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忘憂二人一同回到了玉幽閣,。
忘憂原本就打算等玉修回來后當(dāng)著玉修的面跟他打個招呼后就要回懷夜城了,雖然只是相處短短數(shù)日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經(jīng)歷了生死的朋友了,乍要分開心里竟陡然有些不舍,。
忘憂搓搓手,,道:“玉修,,我同你講件事,。”
玉修微微頷首:“何事,?”
忘憂道:“我今天就回懷夜城了,。”
聞言玉修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有事,?”
忘憂趕緊擺擺手:“不是不是,,我能有什么事?。 ?p> 玉修道:“那你為什么離開,?”
忘憂被問的啞口無言,。‘為什么離開,?為什么不離開呢,?這里是忘川秋水是玉修的家又不是她的。
忘憂瞠目笑道:“這是你的家,,我一個外人總不好老是在這里打擾吧,。”
玉修聞言面色一沉,,道:“我沒有把你當(dāng)外人,。”
’沒把你當(dāng)外人‘這話一出忘憂的心跳頓時慢了一拍,,長這么大第一次聽到別人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自打母親過世后,她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外人,。
她承認(rèn)這句話讓她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半晌,忘憂理理情緒故意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跟哪個姑娘表白呢,。不是外人難不成還是自己人???”
玉修薄唇微啟:“你不是姑娘嗎?”
話音剛落忘憂的心猛的一驚,,心想:壞了,,他不是把自己認(rèn)出來了吧?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偽裝的那可是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再看看玉修那張平靜如水毫無任何情緒波動的臉,,想來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吧。
于是道:“瞎說什么呢你,?你才是姑娘呢,。”
忘憂說著一手拽著玉修的手臂一手攀著他的肩膀故意撩撥道:“不過,,我要是真是個姑娘的話你看你長得這么好看,,我肯定是要被你迷住的,到時候我就天天纏著你,,和你一起吃飯,,躺在你的床上睡覺,,握你的手,摸你的臉,,還玩你的鴿血劍,,讓你一刻都不得清閑,到時候你能被我給煩死,?!?p> 話音剛來忘憂就被自己逗得捧腹大笑,心想著這下玉修肯定會被自己嚇個半死,,說不定他會以為自己的取向有問題,,是個斷袖也不一定。
越想越覺得好笑,,整個玉幽閣都充斥著忘憂那肆無忌憚地笑聲,。半晌,一句不瘟不火的話傳入忘憂的耳中,。
“此話當(dāng)真,?”
聞言,那抹還沒來的及收回的笑直接僵在了唇邊,。
就見玉修一把攥住忘憂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重復(fù)道:“此話當(dāng)真?”
忘憂見玉修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慌忙抽回那只被玉修攥住的手臂,,不料竟抽不動。勉力一笑:“那個,,玉修,,我剛剛跟你開玩笑呢,你,,別當(dāng)真啊,。”
忘憂說著用力一掙,,總算把手抽了出來,,手腕處竟有些微微紅腫。
忘憂本想嘮叨幾句剛一抬頭就看到玉修怔在那里,,眉宇緊蹙,。看他的面色說不上是生氣還是難過,,反正不開心是肯定的,。
頓時一股子懊悔從胸口處涌了上來,忘憂拍拍額頭心想:這下玩笑開大了,玉修肯定是生氣了,。
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一個人何時聽過如此不上道的話,,都怪自己從小在市井之中摸爬滾打慣了竟學(xué)了地痞混混的那一套說辭,本以為只是幾句玩笑話,,不曾想竟惹了玉修一臉的不悅,。
忘憂偷偷瞄了玉修一眼,那張臉還是和剛才那般一般無二甚至更加冷冽駭人,。
忘憂想到連平常在他身邊近身服侍的玉竹都對他畢恭畢敬,,玉城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可以說是望而生畏來形容了,整個忘川秋水怕是沒人敢在他的面前這般口無遮攔吧,。
越想越懊悔,,越想越難過。但是話已出,,禍已闖,,后悔也是無用了。
忘憂一臉歉意的望著玉修道:“玉修,,不好意思你別生氣啊,,我剛剛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沒想到你那么經(jīng)不起玩笑,,真的,,抱歉啊?!?p> 忘憂邊說邊偷偷觀察著玉修的反應(yīng),,可是那張臉怎么看怎么像會隨時抽出鴿血給自己脖子上抹上那么一刀的表情。玉修不說話忘憂自然也是不敢動,,二人就這么僵持著,。
半晌,玉修道:“如何彌補(bǔ),?”
“·····???······”忘憂訝然道:“彌補(bǔ),?什么彌補(bǔ)?彌補(bǔ)什么,?”
玉修盯著忘憂道:“你剛才的話,,如何彌補(bǔ)?”
忘憂一臉委屈道:“話都說出口了你也都聽到了,,又收不回來,,怎么彌補(bǔ)啊,?”
玉修沒有理她轉(zhuǎn)過身盤腿坐到了書案邊,,輕輕拿起案上的一盞茶略略嘗了一口,,半晌他道:“那就多住幾日當(dāng)做彌補(bǔ)吧?!?p> “······”
忘憂聞言整個人都凌亂了,。心想著:這算哪門子的彌補(bǔ)啊,?多住幾日,?吃他家的飯,睡他家的床,,還在他眼前晃悠,,這就算是彌補(bǔ)了?
望望書案邊的玉修忘憂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完了,,看樣子玉修是真的被自己氣瘋了,,都開始口不擇言了?!?p> 正想著玉修突然從書案邊緩緩起身似乎是要有所動作,,忘憂緊張的盯著他。不料卻只是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忘憂重重的舒了口氣,,還好,這人不是要去鴿血劍就好,。
“過來,!”突然玉修沉聲道。
“····???”
玉修重復(fù)道:“過來?!?p> “哦,。”
忘憂走過去,,楞楞的站在一邊,。
“磨墨?!庇裥掭p聲道,。
“····啊,?”
玉修給忘憂使了個眼色道:“我說磨墨,。”
“哦,好,!”忘憂趕緊拿起一塊墨錠在硯臺里磨起來,。
玉修果然是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將近一個時辰他都是在低頭寫字,,中間一句話都沒說,,除了偶爾將寫完的紙張抽出來換下去之外就沒有過其他的動作。
連著磨一個時辰忘憂的手早就酸的抬不起來,,但是看著玉修寫的那么認(rèn)真也不好貿(mào)然打擾只得忍著,。
突然手腕一滑,墨水直接濺道玉修剛剛寫好的紙上,。
忘憂慌忙去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p> 玉修道:“無妨,,再寫一遍就是?!眲傄惶ь^竟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大花貓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原來在磨墨的過程中忘憂的手沾了墨水她自己沒有注意蹭到了臉上。
“·····你,?”玉修盯著忘憂的臉,。
“我?怎么了嗎,?”忘憂見玉修這么看自己訝然道,。
玉修唇邊咧起一抹狐異的微笑道:“沒事,沒怎么,,很好,,很好。
忘憂自然是不信他的,,因為她分明看到玉修那只握筆的手在輕輕抖動,。
不過她也只是看到了那人的手,卻沒注意到他唇邊勾起的那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