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軍漢在看清秦淼的瞬間,,臉上的表情由兇狠轉(zhuǎn)為了不懷好意,。
秦淼一直站在屋內(nèi),,從院子的光亮處往里看,,只能分辨大致的輪廓,,細(xì)節(jié)卻不清晰。直到走近了,,才能看到屋內(nèi)人的樣貌,。
從季白的角度來看,秦淼就是個初中生的年紀(jì),,都還未脫離孩子的范疇,,用乳臭未干來形容這么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姑娘雖然稍感奇怪,但也絕算不上用錯,。
但在軍漢看來,,這卻是個女人,跟村子里剩的這些或老或病的晦氣女人不同,,這是個白白凈凈的漂亮女孩兒,,雖然小點(diǎn),但已勉強(qiáng)夠用,。
他的視線越過季白,,斜著瞟向秦淼,嘴巴已經(jīng)不自覺地咧了起來,,“呦,,這還有個小姑娘哪!這世道亂成這樣,,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可不安全哪!不如跟著哥哥們走吧,,帶著你吃香喝辣,!”
季白已經(jīng)跨出門檻,他都懶得吐槽這位“哥哥”的年齡都夠生一個秦淼的了,,還“哥哥”的,,夠不要臉!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正見到就在他不遠(yuǎn)處的墻邊,,靠墻立著一根鋤頭。
他又將這群疑似潰軍的人數(shù)仔細(xì)地數(shù)了下,,一共不過8人,,其中只有三個人腰上還別著長刀,其他的連武器都沒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這個,,身量挺高,長得也挺結(jié)實(shí),,但腦袋上本就還纏著繃帶,,若他出其不意地一鋤頭砸下去,估計用不了兩下,就能讓他倒地,。
剩下的七個,,最近的距離他不到四五米距離,最遠(yuǎn)的也不過是十余米,,反應(yīng)加上沖過來的時間,,快的只需要一兩秒。
他們雖然只是一群潰軍,,但畢竟人多,,一旦形成合圍,到時候死的就是他了,。
季白倒是有心直接送他們一顆血霧炸彈,,可惜他們站得離村民太近,離開村民的時候,,就得是圍到他身邊了,。
沒辦法,,只能靠力氣硬搏了,。
季白在軍漢靠近門邊的時候,后退了一步,,做出一副因?yàn)榭謶侄茏尩纳裆?p> 軍漢也沒理他,,徑自想往屋子里進(jìn)。便是其他的潰軍,,也是站在遠(yuǎn)處嘻嘻哈哈地調(diào)侃,,沒人注意季白這個一看就很瘦弱無用的小子。
趁著這個機(jī)會,,季白閃身更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撈過立在墻邊的鋤頭。
這時軍漢聽到聲響已經(jīng)扭過頭來,,而季白卻正是需要他扭頭,。
他掄著鋤柄,以鋤頭的最尖端對準(zhǔn)了軍漢的正臉,,毫不留力地一鋤頭砸過去,,直接砸爆了軍漢的一整張臉。
隨即,,他毫不遲疑地閃身重新回到屋內(nèi),,躲到木門的側(cè)后方。
進(jìn)門的同時,,他已將秦淼推到自己身后,,如今房門大開,以外面潰軍的角度來看,就是他突然爆起一鋤頭砸爛了他們同伴的臉后,,就直接進(jìn)屋躲了起來,。
身體反應(yīng)最快的潰軍根本來不及多想,就要沖進(jìn)門來弄死季白,。
季白卻躲在墻后,,以地上的影子判斷了沖進(jìn)來的人的位置,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以打棒球的姿勢再次掄圓了鋤頭,,揮舞出去。
鋤尖再一次砸在人的身上,,季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砸在了什么位置,,只是毫不猶豫地掄起鋤頭,又砸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二個人倒下去。
后面的人為這恐怖的景象所懾,,遲疑地停住了猛沖的腳步,。
季白的呼吸略有些雜亂,一邊可惜沒有第三個蠢貨沖上來,,一邊盤算若是剩下的這幾個反應(yīng)過來要以村民為質(zhì),,或直接堆柴火燒房子,該怎么應(yīng)對,?
但甚至沒等剩下的潰軍有所反應(yīng),,季白就聽到了由遠(yuǎn)及近的蹄聲。
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丁徒來了,!
果然,丁徒的聲音隱約傳來,,“季白——季白——你在這兒嗎,?”
屋外的潰軍驚恐地對視了一眼,他們本就是外強(qiáng)中干的驚弓之鳥,,看著強(qiáng)悍霸道,,可那是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實(shí)則卻只要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能將他們嚇得肝膽俱裂,。
按說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不應(yīng)該害怕死人,可季白掄起鋤頭砸人的方式實(shí)在太過血腥,,那種完全不把人當(dāng)人的狠勁兒,,更是勾起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最驚懼的回憶,。
他們都正遲疑著要跑呢,又聽見人聲,,還是個騎著馬,、中氣十足的聲音,哪里還敢多留,。
“走,,走吧!”
不知道是哪個顫抖著說了一句,,其他幾人立刻響應(yīng),,幾個人撒開腿就跑。
季白又怎么會放這幾個人離開,。誰也不知道他們這一次離開后,,會不會再尋個沒人注意的時機(jī)回來報仇。
他在這里殺了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這些人再回來的話,報復(fù)的對象就是這里無辜的村民,。
他沖出屋子,,追在逃跑的潰軍后,沒跑出多遠(yuǎn),,就看見了騎馬過來的丁徒,。
季白一喜,大喊:“丁哥,,別讓他們走!”
