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年和顧思年接連交換了幾個眼神,再一次確認(rèn)要告訴洛辰真相后,,顧思年對洛辰說道:“截偶師,,接下來的事可能會對你產(chǎn)生一點沖擊,但你可以選擇聽或不聽,。選擇權(quán)在你,。但你必須保證,聽完以后,,必須保密,。”
雖然基本可以肯定洛辰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地保密,,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洛辰聽見顧思年冷到骨子里的聲音,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冷顫,,而后反應(yīng)過來:“聽什么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在這里假惺惺,!”
木年眼中閃過一道疾光,,沖上前,掐住了洛辰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你以為我們不敢殺你,?!你不過賤命一條,,殺了死不足惜,!你們截偶師在十年前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把火,手上沾了多少無辜的血,,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那股吸力吸著你,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好胳膊好腿地站在這里,?”
洛辰雖被掐著脖子,,但仍拼命揚(yáng)著頭,含糊不清的吐字:“你…你有本…本事就殺,哪來…那么多…廢話,!”
木年眼睛再次瞪大,,手上漸漸加力。洛辰已面泛潮紅,,拳頭有些握不住了,。
“好了,木年,,回來,。”顧思年適時將木年勸住,,木年深吸一口氣,,放開了洛辰,眼神卻仍在噴火,。
“怎么,,不敢了?你們木偶人本就是擾亂人類的存在,,根本就不該存活于世,!”
溫有枝扶額,這人是嫌自己命太長,?
木年冷笑一聲,,雙手抱胸,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究竟干了什么,,讓你們這樣不容?!?p> 洛辰張了張嘴,,啞然,說不出個原因,,最后只能喊道:“你們現(xiàn)在不做什么,,不代表以后不做什么!現(xiàn)在不過是有我們截偶師壓著你們罷了,!”
“壓著我們,?那現(xiàn)在被捆著的是誰?被掐的是誰,?差點丟了性命的又是誰,?”木年冷眼,“你不如去問問你口中的‘師尊’,,二十年前他創(chuàng)辦建成截偶師這個門派的原因究竟是是什么,,是為了所謂的‘天下正義’‘人間秩序’,,還是‘兒女情仇’‘個人私怨’?他又為什么對木偶師木偶人這么了解,,途徑從何而來,。”
洛辰?jīng)]有被問的愣住,,反而像是個被某個引子點燃了的火桶,,聲音瞬間又大了一倍:“不準(zhǔn)辱罵師尊!”
“真可悲,?!鳖櫵寄晖蝗怀雎暋?p> 洛辰紅著眼,,顯然已經(jīng)被激怒到了極點:“我可悲?你們這種見不得光的螻蟻才是生而可悲,!”
溫有枝大體已經(jīng)聽懂了,,雖然中間似乎涉及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秘辛與上一輩人的恩怨,但現(xiàn)在并非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她朗聲道:“世間容不得我,,我便自容;世間要殺要打,,我便自救,。這天下,終歸是有解事多,,無解事少,。但前提是我有我自己,我無論怎樣都不可悲,??赡悖愕纳兄挥械豆鈩τ暗臍⒙?,你的心中只有是非不分的混沌,,你的腦子里只有那個所謂的師尊。你何曾為自己而活過,!你才是那個沒有存在意義的人,。因為我們都有自我,而你,,沒有,。”
洛辰盯著這個年輕的姑娘,,開口道:“你難道就不怕這個木偶只是為了利用你獲得自由,?”
木年聽聞,,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略有緊張,。
溫有枝看向木年,,頓了幾秒鐘,薄唇微啟:“他若只是想獲得自由,,那他的目的早就達(dá)到了,,現(xiàn)在也不該在這里了,當(dāng)是天南海北四處浪跡天涯了,?!?p> 而后她又轉(zhuǎn)向洛辰:“人懷疑太多,卻總是要相信自己的,,選擇也好舍棄也罷,,做出了決定就要為之負(fù)責(zé)?!?p> 似乎是跟著顧思年久了,,溫有枝的聲音竟也有了幾分沉穩(wěn)有力。
洛辰一時失語,,看著溫有枝,,陽光透過冰屋折射到溫有枝身上,溫暖而舒服,。她就靜靜站在那里,,站在顧思年身邊,稚氣未脫卻有了幾分顧思年的超脫,,比大家閨秀多了點靈動,,又比小門小戶的兒女多了些淡然。
趁著洛辰失神的空當(dāng),,顧思年問道:“你,,到底,聽不聽,?!?p> 顧思年甚至有些咬牙切齒了,但為了那個不長眼的奇葩木偶,,顧思年還是耐著性子說道:“這件事肯定會對你的認(rèn)知產(chǎn)生不小的沖擊,,但只要你聽了,你便要把這嘴封牢來,,不管你選擇如何,,都必須接受這個前提?!?p> “……說,?!甭宄铰詭讌f(xié),卻仍愛搭不理的,。
他隱隱約約所感覺前方有段陳年舊事等著他去揭開,,而揭開的門鎖那把鑰匙就在這個顧木里。
顧思年冷冷道:“先發(fā)誓,?!?p> 洛辰:“……事真多?!逼毯?,在木年、顧思年,、溫有枝三道目光的注視下,,他還是繳械投降,將右掌放在左胸上,,虔誠道:“我,,洛辰,以截偶師的名譽(yù)擔(dān)保,,接下來,這位……”
“顧思年,?!?p> “顧思年所說的一切和即將發(fā)生的事,都絕不外傳,?!甭宄絼偘l(fā)完誓,手便立刻放了下來,,表情又恢復(fù)了敵意:“可以了,?”
顧思年無視了他暗諷帶刺的問句,直接說:“有木偶想認(rèn)你為主,?!?p> “什么?,!”洛辰失聲喊道,,“我說顧…顧思年,你的木偶瘋了,?,!我是截偶師!雖然剛出山不久,,但也是一名正兒八經(jīng)的截偶師,!正常木偶躲都來不及吧,!認(rèn)我為主?嫌命長,?”
他喊出了顧思年三人的心聲,。
顧思年甚至想等他把那個作死的木偶揪出來以后一定要對他進(jìn)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見三人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洛辰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
“你同意,?”洛辰狐疑。
“他的選擇我無法干涉,,后果也只能他自己承擔(dān),。”顧思年淡淡道,。
洛辰看著他,,眼神復(fù)雜。
顧思年回看他,,眼神坦然,。
片刻后,洛辰搖頭:“這不可能,,我是截偶師,。”
顧思年點點頭:“這也是你的選擇,,我無法干涉,。”說著,,便打算進(jìn)去冰屋,。
“等等!你干嘛,!你不打算先把我解開嗎,?”洛辰瞬間急了起來。
“解開,?解開跟你打嗎,?”木年嗤笑道。
“我……”洛辰不知如何反駁,。
就在四人僵持不下之時,,冰屋中突然傳出一股十分強(qiáng)勁的吸力,硬生生將洛辰拽了進(jìn)去,。
“喂,!干嘛,!”洛辰叫喊道。
顧思年眉峰突然一蹙,,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樣強(qiáng)的吸力和執(zhí)念,只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