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何為道
李破每日里無事可做,,只好每日揮劍,,不過半日,便累了,,不想在動,正想躺在那大石上曬太陽,,卻又想到張三豐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揮劍,,既然是他的叮囑,還是老實遵從的好,,于是又起身,,揮起劍來。這一口氣便練習(xí)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李破一直堅持揮劍,累了就往大石頭上一趟,,困了也便在大石頭上打個盹,,餓了就隨意弄點東西吃,日子過的簡單而愜意,,直到這日晚間,,李破正在月下?lián)]劍,忽然一股大力引著劍動了起來,。李破本能的一驚,,側(cè)頭一看,正是張三豐,。
張三豐收了真氣,,背著手,,雙目直視李破,盯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到是沒有偷懶,,很好,你知道我為何讓你練劍嗎,?”李破這幾日偶爾也想過,,隱隱覺得張三豐是在磨他的性子,便開口道:“太師父是為了磨我的性子,?!睆埲S忽然笑了笑:“我若要磨煉你的性子,有的是方法,,讓你面壁不好嗎,,為何讓你練劍?!崩钇菩闹畜@喜,,但臉色不變的說道:“太師父,弟子真猜不到了,?!崩钇飘?dāng)然以為張三豐想要傳他太極拳,太極劍,,按照原著所說,,這段時間,張三豐已經(jīng)創(chuàng)出了太極拳和太極劍,,他讓自己在此磨煉性子,,練習(xí)揮劍,不正是在暗示自己,,要教自己新的武功嗎,?張三豐開口道:“怎么,你以為我會傳你武功??!”李破一臉詫異,那到底是為了什么,,未等李破多想,,張三豐便開口道:“我只是為了罰你,以為練了九陰真經(jīng)和九陽神功,,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可以橫行天下了嗎?”
實際上李破心中還真這樣想過,,九陰九陽加上特殊的長生真氣,,難道還不夠厲害嗎,,但說出口時卻是:“太師父容稟,我從未這樣想過,?!睆埲S擺了擺手,示意李破別再說了,,張三豐說道:“別拿這些虛偽之言,,來敷衍我。我問你,,你想獨步天下,,縱橫江湖而不敗嗎?”李破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么說,,張三豐哼了一聲,便走了,。只留下木然的李破,。自那日張三豐走后,李破又恢復(fù)了簡單的生活,,每日練劍,,累了便曬太陽,只是心中還在想著那晚張三豐的話,,李破不知道為什么張三豐要對他說那些話,,只是他的話,卻在李破心中掀開了滔天巨浪,,縱橫江湖而不敗,誰不想呢,?
簡單的日子總是過的快,,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這一晚李破正躺在大石頭上看星星,,忽然又有人敲他的腦袋,,起身一看,果然是張三豐,,張三豐對李破說道:“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想清楚了嗎?”李破點了點頭說道:“太師父,,縱橫江湖而不敗,,我之欲也?!睆埲S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我在問你,,你是宋青書嗎?”對于這樣的問題,,李破早就處變不驚,,只聽他一臉疑惑的說道:“太師父,我當(dāng)然是青書??!”張三豐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給你一次機(jī)會,下一次我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誰,。”說完,,不等李破說話,,便飛走了,剩下一臉茫然的李破,,很顯然張三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樣,,至于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并不清楚,,但是張三豐走前說的話,,又不得不讓李破詫異,他不殺我,,還給我一次機(jī)會,,為什么會如此呢?
我是誰,,這個經(jīng)典的問題,,真是讓人蛋疼啊,那我到底是誰呢,,是打金工作室中辛勤工作李破,,還是北平王府掙扎求生的李破,還是匯聚九陰九陽于一身的宋青書,,他到底是誰呢,?一時之間,李破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切仍然如常,,每隔三日便過來的宋遠(yuǎn)橋等人,驚異于李破的改變,,還關(guān)心了問了不少事,,李破隨口敷衍了過去,又過去了半個月,這日晚間李破盤膝坐在大石頭上,,閉目等了好一會,,等了不知道多久,李破終于聽到了張三豐的聲音,,只聽張三豐問道:“你知道你是誰了嗎,?”
