丹藥,當面還給柳家的人,?”
“理應(yīng)如此,。”玉修道,。
忘憂急的直跳腳:“玉公子,,你不是認真的吧?你讓我把這些偷來的東西當面還給人家,那你還不如一劍把我殺了呢,?!?p> 玉修眉頭一蹙:“怕了?”
“怕,?我當然怕啦,。”忘憂道:“換作是你,,你不害怕?。俊?p> ‘換作是他’,?玉修似乎輕笑了一聲,,無論何時,這種溜門撬鎖,,不請自取的行為是永遠都不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先不說忘川秋水在仙門百家中深居魁首之位,單是他玉氏的門規(guī)都不會容許他做出任何不潔不法之事,,畢竟制節(jié)長老的省惡鞭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縱使他是忘川秋水的少尊主,觸犯門規(guī)也是一樣要受到重處,。
玉修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p> “我···“忘憂看著玉修那張‘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臉生氣道:“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靠茨隳昙o輕輕的沒想到做起事來卻是個不通情理的老古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讓我碰到了你,,還一天碰到了兩次,果然天下還真是沒有白白得來的好處,?!?p> 忘憂這話是指著白天她賴著玉修給她付錢這件事說的,說到這里忘憂恍然大悟,,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雙手拄著書案,直勾著上身道:“你不會是心疼那兩錠銀子,,所以才故意針對我的吧,?”
玉修撇了她一眼:“無聊,!”
“切~”忘憂也白了他一眼,。就這樣兩人各坐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玉修果然是個能熬得住寂寞的,,將近一個時辰他居然真的一句話都沒有,,就只是一個人在那里靜坐修靈。
而忘憂卻是個靜不下的潑皮性子,,讓她半天不說話那還真不如殺了她,,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喂了啞藥,她也會是那種不惜用頭去撞墻也要聽出個聲響的個性,。
終于,,還是她主動打破了僵局,對著正襟危坐的玉修笑道:“玉公子,,玉公子,?”
玉修睜開眼。
“你們忘川秋水好玩嗎,?”忘憂問,。
玉修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思考剛剛的問題,,半晌,,他道:“好玩?!?p> 忘憂一聽到‘好玩’二字頓時興致大發(fā),,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因為過于激動想聽的更真切一些,,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面猛的一傾,,這一下不要緊,卻使得自己額頭和玉修的薄唇近在咫尺之間,。
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到一般,,玉修本能的往后一咧身,仿佛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瘟疫,,如果不小心沾染上了就會萬劫不復(fù)一樣,。
然而粗枝大葉的忘憂卻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當之處,倒是玉修那么激進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些許的不習(xí)慣,。
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忘憂從小到大都是以男裝示人,久而久之她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來看待,,甚至有時候走在路上還會去撩撥一些長相好看得女子,,玉修剛剛這個反應(yīng),她只會當成是他在嫌棄自己,,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接觸罷了,。
其實她并不知道早在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就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女兒身,。
忘憂撇撇嘴道:“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果然,,出身富貴就是不好惹,當真是矯情的很,?!?p> 玉修干咳了兩聲,故作鎮(zhèn)定,,順手拿起書案上的茶壺要往杯子里倒水,,想以此來掩飾自己緊張的情緒,他滿腦子天旋地轉(zhuǎn),,哪里還記得茶壺里的水早就被忘憂給一飲而盡了,,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待他想起來后又慌不叮的想把茶壺放回原處,,誰知那動作卻極其的慌亂和不協(xié)調(diào),,使得茶壺險些從他手中脫落。
忘憂瞧出了一些端倪邪笑道:“玉公子,,你剛剛,,是緊張嗎?你,,在害羞,??,?”
玉修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輕微的,可能他自己都不覺得,,但是忘憂卻看得真切,,大笑道:“哈~哈~哈~原來你真的在害羞啊,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害羞,!真是笑死我了,!”
忘憂笑的極其放肆,甚至面前的書案都被她拍的啪啪直響,。
玉修羞憤的紅了臉,,長這么大以來,還從來沒有那個人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己,,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青白,夾雜著憤怒的目光,,拍案而起大吼道:“忘憂~,!”
聽到自己的名字就這么冷不丁的從玉修的嘴里喊出來,,忘憂頓時覺得又驚又喜,“你知道我的名字?。磕憔尤挥浀梦业拿?!我還以為我說我的名字時你沒聽見呢,。”
忘憂激動的去扯玉修的袖口卻不料被玉修生生擋了下來,。
忘憂原本興奮的臉上霎時一陣灰白,,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動彈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忘憂隱隱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雖然只是隱隱發(fā)出,,但是玉修卻聽得一清二楚,。
沒等玉修回答,忘憂又繼續(xù)說道:“我知道像你們這樣名門出身的大家公子是不會瞧上像我這樣的人的,,你們的手干凈,,心也干凈,不像我,,只會做些騙吃騙喝,,偷雞摸狗的勾當。你瞧不起我是應(yīng)該的,,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忘憂胡亂的抹了兩把眼淚,,轉(zhuǎn)過身來對玉修道:“走吧,,我跟你去見柳宗主?!?p> 玉修望著忘憂淚眼婆娑的樣子,,竟有點不忍心,心里也或多或少的有些許的愧疚,,畢竟自己剛才的舉動是有些過激了,。
只是他并不是因為嫌棄忘憂,只是自打自己被種上破靈釘?shù)哪翘炱?,他的人生似乎已?jīng)注定是一盤死棋,,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親近,因為只有這樣當他有一天離開時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傷心,,自己也不會舍不得,。
所以從小到大他都不會去和別人親近,,因為被人擁抱的感覺太暖,一旦被放開只會掉進刺骨的冰冷之中······
“走??!”忘憂又催了一聲。
誰知玉修竟一聲不吭的走進內(nèi)室,,不多會竟然抱著一床被子朝忘憂走過來,。
他把被子往地上一扔,道:“太晚了,,不要去打擾別人,。”說罷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一拂袖房間里原本燃的正旺的蠟燭盡都熄滅,,忘憂被玉修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
“喂,,我還沒鋪被子呢,你干嘛熄燈???”忘憂大叫道。
這時,,內(nèi)室處傳來一個聲音:“別說話,,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