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傻妞,!”秦晉一把摟過忐忑不安的崔瑜,,輕撫著崔瑜的背,。
然而崔瑜無法釋然。如果在不知道秦晉的身家故事前,,她可能會笑呵呵地保管著男友遞來的房門鑰匙,她只當他是一個殷實的小老板,,是她事業(yè)前行路上的導師,她覺得似乎努力跳一跳,,也許夠得到他的高度,。這樣她就能踩著金黃色的銀杏樹葉,沐浴著陽光,,無憂無慮地和他并排走在路上,。
現況卻完全不一樣。她發(fā)現不僅難以和他并排前行,,甚至連他的影子都追不到,。
崔瑜有點沮喪,“我不能拿你的門卡,?!?p> “作為我的女朋友,幫我這個常年不在家的人保存一份鑰匙,,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秦晉大方地說。
崔瑜想不出理由再推辭,,她怏怏地把門禁卡放進睡衣口袋里,,“嗯”了一聲。秦晉看著她左右為難的樣子不禁好笑,。他為崔瑜叫了車回家,,送她上車時說,“等我辦完事來找你,,大概下午4點,,我?guī)闳コ砸患姨貏e有名的本幫菜?!贝掼c點頭,,坐進車里。她看著穿得英俊挺拔站著等車的秦晉,,身影漸漸模糊遠去,。
似乎舒了一口氣。她把手伸進睡衣口袋,,摸到那張門禁卡,,心里五味陳雜。
十二月還剩幾天,,又到了尾巴上的日子,。秦晉在國內的辦公室位于西區(qū)金融中心的一棟寫字樓內,,他回國后,工作的節(jié)奏明顯降了許多,,拜訪客戶的業(yè)務幾乎都交給李振飛和江浩,,他專心審查這年以來的賬目,以及準備明年極其重要的卡曼項目,,所以他也過上了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崔瑜公司的總公司是在華東地區(qū)小有名氣的致和集團,他們所在的貿易公司是集團的二級公司,,辦公地點就在集團總部的大樓,。致和集團的總部大樓由于體量龐大,在這片金融中心足足占據了一棟樓,。
秦晉和崔瑜又成了鄰居,。
現在崔瑜像一個剛入職場又深陷戀愛中的小女生,每天眼巴巴等著下班后和男朋友的約會,。本集團的寫字樓里同事眾多,,雖然以崔瑜在集團的人脈,還認識不了幾個人,,但是他們同年入職的年輕人還是有幾十個,,大家入職后的第一個月就集中起來進行各種培訓,甚至還去野外拉練,,在密集的團建中,,大家迅速熟絡,也建立了不錯的感情,。崔瑜和王里就是在這時成為了臭氣相投的好朋友,,后來又想方設法把宿舍也調到同一套房。培訓月過后,,大家分別到各自的崗位報到,,所以現在集團內幾乎每個分公司都有當屆同事的影子。
秦晉第一天在崔瑜的樓下等她時,,正是晚高峰的集中下班時期,。寬敞的寫字樓大堂瞬間被擁擠的通勤大軍塞得滿滿當當。盡管急沖沖地踏著回家的步伐,,人們還是被大廳里一角大理石柱子旁的男人吸引住了眼球,。這個身穿灰色羊絨大衣的男人,英氣逼人的臉上戴著深不見底的墨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人群中,,卻不妨礙成為整個大堂最閃耀的人。
因為他懷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一個英俊又氣質不俗的男人,,抱著一大束夸張到爆的紅玫瑰等候著意中人出現,,自然成為一道風景線。人們紛紛猜測,,這部言情劇的女主角到底是誰,。大家都是一個集團的同事,誰要是接了這束花,,不等于是在公司內部官宣了嗎,。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鉆石王老五的氣質,誰的命這么好,。大家摩拳擦掌,拭目以待最后的謎底揭曉,。
這個男人自不用說,,正是騷包的秦晉。他和崔瑜的公司沒有過業(yè)務往來,,除了崔瑜,,這里唯一的熟人就是陳漫野。而陳漫野要么不會在這個點下班,,要么就坐電梯直接去了車庫開車,,斷不會遇到這一幕好戲。所以秦晉就放心大膽地在這兒高調亮相,。
崔瑜和王里下了電梯出來,,剛用員工卡刷了閘門出來,老遠就看見那一大束辣眼睛的紅玫瑰,。估計是洶涌的人群太多了,,秦晉一時沒看見崔瑜,還是保持著鶴立雞群的優(yōu)雅姿態(tài)站在大柱子旁邊,。
