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若回來以后拿著牛皮囊灌酒,。
楚七見她有些郁悶,在一旁說道:“馮玉若,,我知道你不是很滿意他們的戰(zhàn)術安排,,很想要奪過指揮權,但這是他們內(nèi)部的戰(zhàn)爭,,我們不能夠輕易插手,。除非我們明軍有正當?shù)睦碛山槿霊?zhàn)爭,那么我們才能夠?qū)λ麄冎甘之嬆_,?!?p> 馮玉若還是沒有說話,楚七干脆搶過她的牛皮囊,。
馮玉若抱怨道:“干嘛,,我只是在喝水而已?!?p> “……”楚七尷尬地將牛皮水囊還給馮玉若:“我還以為你是惱火了喝悶酒……”
馮玉若靠在墻邊:“我還不至于這樣就惱火,,時刻保持冷靜是一個軍官必須要具備的品質(zhì)。而且博雷加德謹慎的戰(zhàn)術不一定會失敗,,我的想法也不一定成功,,畢竟他率領的是一群沒有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新丁?!?p> 楚七問道:“假如是我們明軍,,摧毀馬納薩斯陣地需要多少人?”
馮玉若伸出了一根手指:“1萬人即可,?!?p> 南軍和北軍隔著奔牛河對峙的第二日晚上,南軍的援軍陸續(xù)到達,,人數(shù)將近3萬人,。
南軍到來的是約瑟夫·約翰斯頓將軍,他在南軍的將領序列比博雷加德還靠前,,杰克遜就是他的手下之一。博雷加德打算將指揮權讓給他,,但是約翰斯頓以不熟悉地形拒絕,,仍然讓博雷加德?lián)嗡玖睢?p> 現(xiàn)在博雷加德手中有10個旅,還有援軍在乘坐火車過來的途中。他終于敢對河對岸13個旅的北軍展開攻勢,。
“我們的中間是一座石橋,,右翼是下游淺灘,左翼是較為湍急的上游,。根據(jù)他們兩日來的試探,,他們很有可能會集中兵力于淺灘進行渡河。因此我們可以在明早集中兵力使出右拳攻擊敵人的左翼,?!辈├准拥绿岢隽俗约旱囊娊狻?p> 南軍的將領們都對博雷加德的看法表示贊同,,只需要明日進行調(diào)整,,便可以展開對敵軍的攻勢。
博雷加德在最后對在場的楚七和馮玉若說道:“楚先生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們是來自大明的客人,,你們提供的情報已經(jīng)很好地為我們爭取到了援軍到來的時間。接下來的戰(zhàn)斗請你們前往后方,,等待我們勝利的消息,。如果獲得勝利,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p> “我們到時想要留在前線觀戰(zhàn)?!背哒f出他和馮玉若的想法,。
他們一個是錦衣衛(wèi)千戶,一個是明軍游擊將軍,,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不想要錯過這個一睹幾萬人會戰(zhàn)的場景。同時這還是窺視北美民兵作戰(zhàn)能力和士氣的好機會,。
“那么你們跟隨杰克遜將軍固守哈瑞高地一帶,,不至于太危險?!辈├准拥逻€是不敢讓大明帝國在這里的代表出事,,所以將楚七、馮玉若二人安排在最后一道防線,。
“遵命,。”
楚七更想要到最前線,,不過他不能夠因為自己的想法而給南軍將領造成困擾,,否則說不定會自己背黑鍋,。
杰克遜也算是楚七認識的人,他所率領的旅此時是南軍的預備隊,。
楚七離開了博雷加德的指揮部,,對馮玉若說道:“現(xiàn)在他們總算是組織反擊,你現(xiàn)在應該滿意了,。”
馮玉若搖了搖頭:“北軍已經(jīng)集結在對岸兩日的時間,,站穩(wěn)腳跟,,此時再發(fā)動進攻效果難料。還有對方的主力未必就一定會集中在淺灘,。如果能夠得知對方的動向就好了,。”
楚七苦笑:“敵人就在對面,,調(diào)動兵力只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算有探子在他們的軍隊中也無法及時向我們告知消息。除非雙方隔著足夠長的距離,,我們才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楚七與馮玉若還有其他錦衣衛(wèi)成員收拾行李,,他們搬到了杰克遜的陣地,,進入臨時的帳篷。
與其說是帳篷,,不如說是用火槍支撐起來的遮蔽物,。沒有戰(zhàn)爭經(jīng)驗的民兵們躺在簡陋的遮蔽物里面,還不時抱怨蚊蟲的叮咬,。
杰克遜對楚七等人倒是不錯:“戰(zhàn)爭爆發(fā)太突然,,我們根本就沒有那么多帳篷,只好用火槍作為支架,,上面就綁一面布,。不過幾位是來自大明的客人,我們可以讓出一兩頂帳篷給你們,?!?p> 楚七對杰克遜說道:“杰克遜將軍,沒想到在里士滿分別之后,,我們會在此地相見,。”
杰克遜摘下軍帽:“對于老朋友,,我還是不希望在戰(zhàn)場上相見,。明天我們會發(fā)起反擊,,愿你們有個好覺?!?p> 楚七和馮玉若被安排在一頂小帳篷里面,。
對于物資匱乏的南軍來說,一頂完好的帳篷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尤其是杰克遜所在的旅乘坐火車連夜從河谷趕來,,他們多數(shù)人還在暈車,也沒有多帶帳篷,。
帳篷外面?zhèn)鱽砻癖暮魢B?、埋怨聲還有向上帝禱告的聲音。
自己竟然在親身經(jīng)歷南北戰(zhàn)爭的第一場大型會戰(zhàn),。
這是決戰(zhàn)前的寧靜,。
“北軍有沒有可能在夜間進行偷襲?”楚七躺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向馮玉若詢問,。
“有可能,但不現(xiàn)實,。今晚的夜色很深,,雙方還隔著一條河,連自己人都無法分清楚,,偷襲只會自找死路,。即使是偷襲也至少要在辰時開始?!瘪T玉若答道,。
“辰時?!背咧莱綍r那就是清晨七點了,,天色漸白,足夠讓兩軍辨清敵我,。
“你之前是在哪個地方擔任游擊將軍,?”
“廣州府?!?p> “當?shù)貞擃H為繁榮吧,,畢竟安南、暹羅,、東吁都是我們大明的藩屬國,,他們會依賴廣州府的商品?!?p> 楚七沒聽到馮玉若有回應,,而是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原來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在戰(zhàn)場前線還可以坦然自若地睡著,,楚七心里對馮玉若暗暗稱奇,。
他則有些忐忑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見證一場會戰(zhàn),,一場超過了6萬人規(guī)模的大型會戰(zhàn),,甚至他有性命之憂。
他不禁想到了張芷兒,,自己還答應了她要活著回去,。
見勢不妙就撤離這里吧。楚七在心底暗暗想道,。
在奔牛河對岸,北軍的3.5萬人借助夜色在黑暗中緩緩移動,。北軍的主力沒有選擇從下游的淺灘進行突破,,而是從湍急的上游利用工兵渡河,迂回南軍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