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緩咳了兩聲,,只覺胸口有如大石壓住般讓他呼吸不暢,,他真想直接動手搶回來啊!可不行?。Ψ绞橇?,是姑娘,,銀票在她懷里揣著呢!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動手搶,?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要是他一動手,她一喊,,他不就真成了登徒浪子了,?
徐緩強壓下心頭的暴躁,咬牙切齒地笑問:“敢問六公主,,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葉凝指著比試場,小聲道:“我想趁著比試沒結(jié)束,,下個注,!”
徐緩:“……”搶他的銀子是為了賭錢?
徐緩本以為,,他的心狠手辣只會在戰(zhàn)場上面對敵人的時候有發(fā)揮的余地,,萬萬沒想到,這位南昭六公主,,竟讓他頭一次萌生了對一個女子心狠手辣一回的沖動,。
不過看在對方是公主,徐緩覺得還是要給幾分面子,,“六公主,,你現(xiàn)在在這里觀戰(zhàn),下注要去賭坊,,你覺得你來得及嗎,?”所以,,麻煩你快把我的銀子還給我。
“嗯……這樣??!”葉凝低頭,似在思量什么,。
“是,!”快還我銀子!
“那徐將軍你下注了嗎,?”
“我……”是的,,徐緩也下注了,不過他只是圖個樂子,,所以下注不算多,,可他剛被打劫一空,面對這個土匪公主的問題,,他也謹慎了許多,,“我沒下注!”
葉凝頓時眼睛一亮,,“徐將軍,我聽說你功夫非常好是嗎,?”
徐緩對自己的武功自是有絕對的自信,,所以想也沒想地答道:“若武功不濟,也沒資格做將軍了,!”可說完徐緩就后悔了,,為什么后悔他也說不清楚,就是有種好像掉進了坑里的感覺,。
果然,,六公主下一句便將坑展露在徐緩面前了,“你武功這么好,,不如你現(xiàn)在跑快點下山幫我下個注吧,!”
徐緩由衷覺得,今天他真的不應(yīng)該來看這場比試,。其實這場比試和他無任何關(guān)系,,誰贏誰輸關(guān)他何事?大清早地坐在這里一個人喝悶酒你以為很有趣嗎,?還平白被慕容兄妹給嫌棄了一番,,在這么多人面前某方面的取向還受到了質(zhì)疑,他真的已經(jīng)很后悔了好嗎,?可為什么這個小公主都這樣還不肯放過他呢,?
“六公主,,這個……”徐緩很確定,若不是現(xiàn)在這么多人場合實在不合適,,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一定嚴詞拒絕,但現(xiàn)在場合受限,,他不得不繼續(xù)忍耐,,“在下剛才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恐怕不方便,。”徐緩很佩服自己的急智,。
葉凝微微蹩眉,,不久前那嫌棄的眼神又露了出來,“喝醉了就跑不動,?那萬一你的敵人在你喝醉的時候偷襲你呢,?你不是死定了嗎?”
徐緩:“……”他想殺人了怎么辦,?
看徐緩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葉凝將所有的銀票又塞回徐緩手里,掩唇笑道:“徐將軍臉色不太好,,不會是生本公主的氣了吧,?本公主剛才是和你說笑的,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
徐緩只覺自己的腦子有些跟不上了,,“六公主是在和在下開玩笑?”
葉凝笑著點頭,,“當(dāng)然,,本公主豈是這種不知分寸的人,徐將軍身為送嫁使臣,,是我南昭的客人,,哪有主人家搶客人銀子的道理?”
徐緩發(fā)現(xiàn)他真的摸不清這小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會兒一個樣,,變臉變得還挺快,不過不管怎么樣,,銀子好歹還他了,,他也就不與她計較了。
“徐將軍,,你覺得這場比試誰會贏,?”
“六公主覺得呢,?”
“唉!我這個窮苦公主沒銀子下注,,誰贏我都沒好處,!”
說完,葉凝還有意無意地用略帶哀怨的眼神看向徐緩,,看得徐緩一陣無語,。心道:你窮又不是我害的,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徐緩聰明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還以為六公主會希望溫公子贏呢!畢竟……”徐緩話未說完,,但話中未盡之意十分明顯,,就是畢竟你曾給他寫過情信,他是你的心上人,,你自然是希望他贏的,!
對于這點“黑歷史”,葉凝已經(jīng)不知被多少人不恥過了,,她也習(xí)慣了,,于是笑道:“徐將軍初到南昭,消息倒是很靈通嘛,!不過徐將軍可知,,有些消息三分假七分真,有些消息卻從頭到尾都是個圈套,。畢竟我也沒想到卑微如我,身邊唯一的宮女居然還是只白眼狼,,只怪自己有眼無珠了,!遭了這等無妄之災(zāi),也只好認了,!”
徐緩聞言很是訝異,,聽她話中意思,情信的事是假的,?她是被身邊的宮女陷害的,?徐緩雖知道六公主曾給溫澤允寫情信的事,但也都是聽來的,,畢竟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六公主還間接因此事受了回冷宮的處罰,但現(xiàn)在她卻說并無此事,?徐緩覺得有些趣味了,,“聽六公主的意思,,你并未給溫澤允寫過情信?”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溫澤允一身優(yōu)點值得托付終身,,但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徐緩身為東玄大將,,東玄女子向來矜持含蓄,,他還從未聽哪個女子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喜歡誰這種事的,一時覺得還挺新鮮,,便好奇道:“那不知六公主喜歡哪種類型呢,?”
葉凝一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向徐緩,,臉上綻出一抹極其欣賞的笑容,,嘴里卻說著與神情完全不搭的話,“至少也要黑得像徐將軍一樣健康,,不能白得像個瓷花瓶,!”
徐緩?fù)嫖兜男θ菟查g僵在臉上,好半天都沒反應(yīng),,直到眼珠子最先恢復(fù)過來,,他盯著自己的手瞧了瞧,他黑嗎,?徐緩又下意識地瞅了瞅溫澤允,,突然發(fā)現(xiàn)個他從前一直沒注意到的真相——溫澤允比他白!
其實對于男人,,尤其還是武將來說,,什么黑啊白啊的有什么重要的?行軍打仗是看誰白誰黑來決定輸贏的嗎,?一個大男人整天想著自己是白是黑簡直就是一種自我侮辱,,是個男人都不會在乎這種事吧?徐緩之前一直是這么認為的,,但現(xiàn)在,,他有些茫然了,他以前只知姑娘家看男子,,大多看長相看家世看財富,,卻不知這年頭姑娘看男子連是黑還是白都要納入考慮了嗎?
雖然徐緩并不在意女子對他的眼光,,但突然某一天有個姑娘跟你說,,她覺得你比溫澤允好,但不是因為你武功好人品好什么什么好……而是因為你比他黑,!
這種微妙的心情……徐緩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