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入住的明里酒店的院子餐廳吃了午餐,沒出門就能吃到水鄉(xiāng)河鮮,,而且口味有點兒出乎意料的好,看到個個喜歡吃那道“古鎮(zhèn)白條魚”,,林申托著下巴端詳了半天:“燒魚我可最拿手了,以后有機會讓你嘗嘗我的清蒸魚!”阿七在一旁尷尬地看著他倆:“申哥,你不要當著我說這么寵溺的話吧,,我又不是空氣!”是的,,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在彼此眼中,,一切都是空氣,,眼中只有彼此。
午餐后,,阿七獨自去逛街,,林申換上了干凈的襯衫,個個換上一條裙子,,帶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兩人向裴老的家里走去。
院子的大門敞開著,,里面有個小月亮門,,再進去,沿著石磚鋪平的地面是三間老木屋,,窗戶和門框都是雕刻著花紋的老物件,,窗前栽了一片竹林,看上去古拙而美好,。只是,,老房子年久待修,難免潮濕,,舊窗戶的透光性遠遠不夠,,從窗外望去,里面黑乎乎的,,家里有沒有人不得而知,。
林申站在院子中央,輕聲喊道:“請問,,這是裴老師家嗎,?”
個個站在林申旁邊,,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打量著四周,聲音剛落,,在小魚缸旁邊的躺椅上,,有一張報紙顫顫巍巍地抖動了一下,報紙之后,,一張老人的臉漸漸清晰起來,,那是外公,十幾年前帶個個去看過一場話劇的外公,,雖然現(xiàn)在老人家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但那個清瘦的身影一直在個個的記憶里,她不會認錯,。
“我是裴天銘,,你們二位是?”老人慢慢站起來,,一步步走近:“你們是來找我嗎,?”
林申拍了拍個個,給她遞送一個眼神兒,,示意她不要激動,。
林申迎上前去攙扶著老人:“裴老師,您坐下,,我們慢慢聊,。”
老人看著林申,,再看看個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眼熟,可是人老了一時想不起來……”
“不怪您,,是我應(yīng)該常來看老師,,”林申說,“當年我跟您上過兩個月藝考輔導(dǎo)課,,我叫林申,,我是學播音主持的,后來您推薦我去報考表演了,?!?p> 老人仔細端詳著,大約過了幾分鐘,,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那個會吹薩克斯的體育特長生,!”
林申笑了笑:“是我。裴老,,您記性真好,!”
【裴老和林申回憶起當年的片段】
十七歲時候的林申,,青澀害羞,他跟其他等待藝考的學生們不一樣,,他的性格不張揚,,也不穿奇裝異服。他的生活只是三點一線,,晨讀練聲,、打籃球和上課。因為他是準備報考播音主持專業(yè)的,,沒有表演基礎(chǔ),,所以當裴老上表演輔導(dǎo)課時,他總會加倍認真,,就怕自己出丑,。
那時候,瘦瘦高高的他,,籃球打得很好,,人長得帥,又會吹薩克斯,,女生們都找機會接近他?;蛟S是他當年還沒動那根兒筋,,又或許他內(nèi)心里原本不喜歡性格張揚的女孩,無論女孩們?nèi)绾问竞?,都入不得他的眼,。他喜歡戴著耳機看書,他的世界不給任何女孩打擾的機會,。
林申有潔癖,,每天都換上干凈如新的白T恤,那年夏天的暑假,,他就像一陣風一樣,,騎著自行車穿行在校園的林蔭道上。
因為林申的謙虛和努力,,肢體靈活,、表現(xiàn)力強,裴老十分看好這個孩子,,特意單獨約林申媽媽談話,,建議他報考表演專業(yè)。
后來,,藝考結(jié)束后,,裴老收到了林申媽媽快遞來的鮮花和感謝信,,那時候裴老得知這孩子以全國前十名的成績考上了BJ電影學院的表演系。
翻過記憶,,裴老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長大后的林申:“現(xiàn)在還這么高冷么,?別把女孩子都嚇跑了,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林申嗖了嗖嗓子,,看了看個個,又看回到裴老:“裴老,,您覺得這個女孩怎么樣,?”
裴老摘下老花鏡,認真地看了看對面的女孩:“般配,,跟你一樣有一股孤傲的勁兒,。”
林申大笑著,,個個從背后踢了他一腳,。
林申領(lǐng)著個個的手,讓她坐到裴老身邊:“裴老,,您好好看看她長得像不像您,,她是您的外孫女于竹?!?p> “你是裴珂苒和于程遠的女兒,?”老人激動地看著個個,“你小時候,,我?guī)憧催^話劇,,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還記得么,?”
“外公,,是我,我是裴珂苒的女兒于竹,?!眰€個濕著眼睛,“我記得您,,那天您在我家門口,,媽媽不見您,是爸爸讓我出去陪您的,,后來您帶我去人藝看了《茶館》,。”
“十多年了,你都快比外公都高了,?!迸崂吓踔鴤€個的肩膀,“你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
“她,,挺好的,一直在學校教書,?!眰€個回答。
“你應(yīng)該20歲了吧,,大學快畢業(yè)了,?”外公問個個。
“我馬上就21了,,我碩士都讀完了,。”個個回答,。
“跟你媽媽一樣腦瓜聰明,!”外公笑著說,“你不會是學了表演吧,?”
“我學的建筑,。”個個回答著,,“我媽不喜歡學表演的……”林申踢了個個一下,,個個立刻住嘴。
“我知道她恨我,,這不怪她,是我的錯,?!崩先嗣鴤€個的頭發(fā),“不過,,她還記得我喜歡竹子,,她給你起名字叫于竹?!?p> “是的,,我媽也喜歡竹子,我們家里從來都只養(yǎng)一種植物,,就是富貴竹,。”個個抬頭看著外公?!澳倚≡鹤永锓N的竹子長得也很好,,就是陽光透不過來,我畫一張設(shè)計圖幫您改造一下吧,?!?p> “這個不急,不急,?!迸崂闲Φ煤喜粩n嘴,“你是怎么找到烏鎮(zhèn)這里來的,?”
“是這位高冷的男同學幫我找到您的,。”個個拍了拍林申,。
“你們兩個居然湊在一起了,,真是有緣?!迸崂习褍蓚€年輕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她是我去新加坡的時候,,在海邊撿到的寶貝,。”林申捏捏個個的鼻子,。
“你才是撿到的呢……”個個撓著林申的癢癢肉,,兩個人笑著鬧成一團。
“真是一物降一物,,”裴老搖搖頭指著林申說,,“你這個高冷的小子居然被我的外孫女降服了!”
“把她交給我,,您放心嗎,?”林申調(diào)皮地看著裴老。
“光長得帥可不行,,”裴老拍拍林申的肩膀,,“兩個人在一起要禁得起各種各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