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受傷
……
安笑在夜色中晃晃悠悠地走著,,感受著身后亦步亦趨熟悉的氣息,,心中有些無奈。
這年頭穿個馬甲容易嗎,?她可不敢保證日日被鐘珩看著,,不會露出馬腳,而且家中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人……
在院門口,,安笑突然停住了,,有些踟躕,,后面的氣息接近,
“我不進去,,就在外面守著,。”
安笑攥了攥手,,松了一口氣,。
……
如往常一般,安笑洗漱過后推開了客房的門,,少年兩只手提著被子只露出包著紗布的臉,,非常乖巧地等著安笑,兩只眼睛自安笑進來以后就黏在了安笑的身上,,
安笑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對著少年笑了笑,
“我熄燈了啊,?!?p> “嗯,”少年的眼睛像小獸般濕漉漉地,,聲音更添乖巧,,聽得安笑母愛頓時泛濫。
吹滅了燈,,安笑坐在了少年的床邊,,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又輕輕點了點少年包著紗布的左臉頰,,
“會疼嗎,?”
“不了,就是有一些癢,,”少年縮了縮脖子,,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出來。
“癢沒事,,癢就是在長,,不要用手去碰它昂~”夜色讓安笑微微壓著聲音,聽起來更顯溫柔,,安笑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做這個孩子的娘親綽綽有余,。
“好,,”少年乖乖地答到,
真是個乖巧地孩子,!
安笑的手放在少年的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著,,像是哄孩子一樣,拍了一會兒低頭,,發(fā)現(xiàn)少年眼睛閃著微微光,,正看著她。
“睡不著嗎,?”
“嗯,,”
安笑歪著頭想了一下,復(fù)又開始輕輕拍著被子,,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睡吧~”
溫柔的歌聲在夜色中似是有一種安撫人心的效果,,躺在外面樹上的鐘珩聽著這溫柔的歌聲,看向漆黑的房屋……明明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不知為何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少年均勻的呼吸聲,,給少年掖了掖被角,安笑踮著腳尖走出了客房,。
每次這樣來回太麻煩了,,她也曾提議兩人住一屋,被皓皓嚴詞拒絕……
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看見背抵著墻的安皓,,也不知怎么回事,這幾日每晚皓皓都會在門口等著她,,
“走吧,,”
上前牽著安皓的手,朝后院走去,,她也曾表示過不用這樣麻煩,,可是皓皓執(zhí)意如此,也就隨他了,。
……
“公子,,你在看什么?”
絳雪給安笑斟上了酒,,卻發(fā)現(xiàn)安笑的目光一直盯著窗外,。
“沒事,天兒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幫我看著他倆……若是亥時我還沒有回去,你就跟皓皓講一聲,就說我有事要忙,,會顧好自己,。
還有……你夜里睡前在客房窗外跟那孩子說說話,還好他不是很排斥你……”安笑皺著眉頭絮絮叨叨,,原本眼中散不開的擔憂更甚,,
絳雪看著很是心疼,卻也不知做些什么,,只能盡力幫公子解決后顧之憂,,低聲應(yīng)了聲就合上雅間兒的門退了出去。
安笑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心中不知怎么有些煩躁,,他那么厲害的人,怎么會被重傷,,傷他的人是誰,?可是……因為她?
……這時,,鐘珩從窗子外面翻了進來,。
“他怎么樣?”
安笑站了起來,,
“丞相右臂重傷,,無性命之憂?!?p> “那就好……”安笑坐了回去,,須臾又站起來走近鐘珩,“要不……你帶我去看看他,?”
……
看著眼前的門,,安笑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剛想敲門,,
“進來吧,,”
言語中竟有些笑意,安笑走了進去看著床榻上的人面帶淺笑,,竟然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知道我要來?”安笑皺眉問到,,
“嗯,,”朱世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安笑連忙上前攙扶,,朱世安笑著盯著安笑近在咫尺的臉,,“聽鐘珩說,,你今天一整天都坐立難安,是在擔心我嗎,?”
……鐘珩這個大嘴巴!
“可是姜崇凱傷了你,?”
今早傳來的消息說,,刺客并非大周朝人,前幾日朱世安才為了她對姜崇凱動了手……倒不是她把自己看的多重,,只是那日朱世安出手狠絕,,姜崇凱對朱世安的態(tài)度,也讓人深思,。
“此事錯不在你,,你不必如此自責,”順手拉著安笑的手,,讓她坐在了床邊,,本就不是因為她,刺客也不是西戎人,,姜崇凱其人還犯不著為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如此涉嫌……只是話到口邊,,看著少年這擔憂的神色,不知為何就變了味兒,。
安笑攥了攥手,,這姜崇凱也實在太小氣囂張,竟在大周朝內(nèi)傷了大周朝的丞相,?……那日的仇她可是還沒報呢,。
……
“你最近睡得可好?”
朱世安向后一倒靠在了床頭,,手里還緊緊握著安笑的手,,小手細白嫩滑,柔若無骨,,讓人不忍放開,。
“還好,你大哥這些日子可是日日來灌我酒,,”說著捏了捏安笑的手,,湊近鼻尖,竟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這手怎么跟個女子的手似的,。”
安笑一愣,,用力想把手抽回,,誰知不小心碰到了那廝的唇,,連忙站了起來背過身,掩下心中莫名騰起的一起慌亂,,
……回想起那日朱世安慌亂的神色和渾身的殺氣,,以及對他對她如此奇怪的舉動和態(tài)度,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這貨果然是個死斷袖,!
……手背微微的觸感經(jīng)久不散,,使得安笑心中煩悶更甚……攥了攥手轉(zhuǎn)過身,已是一派公事公辦的神色,,
“你如今重傷這酒是不能沾了,,既然受傷有我的緣故……我就負責將你的失眠癥治好吧?!?p> 說著從腰間拿出針袋,,白色里子上有一朵盛開的紅色海棠,這是絳雪給她繡的,。
……
一個人的樣貌,,聲音可能會變,動作和肢體習慣卻不容易改變,,但是強行改變欲蓋彌彰這種事兒,,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蓋棺定論,反而是坦然才是最強的煙霧彈,。
在朱世安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安笑從容地施完了針,
“我就在旁邊的廂房,,有事叫我,,明早取針?!?p> 說罷,,不等朱世安有所表態(tài),就離開了,,朱世安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想著剛剛少年不耐的眼神,心中有些自嘲……
……
翌日,,
“丞相昨夜睡得可好,?”少年一邊兒取針一邊問到,
“甚好,,”
朱世安一大早就看見安笑,,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絲絲轉(zhuǎn)晴,面上也帶著笑意,,
“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安笑將針收回腰間,,俯身拱了拱手,她心里著急,,不知她離家這一晚,,家里的情況如何,轉(zhuǎn)身急急地就往外走,,一瞬身影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