王里驚訝地拉拉崔瑜的衣袖,,指著秦晉的方向,“那,,那不是……”
“誰都不是,。”崔瑜暗嘆一聲,,緊張得心都要從胸口蹦出來了,。她趕緊低下頭,拉著王里掩護在人群中,,快速穿過大廳,,像是進入了激烈的戰(zhàn)場似的,飛一般地逃竄了。跑到離寫字樓好遠的一處綠化地帶,,崔瑜才放開王里的手,,氣喘吁吁地說,“王里,,你先回去吧,,我才不敢去和那騷包接頭呢,我在這兒等他,?!?p> 王里也累得接不上氣,她朝崔瑜擺擺手,,往地鐵的方向趕去,。
崔瑜這才哆哆嗦嗦得拿出手機給秦晉打電話,她還沒開口說話,,秦晉那頭搶了一句,,“喂,崔瑜你下班了嗎,?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呢,。”
崔瑜心里回了一句早看見了還用你說,。她平息了一下,,捂著電話小聲說,“你走出大門面朝馬路往左轉,,大概走兩分鐘看見一個像芝麻湯圓的雕塑,,然后順著石板小路向右拐,走到盡頭有幾步石梯,,不要下去,,站在石梯出看左前方有幾株鳳尾竹,前面有一張棕色的木椅子,,我就坐在上面的……”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秦晉的聲音才傳過來,“知道了,?!?p> 崔瑜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一會兒又從竹子的縫隙觀察后方的動靜,,終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出現,。身材高大的秦晉抱著花,就像一棵邁著長腿的鳳凰樹,,自在地走在綠化區(qū)的石板路上,,盡管回頭率還是很高,,至少表面上和她崔瑜沒什么關聯。哎,,死貧道吧不能死道友……
秦晉出現在竹林邊,,一屁股坐在崔瑜旁邊,周圍瞬間飄蕩著一陣淡淡的花香,。秦晉將花放在驚魂未定的崔瑜手上,,摟過她的肩,二話不說就在她的面頰親了一口,,看著不知就里的崔瑜,,秦晉一副得勝將軍的樣子,“看來你的軟肋被我抓到了,!”
崔瑜漲紅著臉,,很無力地承認,“我最怕這種高調行事了,,偏偏你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還真是她的軟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埋下的陰影,甚至有人在公眾場合大聲叫她的名字都能讓她驚慌不已,,更不用說當眾示愛這種高調舉動,。秦晉一看就深諳尋常女孩子的心理,哪個女生不喜歡心愛之人舉著鮮花舉著巧克力,,巴不得舉著應援熒光板上書“我愛你”矗立在人群中,。女孩子不僅需要愛情,更需要大聲說出來的愛情,,而且一定要昭告天下,。
恰恰崔瑜不是這樣的人,通常這時她的尷尬癌已經病入膏肓了,。
秦晉的思維極其敏銳,,不會不知道她的脾性,今天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崔瑜回過頭問他,,“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這是給你脫敏,。”秦晉大笑,,“你不是怕公開場合的高調嗎,,那我們就試試,,感受過一次之后,你會發(fā)現那不過如此呢,。我還準備在大廳一見到你就沖上去擁抱你,,再獻上我的鮮花,最后來個法式熱吻,,然后我們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
“天哪,!你別說啦!”崔瑜光是聽著就頭皮發(fā)麻,,趕緊伸出手捂住秦晉喋喋不休的嘴,。
秦晉握住崔瑜的手,停下調侃,,他輕輕在臉上摩擦著崔瑜冰涼的小手,,“其實是我更緊張,因為這是一種動物的本能,?!?p> “什么本能?”
“就像草原上的獅子,,在它心愛的母獅子周圍,,一定得耀武揚威地劃上一個安全隔離區(qū),以示這只母獅子歸它獨有,?!?p> “秦總,但是你劃定勢力范圍選錯了工具,?!贝掼げ唤笭枴?p> “嗯,?那應該選什么,?”秦晉不解。
“公獅子的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