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陽光,。海洋,。美人魚,。小鳥,。
風暴過后,,世界格外干凈,,連海水的咸腥味兒聞起來都帶了絲清新,。
海倫重新在船舷邊做了懸在水里的吊床,,然后把鳥窩放在船舷邊,,自己坐在吊床上邊曬太陽邊給小鳥喂食,。
據(jù)說鳥類會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當作母親,現(xiàn)在幾只雛鳥看見海倫就會伸長了脖子啾啾地叫,。
昆侖號正圍繞著盧索島做最后一圈環(huán)島觀察,。
盧索,是瓦倫從錄音中聽來的名字,,經(jīng)過二十天的研究,,學者終于確定仿生研究所里的人自稱盧索人。
風暴來臨時,,昆侖號并沒有遠離盧索島,,而是一直游蕩在島四周,風暴過去后,,周航開始圍著小島繞圈,。
除了擱淺時的半露天洞窟有淺灘存在,島的其余地方全是嶙峋的嶕石,。
沒有可登陸的地方,,更沒有可以建造門戶的地方,洞窟里的那道門,,應(yīng)該是進研究所的唯一通道,,島上也不會有其他人或機構(gòu)的存在。
攜帶的勘探儀器數(shù)據(jù)則顯示這里一切正常,,沒有特殊磁場,,沒有大型海洋礦藏,如果不是昆侖號正好撞進洞窟被擱淺,,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這個外表普通的海外荒島不會引起任何過往船只注意。
這讓周航更加疑惑,。
如果島上是一家海洋研究所,,他還能理解為什么把研究所建在這里,可里面是仿生研究所,,關(guān)于海洋的研究極其有限,,那研究所特意建在這鳥不拉屎的隱秘小海島上有何意義?
繞島兩圈后,,昆侖號駛離了盧索島,,在島上耽擱的太久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把船上的幽靈和副船長找回來了,。
帶出來的儀器中,有一個仿候鳥造的導(dǎo)航儀,,除了識別方向外,,還能自動記下攜帶者行駛的路線,,方向,角度等數(shù)據(jù)并畫出模擬圖,,從離島開始,,周航便讓瓦倫一直開著這臺儀器,記錄下行進路線,,方便以后歸來,。
盧索島漸漸被拋在身后。
小安德雷控著船舵,,眼睛不時掃向四周,,希望能在某個島嶼上找到菲爾,或從海中發(fā)現(xiàn)他的父親,。
“這里太靠近世界盡頭了,。”海倫拿著尖嘴攝子,,邊喂鳥邊與周航小聲聊天,,“島嶼會越來越少,在這里發(fā)現(xiàn)菲爾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有看到,,那他估計已經(jīng)……嗯……”
“世界盡頭是什么樣?有什么,?”周航隨口問海倫,,腦中卻已顯現(xiàn)出前世的某著名景點,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天涯海角四個大字……
“就是世界的盡頭啊,,也是冷海的盡頭,那里有什么,?”海倫有些苦惱地皺眉,,最后不確定的回答道:“盡頭過后,應(yīng)該什么也沒有了吧,。”
什么也沒有,?怎么可能呢,?
就算這里與前世的地球有差別,可星星月亮太陽都在天空掛著呢,。東升西落,,月圓月缺,包括登高望遠,,都顯示這里是一個圓形星球,,站在圓形上,,哪會找得到盡頭?
“你去過世界盡頭嗎,?”周航繼續(xù)問海倫,。
“沒有。不過聽母親說,,我的父親曾到達過那里,,他是一位游歷詩人,去過世界的一切盡頭,,我母親就是被父親的故事吸引,,才嫁給他?!?p> 明白了,!一個會講故事的人類男人,靠著胡編亂造出來的吹牛逼系列故事,,把一位美人魚女王騙到手……
不過這些話周航肯定不能對海倫說,,算了,換話題吧,。
“海倫,,你生平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這條人魚跟著自己無償服務(wù)了那么久,,周航心里一直有些歉疚,,想幫她做些什么作為報答。
“嗯,,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走我父親走過的路,我也想去世界的所有盡頭看一看,,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海倫愉快地笑道,。
呃……這個……有難度……
周航有些哭笑不得,,“所謂的世界盡頭,只是你父親用來騙你母親的說辭,,如果我真帶著你繞這個星球一整圈最后回到起點,,那你父親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就崩塌了嗎……”
“快看,游泳的幽靈,!”在周航暗自發(fā)愁的時候,,海倫指著海面叫起來。
幾個幽靈正向著昆侖號靠攏。
小安德雷丟下船舵,,朝著船舷跑來,。
“海倫,有我父親嗎,?”
“對不起,,埃文,好象沒有,?!焙惢卮鸬馈?p> 小安德雷失望地默默走回舵旁,。
周航自己控制船速,,讓船慢下來,并讓海倫叫來船上的幽靈,,把海水中的幽靈們一一拉上來,。
被拉上來的幽靈中,赫然有一位追隨者,。
他們在冰冷的海水中泡得太久,,思想與身體都有些麻木,上船后全都呆呆愣愣地坐在船舷邊,,與周航初次見到的小浣熊差不多,。
周航開始明白那些海盜們?yōu)槭裁匆I祭靈魂與船只給海神,他們只想呆在船上,,哪怕只能在風暴時才出現(xiàn),,也好過永久泡在海水中。
“終于回家了……”這是追隨者清醒后吐出的第一句話,。
周航心里頓時有點小感動,。
“不過這里看上去不太一樣了?!弊冯S者驚奇地說,,“你們拿一只巨型蛋殼來做房子?”
海倫笑著把這句話當笑話復(fù)述給小安德雷聽,。
“事實上,,它是一個帳篷?!毙“驳吕谆卮鸬?,“你這段日子有見過我父親嗎?或者是菲爾,?”
“抱歉,埃文,我們?nèi)窃谕局谢ハ嘤龅?,然后聚在一起的,,如果遇見過你的父親,我們早就把他帶來了,?!?p> 海倫輕聲轉(zhuǎn)述。
小安德雷不再說話,。
大家不知怎么安慰他,,索性沉默下來。
剛上船的幾個幽靈注意到,,不止是船艙變成了蛋殼,,船身,桅桿,,帆等部份也都有了變化,。
船身上多了些銀光閃閃的鐵板,帆布就象一只大鳥的翅膀,。
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船身上鑲嵌的無數(shù)魔法寶石,以及扔在甲板上的各式仿生設(shè)備,。
“你們找到了主人所說的海中魔法寶石礦山,?”追隨者問道。
“沒有,。不過我們可以一邊找回其他幽靈與菲爾,,一邊找礦山?!敝芎交卮?,“……我想,不久后我們就能找到一座礦山了,?!?p> 甲板上,盧索人造的勘探儀器出現(xiàn)了小紅點,,船的東方,,有一個特殊磁場在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