李破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李破,。”張三豐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不過好歹沒在撒謊了?!崩钇泼H坏目粗鴱埲S,,這回他實在是驚到了,心中一團(tuán)亂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張三豐背過身去,望著夜空,,幽幽的說道:“我聽松溪說,,你們知道過去未來,乃是天人之屬,,那么你知道我是誰嗎,?”李破想了想答道:“您是武當(dāng)祖師張三豐,也是少林棄徒張君寶,?!睆埲S看了看李破又對他說道:“你們知道的果然不少,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改名叫張三豐嗎,?”李破答道:“據(jù)聞,,是您觀山峰悟道,因此改名張三豐,。”張三豐忽然笑了起來,,只聽他又說道:“那為何我不叫張一豐,,張二豐,偏偏要叫張三豐,?!?p> 李破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您是要告訴我,我之所以為我,,不是名字叫什么,,而是我就是我,對嗎,?”張三豐點了點頭說道:“還不算太笨,,由內(nèi)而外,由表及里,,武功進(jìn)入先天后,,若想更近一步,便是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你越了解自己,越了解這個世界,,便能掌握更厲害的力量,。”說完,,張三豐拿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捏,石頭便化為了齏粉,。這一手李破自問也能做到,,但如張三豐這般云淡風(fēng)輕,卻是多有不如,。張三豐說道:“在你看來,,以為是我捏碎了石頭,但在我看來,,只是輕輕撫摸罷了,,這便是不同境界之間的差距,你也許還會認(rèn)為這是力大罷了,,一力降十會不錯,,但水滴石穿也是一樣,所不同的乃是我而已,?!崩钇菩闹写篌@,這不是唯心主義嗎,?但轉(zhuǎn)頭一想又覺得極有到底,,蕭正長說的明心見性,不就是認(rèn)識自己的過程嗎,,通明,,入微,這不是了解世界嗎?張三豐他是在點撥我,。
李破深深一禮拜下說道:“太師父明知我不是宋青書,,且還殺了張無忌,仍要點撥我,,李破無以為報,。”張三豐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免了吧,!起來,,我不需要你報什么,反而要謝你,,那日你爹求我救你,,我一探你內(nèi)力,便發(fā)覺異樣,,便花了點功夫,,探查了一下你的內(nèi)力,你體內(nèi)真氣猶如刀刃一般,,九陰真氣異化的真氣猶如九幽寒刃鋒銳無匹,,偏偏又能綿軟無比,九陽真氣異化的真氣熾如烈火,,偏偏又厚如山石,。我閉關(guān)多年一直專研一套拳法,想必你也知道,,便是太極拳,,但看到你的真氣后,又發(fā)覺現(xiàn)在的太極拳太過綿柔,,缺少了陽剛之氣,,一陰一陽才是太極,現(xiàn)在的太極拳還不夠圓滿,,你問我為何不怪罪你,,還要點撥你,怪罪你又有何用,,至于點撥,,不過是在解除你我身上的緣法而已,我在你身上得了機(jī)緣,,順道送你一番機(jī)緣而已,。”
李破心中驚訝,,但仍然不容自己錯過這個機(jī)會,,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太師父,什么是道,,什么是武道,,您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仙人嗎?”張三豐沉思了一會說道:“什么是道,,只有你自己知道,,不用問我,只需問你自己即可,,心之所向,,意之所及,便是你的道,;至于何為武道,,不過是道的一種形式而已,肉身乃是行道之車,,肉身越壯,,行的道便越遠(yuǎn),為了走的道更遠(yuǎn),,才需要更好的車,,而非走的道更遠(yuǎn),車便越好,,這一點,,你要明白?!睆埲S又沉吟了會說道:“這世上有無仙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襄陽城外的劍冢之中,,并無劍魔獨孤求敗的尸骨,,劍魔獨孤求敗你知道他是誰吧!”李破點了點頭,,忽然想到,,劍魔似乎像一個標(biāo)的物般,一直作為武道實力的標(biāo)桿,,李破又問道:“太師父,,你說為了求道才要加固行道之車,但那些頓悟的人,,又如何說呢,,他們的車難道要比我們更好嗎?”張三豐搖了搖頭說道:“偏偏問了個蠢問題,,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而且車只是一個比喻,,悟性本身就是求道路上最大的變數(shù),不然為何自古以來道門都要找些悟性更高的人來做弟子,?!币郧皬膩頍o人指點過他未來的方向,自己一直也是在掙扎求存,,但是今天張三豐為他打開了另一扇門,,道,自己的道是什么呢,,心之所向,,意之所及便是道,難道求道就是順著自己的意愿嗎,?
李破又問道:“太師父,,難道求道便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嗎,是不是要絕情絕愛,?這似乎不妥吧,!”張三豐卻道:“你還知道不妥,還算有救,,萬事由心,,那便是魔,行的也是魔道,,絕情絕愛,,萬事萬物只要與他的道不合,便要殺殺殺,,滅滅滅,,太極端,不合正道,,所謂順心如意,,首先要明心見性,然后誠于心,,正己身,,合己意,至于絕情絕愛無非是太上忘情而已,,等你答道了這個階段自然便明白,,一念緣起,一念緣滅,,萬事由我不由魔,。”
李破其實并沒聽太明白,,一臉迷茫的看著張三豐,,張三豐只好說道:“你知道郭靖郭大俠的事跡嗎,?”李破點了點頭,張三豐又繼續(xù)說道:“郭大俠的授業(yè)恩師乃是江南七怪并非后來人盡皆知的北丐洪七公,,這一點你知道嗎,?”李破又點了點頭,心中想到,,我不僅知道,還殺過呢,。張三豐又說道:“初時,,郭大俠勇武不彰,并無可取之處,,一來其師父太多,,所學(xué)又雜,二來,,郭大俠有點愚魯,,并不能完全領(lǐng)悟江南七怪武功精妙之處,后來學(xué)了北丐的降龍十八掌,,才真正威震武林,,這便是誠于心,正己身,,合己意,,一個人只有練適合自己的武功,才能真正達(dá)到登峰造極,,也才能找到自己的道,,如果武功并不適合你,便要改變,,而且人心多變,,今日之意與他日之意又有區(qū)別,例如神雕大俠楊過,,斷臂之后,,以玄鐵重劍威壓金輪法王,但十六年后,,心意生變,,便創(chuàng)出了更適合自己心意的黯然銷魂掌。甚至于我聽聞有的武功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這樣的武功已經(jīng)不是你適不適合他了,,而是逼你去合適他,這樣的武功與魔攻無異,?!崩钇菩闹邢氲降恼恰兜佬姆N魔大法》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簡直可怖。
張三豐見李破陷入了沉思,,便說道:“自己的道,,終究要自己去悟,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不見了蹤影,李破回到那大石頭上,,躺上去,,仰望著型口,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總覺得張三豐的話中有話,,似乎另有所指,但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