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鎏金的柱子支撐著富麗堂皇的宮殿,,大殿上時不時的發(fā)出低微的談話聲,。
靠在寬大舒適坐墊上的魏帝瞇了會兒眼睛,“早前尤太師和老三勾結(jié),,如今老二臥病在床,,老四...”他閉了閉眼睛,用手撐著額角,,一雙稍顯灰濁的眼睛來回掃動著,,看著臺階下站的筆挺的大臣們,有些懶散道,,“諸卿可還有合適的儲君人選要推舉?。俊?p> 殿上的大臣們無人發(fā)聲,,魏帝笑了笑,,“劉首相,,本君記得,,你當初甚是看好老四,如今怎么也一言不發(fā)了,?”
被點了名的劉首相穩(wěn)了穩(wěn)心神,,“國君,,老臣看護四皇子這么多年,可以以性命擔保,,四皇子絕非心狠手辣之人,。”
站在劉首相身后的幾人小心翼翼揩拭去臉上的細密汗珠,。
魏帝笑了幾聲,,抬手指了指劉首相,“本君倒是還不如你了解自己的兒子,?!?p> “老臣不敢?!?p> 他又笑了幾聲,,忽然停住,看著劉首相,,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慢慢變得幽深。
“不敢,?教老四帝王之道,,幫馮貴妃籠絡人心,我看本君的位子,,你劉厭坐上,,也正合適!”魏帝起身,大聲喝道,。
劉首相不急不緩,,挺著身子跪下,“國君言重,,老臣萬分惶恐,。”
他身后的大臣們也都作驚嚇狀撩袍跪下,,將頭埋得與重重的,,恨不得躲進地里。
“你不過是仗著劉家百年功勛,,以為本君不敢動手!你給本君記住了,,劉家再怎么自視甚高,這江山,,也是我拓拔氏的!”魏帝猛的將自己身前的幾子掀翻,,一張裹了金的木幾子從臺階上翻下去,最后停在了劉厭的身前,,壓住了他的官袍,。
劉厭欲要說話,,魏帝擺了擺手,“本君言至于此,,還望劉首相,,不要成為第二個尤太師?!?p> “老臣萬萬不敢,,老臣對國君絕無二心?!眲拸澲?,將頭低下幾分,他看著那張翻了的幾子,,神色未變,。
魏帝最后看了看劉厭,又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他坐在龍椅上,摸著扶手,,“拓拔捱做出殺妻害子之事,,本君決不包庇,剝奪拓拔姓氏,,貶去身份,,關(guān)入寺中日夜反省贖罪,永世不得回宮,?!?p> 魏帝身旁的太監(jiān)殷勤的拿過屏風后面記錄下的文冊。
魏帝看了一眼,,扔在太監(jiān)手上,,他沉默著離開了大殿。
殿上的大臣們緩緩抬起頭,,少些人面上都是憂愁之色,,早年把太多心血放在四皇子身上了,奈何四皇子有權(quán)之后行事便開始放蕩不羈...如今幾位皇子,,死的死傷的傷,,繼承大統(tǒng)之人,還有待商榷,。
劉厭轉(zhuǎn)身,,行至宮殿門口,灰白的天空偶爾飛過幾只雪雀,他長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之后倒在了門口,。
那幾日,,罷黜四皇子的罪詔流傳在大魏的各個角落。
曾經(jīng)要問鼎龍椅的人,,就這樣沒了消息,,這余生,都要與青燈古佛共渡,,惹了不少人感慨,。
關(guān)于魏帝的詩詞也一度流傳在民間。
可魏帝不會在乎,,這些人再怎么說,,到了他面前也不過小心翼翼,支支吾吾,,任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