“季白,!”丁徒驚喜地叫了一聲,,隨即又反應(yīng),“啥意思,?要活的,,死的?”
“死的,!”
“好嘞,!”丁徒應(yīng)聲的同時,手中突然憑空多出一把一米多長的大刀,,刀身整個呈現(xiàn)出墨般的色澤,,像是黑洞般,一點(diǎn)光亮都不反射,。
丁徒是騎著馬的,,他的騎術(shù)應(yīng)該一般,,并不敢騎得太快。但追幾名受著傷的潰軍卻還是綽綽有余,。他胯下的駿馬,,只幾個跨越,就已經(jīng)追上了傷兵,。
丁徒揮舞著手上的大刀,,一刀一個,砍西瓜一般就把潰軍們?nèi)几傻袅恕?p> 季白本還要掄著鋤頭過去幫忙,,跑到一半,,就不得不羞愧地停下了腳步。
他與丁徒之間的戰(zhàn)斗力相比,,大概就相當(dāng)于一只鵝和一只銀背大猩猩,。至少,在對付普通人這一點(diǎn)上,,他連丁徒都比不過,。
所以,還是歇歇吧,!
三兩下后,,丁徒砍完了人過來,他跳下馬,,有點(diǎn)嫌惡地瞥了眼季白杵在地上的鋤尖,,上面紅的白的,也不知道都沾了什么,,看著就惡心,。
但出于隊友愛,他盡可能地克制了臉上嫌棄的表情,,而是關(guān)心地問:“你怎么樣,?我順著你們跑走的方向找一路了,沒事吧你,?怎么對上這些人的,?”
季白搖頭,“我沒事,,怎么回事的……待會兒再說吧……我都剛醒……哎,,好暈!”
“啥,?你都在說啥,?”丁徒湊過來,一手牽著馬,,一手扶住季白的胳膊,,“你到底怎么樣,?沒事吧?”
季白再次向丁徒保證自己沒事,,然后他邊走邊問丁徒:“丁哥,,你看到我們的任務(wù)說明了吧,知道這個聲望要怎么刷嗎,?”
丁徒回答:“這個我知道,。聲望任務(wù)一般都是在低武世界才會出現(xiàn)的任務(wù)。聲望一般分好壞,,好的就是讓人敬仰你,、敬佩你,壞的就是害怕你,、憎恨你之類,。刷聲望不限好壞,但只能選一個方向,,就是要么往好了刷,,要么往壞了刷,不能混著刷,。這種任務(wù)其實(shí)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一般有這種任務(wù)的世界都不太危險,像我們這樣的試煉者,,綁著手腳都能確保安全,;壞處就是真刷起來的這個過程其實(shí)非常艱難,這玩意兒一般都是干到一方豪杰了,,才能刷出來的,。這就不是誰都能輕易辦到的了?!?p> 他解釋完,,又突然想起來地問道:“誒,對了,,我們這次任務(wù)到底有沒有隊友啊,?我怎么就見了你一個人,?不會這次就我們倆吧?”
季白想了想,,“應(yīng)該……有吧,!”
“啥玩意兒?啥叫‘應(yīng)該’,?”
季白沒回答丁徒,,他們此時已經(jīng)走回了之前的小院,。
一村的老弱婦孺?zhèn)兇丝倘源翥躲兜鼐墼谠呵埃姷蕉⊥胶图景谆貋?,一個村民突然跪了下去,,“饒了我們吧,大爺,,別殺我們啊……”
緊跟著,,其他村民也回神似地跟著跪了下去,口中不斷求饒,。
丁徒被驚了一跳,,趕緊放開季白,沖過去將村民們拉起來,,“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壞人,!”他扭頭瞪季白,,“臭小子,你干嘛了,?”
季白也過去,,扶起一名年長的老者,“老人家,,我們對村子沒有惡意,。剛剛殺人,也只是為了自保,,這群潰兵,,不殺掉也只會繼續(xù)到處搶劫村民、為禍鄉(xiāng)里,?!?p> 聽到季白不會繼續(xù)殺人,村里的人漸漸鎮(zhèn)定下來,,只要不危及自身,,他們對死人也非常麻木。
再確認(rèn)了季白和丁徒兩人不會爆起傷人后,,村民們就非常自然地聽從兩人安排,,將村子中的潰兵尸首都抬到遠(yuǎn)處埋了。
對于季白最開始弄死的那兩個,,他自己都不敢再多看第二眼的,,村民們卻似沒什么感覺,就好像抬走的只是兩只剛剛殺完的死豬,。
尸體被抬走后,,秦淼從屋子里走出來,。
一直在看村民干活的丁徒倒是比視線躲開的季白更先看到秦淼。
丁徒用手肘懟了下季白,,“誒,,那個誰?不像村民啊,?!?p> 季白看過去,“她叫秦淼,,不怎么說話,,我之前馬驚的時候她也在馬上的,但可能是身板太小了,,你沒看到,。”
丁徒驚訝,,“那這小孩是NPC還是我們隊友?。俊?p> 季白也驚訝,,“還能是NPC的嗎,?她是在我的馬上的啊,!”
丁徒:“不能嗎,?”
季白:“能嗎?”
……
季白:“我覺得……應(yīng)該是隊友吧,!”
丁徒:“為什么,?”
季白:“因?yàn)樗龑懙淖郑呛嗴w字,?!?p> 丁徒:“哦,那就是試煉者了,,石錘,!”
季白:“那丁哥,我們還需要在她面前假裝不認(rèn)識嗎,?”
丁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