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宮
皇帝雖然無心后宮,,但也十分的尊敬自己的母親,,和裴琇肅然沒有深厚的感情也是相敬如賓,但是這樣的平衡隨著喬家的貴女喬凌入宮之后被打破,!
喬凌是淮南王的外孫女,,喬家也是廬江郡的大家族,,這種聯(lián)姻在正常不過了。
不過豪門世家們一般都不屑于送自己精心嬌養(yǎng)的女郎入宮,尤其是皇帝已經有了皇后的情況下,。
誰叫那淮南王在朝廷上被人誣告大肆操練兵馬有兵造反的傾向,,淮南王平日里在自己的封地,十分低調,,在朝廷里也沒有什么熟悉的人來傳遞消息,。
直到等到刺史已經到達了淮南國,傳遞了皇上的意思,,敲打了他一番,,幾乎是嚇得他兩股戰(zhàn)戰(zhàn),恨不得將自己的忠肝義膽呈上給皇帝看看,,并且將自己嬌美的孫女送入皇宮,,以此陪伴皇上。
喬凌也沒有辜負家族對她的期望,,進宮之后,,鮮嫩美麗且飽讀詩書善解人意的她很快就得到獨寵,甚至還生下了兒子傍身,,淮南王的冤屈到時被洗刷,,只是喬妃的受寵也開始讓淮南王有了其它心思,雖然自己坐不上皇位,,但是至少他的重孫有機會,。
裴琇原本并不在意皇上是否獨寵于誰,反正她的日子都是一樣的,,但是隨著太后的去世,,她和太子的處境也越發(fā)的艱難起來。
直到皇上開始有意無意的試探的提起自己立過早的立下儲君她才發(fā)現(xiàn)喬凌已經成為她和孩子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她的家庭還是因為她做皇后之后才開始得到抬舉,,娘家更沒有什么可以上進的人才,兩個哥哥直接從田里刨食倒被封了一個小官當當還可以,,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對于大字都不認識的他們來說,,簡直困難異常。
小弟的獨子到是投身軍營,,可是一想到那個孩子小小模樣,,卻陰戾狠辣的作風讓她心有余悸,現(xiàn)在的她已經站在了額懸崖邊上了,,沒有什么選擇了,,與其粉身碎骨,倒不如試試與狼共舞,,或許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馬上風!
裴無咎劍眉微挑,,倏爾面無表情,,似乎這些并沒有引起他內心的波瀾,但是聽到這驚天八卦的眾人臉色各異,。
怪不得李構遲疑半天,,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且不說史官的筆會怎么寫,,而且光是要應付各地的叛黨就夠喝一壺了,!
而且就這種病癥來說,十男九死,,就算是皇帝也兇多吉少,!
“皇上昏迷多少日了?”裴無咎一邊隨著李構走進室內,,一邊仔細詢問,。
李構:“自從皇上從湯泉行宮回來之后,沒過兩三日,,皇上便說頭疼的厲害,,想要小憩一會,一睡到現(xiàn)在,,奴婢等人深怕皇上身體有損,,便悄悄找來李太醫(yī),太醫(yī)診斷后說是馬上風,!奴婢心急,,也就讓太醫(yī)留在皇宮里給皇上診整治,也不敢耽誤,,馬上找人給大人您送信,,宮里面除了了太后娘娘守在皇上身邊,其它人都不知道,!這大局還得靠您回來主持才行,!”
李構仔細的向他解釋,雖然之前也有收到密信,,但也只是了解到大概的情況,,李構是陪在皇帝身邊的老人,很細節(jié)也是非常值得了解的,。
慢慢靠近宮殿,,就聽見了女人低低地哭咽,眾人小心的安慰著他,,等到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的拖地深衣的女人,袖口布滿暗紅色的紋章,衣服上更是用金銀絲線繡出暖鳥朝鳳,,高高盤起來的發(fā)髻上插著精致美麗的頭面,。
雖然這個女人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華麗高貴,可是嘴角深深的弧線,,昭示著她的青春早已流失,,只剩下干癟充滿溝壑的皮膚。
女人看起來很傷心,,眼窩深深的凹進去,,布滿紅色的血絲,由侍女扶著才堪堪沒有倒下,,而她面前的太醫(yī),、侍女、太監(jiān)幾乎是跪一地,,腦袋砸在地板上,,砰砰作響!
也是天子出事,,就是第一個拿來被祭天的對象,,也只有祈禱天子能夠醒來,這樣他們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裴大人,!”一旁的侍女看到了走進來的裴無咎一干人,急忙行禮道,。
只見女人背對著裴無咎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淚水,,似乎情緒稍微平靜之后,才轉過身來,,笑道:“咎兒倒是回來的挺快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老成的男人,刀削般深刻的容貌,,星目劍眉,,薄唇微微抿,但是那對滲人眸子看在人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溫度,,讓人無端膽寒,。明明是是一階武夫,卻總愛穿著士人最愛的鴉青直?,,梳著文人發(fā)式,,裝的是一副云淡風輕,謙和有禮的模樣,。
雖然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太尉之位,,但是卻沒人敢置喙,。因為她知道裴無咎能坐上這個位置不只是靠著她在后宮的幫助,更多的是他用實力一步一步走上來的,,如果沒有她,,他也會遲早一步一步爬上來。狠辣的行軍作風不僅令敵人膽寒,,更是讓同僚看了都會夜夜做噩夢,!先帝昏庸無能,,各地諸侯狼子野心,,紛紛揭竿而起,而亂世造英雄,,裴無咎這樣的殺神在亂世里就是一把鋒利的刀,,而他殘忍毒辣的殺人作風沒有得到抨擊和厭惡,甚至活活坑殺齊洲起義叛賊數(shù)十萬人,,并且將斬下敵將首級數(shù)千顆,,懸掛于齊洲城門,一時名聲喧囂直上,,殺神的名聲由此傳開,。
她隱隱約約明白他的野心不可能只是局限在小小的太尉,甚至是更大,,但是她不愿意想,,也不敢想象那天的到來,甚至她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躺在床上是不是有他的手筆,。
開始時她以為這只狼可以為她所用,,可是終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只狼終究是喝血吃肉的,。
裴無咎倒是沒有理會她的話里有話,,微微的拱手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后!”
雖然現(xiàn)在的裴無咎早就手握大權,,甚至是支持太子上位的重要功臣,,可是他卻似乎并沒有居功自傲,處處行事得當,,禮儀風貌更是不差那些世家子們分毫,,可是現(xiàn)在的太后裴琇到是一點都想和他在處處做戲。
只見裴太后揮了揮手,,余下的宮中眾人,,低頭垂手,魚貫而出,,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