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夢合南沉著臉大喝一聲,,手掌就沖著沈夢知的臉頰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沈夢知抬手,,手中銀光一閃,,夢合南便哀嚎一聲往后退去,,手上鮮血噴涌,,滴滴答答往下墜落。
“這東西挺管用,?!鄙驂糁獩_夢合南一揚手,笑著補充,,“我特意準備的,,專治各種巴掌,夢大公子若是不服,,大可換只手試試,。”
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只有拇指大小的短刀,,短刀锃亮,看上去就知削鐵如泥,。
此刻,,刀尖上還殘留著殷殷血跡。
夢合南受了傷,,巧姨娘也顧不上哭,,慌忙掏出手帕去給夢合南止血,只是手還沒碰到夢合南,,就被夢合南一把推開了,。
夢合南一把將巧姨娘推到邊上,惡狠狠的看著沈夢知道,,“沈夢知,,你居然敢,!”
那狠勁兒,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將沈夢知的脖子扭斷,。
沈夢知發(fā)自內(nèi)心的只覺得好笑,。
她對他動手了,毫不猶豫就將他的手掌心劃拉出一道血口子了,,這樣的干脆,,這樣的不留余地,她還有什么不敢的,?
莫非,真的要她取了他的命,,他才相信她是真的敢嗎,?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夢合南同佘氏一樣,,高貴慣了,,自以為是慣了,死到臨頭了,,還傻乎乎的以為別人忌憚著他們,,不敢對他們動手。
“沈夢知,,你給我記著,!”夢合南受傷的那只手垂在一側,另一只手高高抬起,,隔空指著沈夢知的腦袋,,發(fā)泄一般狠厲的說,“就算你跪在我腳邊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多謝你的不放過?!鄙驂糁粗鴫艉夏涎鞑恢沟氖终?,抿著唇直笑,“只希望你的傲骨能一直存著,,別輪到你跪在我腳邊求饒,,屆時,我可不會心慈手軟,?!?p> 要說沈夢知對佘氏和夢合南,當真是不同的感覺,。
對于佘氏,,她是主動設局,讓佘氏一步步的往里鉆,直到困死其中,。她享受的是佘氏的驚訝,,佘氏的惶恐,佘氏的明白得太晚,,無力回天,!
對于夢合南,她更喜歡什么也不做,,讓夢合南來主導整個棋盤,,她只想讓夢合南出招,然后,,她只管見招拆招,,將夢合南所有的算計都攻破。
她要贏,!
她要用過程來告訴夢合南,,他以為自己胸中有丘壑,眼里望泰山,,其實,,也不過如此。
她要一點一點,,磨了夢合南的銳氣,,一點一點,讓夢合南受不住刺激,,徹底崩潰,!
莫說是夢合南主動招惹了她,就算夢合南不招惹她,,她也不會放過夢合南,!
普天之下,蕓蕓眾生,,應當不會再有第二個惡心變態(tài)如夢合南的人,!
嫌棄她丑,不愿意同她生活在一個屋檐之下,,她忍了,。
將她攆去最偏僻的院落,不準人伺候,,她忍了,。
可夢合南,經(jīng)不住他那幫狐朋狗友的攛掇,,居然想讓她伺候他們用以玩樂,!
若不是她拼死反抗,,若不是她將刀子架在夢合南的脖子要挾,她連最后一分尊嚴都沒有,!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夢家大門的,,他卻將她看做豬,,看做狗,從未將她當做人來看待,。
哪怕一天,,一天都沒有!
他笑她蠢鈍如豬,,卑微如狗,,她會睜大眼睛看著,看著夢合南失勢,,看著夢合南落魄,看著夢合南那些所謂的過命的兄弟是怎樣的冷眼旁觀,,同夢合南撇清關系,!
沈夢知越往后想,笑容越是燦爛,,她輕聲道,,“夢大公子,長淮河水涼,,上京風也大,,出門時別只顧著眼前,還是要注意腳下,?!?p> 說完要說的話,沈夢知看一眼李嬤嬤,,兩人一同邁步出去鷺水亭,。
剛走下臺階,就聽夢合南說,,“沈夢知,,如此目中無人,你要后悔的,!”
沈夢知回頭看著夢合南,,毫不意外的捕捉到了夢合南嘴角噙著的冷笑。
她知道夢合南恨她,,也知道夢合南要算計她,,她卻等著,,一點兒都不畏懼的等著。
不殊死一搏,,誰知道鹿死誰手,?
至于夢合南說的目中無人,那更是可笑,。
“我從來不是目中無人的人,,若我眼中沒有你,只有一個原因,?!鄙驂糁桃獾耐nD了一下,等到夢合南看向了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才往下說,“只是因為,,你,,不是人?!?p> “沈夢知,!”
毫不意外,入耳的又是夢合南忍無可忍的一聲怒吼,。
沈夢知笑著轉身,,心情大好的走了。
走出去百十來步,,李嬤嬤終于小聲的問,,“姑娘,不等神醫(yī)了嗎,?”
沈夢知本來打算一定要在鷺水亭里等到青顏的,。
可夢合南和巧姨娘待在鷺水亭中,她若不走,,便只能聽兩人絮絮叨叨說些廢話,。刺激兩人不假,但也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她不想花費那么多時間與精力在浪費口舌上,。
通往鷺水亭的只有這一條路,她隨便找個地方等著,,不怕等不到青顏,。
畢竟,青顏只是想為難她而已,,又不是非得去了鷺水亭才肯給她余下的半塊香,。
青顏雖胡鬧,,卻也不至于失信于人。
但,,青顏遲了,,遲了近半個時辰。
而且,,青顏連面都沒露,,只是讓后雨將半塊香送了去。
后雨也只是說,,青顏去義國公府找夢江南去了,,旁的,一句也沒有,。
沈夢知是不在意的,,她的目的達到了,與青顏錢貨兩清,,她才不管青顏去了哪兒,,找了誰,那和她沒有一點點的關系,。
拿到剩下的半塊香,,沈夢知高高興興的回去了,等回到沈府大門口,,正要邁步踏上石階,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嬤嬤,。”一只手往頭上摸去,,一邊回過頭問李嬤嬤,,“我的簪子呢?”
金簪是李嬤嬤看著小巧別致,,親自為沈夢知別上的,,用以裝飾,并非用來綰發(fā),,又是別在發(fā)髻一側,,即便掉了也很難察覺。
李嬤嬤一看,,確定掉了,,掉在哪兒的,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李嬤嬤道,,“姑娘,,老奴這便原路返回去找?!?p> 說著,,轉身要沿著大道往回走。
沈夢知放下手,,反而淡然了,,“不必了,我知道簪子在哪兒,?!?p> “莫非……”李嬤嬤問,“是掉在鷺水亭了,?”
簪子是在鷺水亭,,卻不是掉在鷺水亭,而是有人故意拿去的,。
巧姨娘同她糾纏,,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要借著糾纏的時候,,將她的簪子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