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到了一個小城,,名叫半壁店,。
賈蓉只在城里補充了點干糧和草料,,又買了兩壇子酒,,掛馬脖子上,,繼續(xù)出城趕路,。
熱鬧的城中氛圍讓賈蓉覺得有些無所適從,,想來還是人煙罕至的山林適合自己此時心境,。
天黑時分,,賈蓉又來到了一大片綿延的山脈腳下,,路上曾打聽過,這里叫大房山,算是太行山余脈,,賈蓉很高興,,看來離太行山很近了,于是決定先歇一晚,,明天就登山,。
尋了條小河,砸開河面上的薄冰,,給馬兒喂了水和草料,,便把它拴在了一顆大樹下,讓它自己休息,。
賈蓉則跳上樹梢,,開始運氣練功。
不料,,半個多時辰后,,從賈蓉來時的方向不遠處,突然亮起了幾只火把,,迅速向賈蓉所在樹下跑來,。
起初賈蓉只在練功,并未察覺,。等到火把越來越近,,馬兒驚覺了,開始不安的圍著大樹打轉(zhuǎn),,口中打著響鼻,。
賈蓉聽到,頓時停下了功法,,睜開眼來,,剛好看到四個手持刀棍的大漢,來到了樹下,。
只聽其中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馬在這,,人呢?”
又一個聲音道:“是不是在樹上,?”
幾人同時向樹上看來,。
賈蓉二話不說,縱身跳下樹來,,平淡的看著面前四個漢子,,只聽其中一個漢子哈哈大笑道:“小娃娃,爺爺們的來意,,想必你不會猜不到吧,?把身上的包袱交出來,,你就可以離開,如何,?”
賈蓉看了他一眼,,心中其實是在猶豫到底殺不殺這幾人。
殺吧,,于心不忍,,畢竟自己還沒真的殺過活人。
可不殺吧……賈蓉覺得今天這次是個難得的鍛煉自己的機會,,別以后遇到危險時,,下手還會猶豫。
于是心下一狠,,拔出了唐刀,,咬了咬牙發(fā)狠道:“就算你們倒霉吧……”
僅僅幾個呼吸,四人便都被賈蓉長刀砍了脖子,,一命嗚呼,,鮮紅滾燙的血柱狂飆好幾米,染紅了也融化了樹下一大片雪地……
賈蓉怔在原地半晌,,看著幾具尸體愣愣發(fā)呆,。
其實這四人,都是鎮(zhèn)上出了名的無賴打手,,手上做的惡事不少,,身手自然也不會半點沒有。只是賈蓉方才殺人時,,完全是處于一種類似自我催眠的狀態(tài)下,,忘卻了害怕和小心,直接以最快最狠的方式,,刀刀要命的打法,,迅速解決了四人。
此時冷靜下來,,回憶起剛才的一幕幕,,才感到一絲后怕和一絲感傷,感傷自己曾經(jīng)受到的文明教育,,以及二十年來樹立起的現(xiàn)代化人生觀,,自此都將漸漸遠離自己了,生命恐怕也將不再是人人平等了……
良久之后賈蓉才搜了搜他們身子,,除了幾塊碎銀子,,一塊破舊玉佩,也沒啥好東西,。
將四具尸體都扔到了小河里,,繼續(xù)到樹上修煉去了,。只是一晚上再沒修煉練氣之術(shù),而是不停的修煉觀想術(shù)和吐納術(shù)……
……
次日,,賈蓉便牽著馬兒,順著山道上了山,。
行至半山腰,,見一廟宇,供奉的是關(guān)二爺像,,香火并不旺,,僧眾只有師徒三人。
賈蓉便把馬兒送給了他們,,并且給趙良一家上了香,,又給昨夜被自己砍了的四人都燒了香。將那塊從四人身上搜到的老舊玉佩,,還有好幾塊碎銀子,,全都捐做香油錢。
這才跟住持打聽了一下周圍的信息,。
在廟里歇息了半個時辰,,又喝了碗粥,補充了水囊里的飲水,,繼續(xù)向山上爬去,。
此刻的賈蓉,真的是跟京城劃清了界限,。
頭上戴的是斗笠,,肩上披的是蓑衣,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藏青長衫,,腳下穿的是尋常布鞋,。身后背著個大包袱和水囊,腰間掛著柄唐刀,,懷里還有把匕首,,長衫里面穿的則是鎖子甲。送走了馬兒后,,此刻的賈蓉一切都是那么尋常,,除了年歲還小了點兒,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活脫脫的江湖小俠客,。
等賈蓉爬到了600多米高的山巔時,,放眼望去,除了來時的東方遙遠處可見的人類城鎮(zhèn),,其他方向上全是綿延的群山,。皚皚白雪覆蓋在這數(shù)十里山巒之上,,那種感覺就好像天地之間,都剩下了一片空白,。
賈蓉忽然有些后悔了,。或許冬季在山川間穿行,,著實不是一個很好地提議,,盡管雪景是很漂亮,氣勢恢宏磅礴,,但是跟自己腦海中想象的青山綠水,,藍天白云,差距也太大了,,簡直就是長征過大雪山啊,。
賈蓉心中一時有些氣苦。心心念念的跋山涉水而來,,一路上都是興奮勁兒,,想要領(lǐng)略這祖國大好河山,而且還是沒有被后世現(xiàn)代化污染的純綠色景致,,結(jié)果怎么成了眼前這幅場景呢,!
一時心中郁氣難平,便站在山巔,,雙手罩著嘴巴,,對著皚皚群山發(fā)泄一般的吼了起來。
吼了有三分鐘,,這才深深吸了口氣,,算是發(fā)泄完了。
心里一時沒了繼續(xù)跋涉下去的念頭,,就想著找個有水的地方,,搭建個窩棚,在這群山之間,,過上個把月,,當(dāng)做野外求生,鍛煉自己的生存能力吧,。好在這里離人類居住地不遠,,實在不行,還能隨時出去,。
于是觀察了一下山勢,,便繼續(xù)向著西南方前進。
就在賈蓉走后沒多久,他原先站立之處的一塊石頭上,,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衣老頭的身影,,白胡子白眉毛的,手中杵著一個拐棍,,睡眼惺忪的看向賈蓉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哪兒來的小鬼頭,打擾老頭子我冬眠,,真真是討厭的緊,。”
說著又抽了抽鼻子,,一挑眉道:“嚯,郁氣不小??!臭小鬼,爺爺我被你吵醒,,心里更有怨氣呢,。且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說罷,,一轉(zhuǎn)身,身形便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路上,,賈蓉算是吃盡了苦頭,不是一腳踩進了雪坑里,,就是被埋在雪里的樹枝藤蔓絆倒,,摔個狗啃泥,氣的賈蓉又是不停哇哇亂叫,。
等賈蓉好不容易又翻了兩個山頭,,這才眺望到遠處山腳下有一條大河,這條河的上游一直穿行于群山之間,,卻在眼前那座山下分道兩條,,一東一北兩個流向。
東邊那個是主河道,,河面較寬,,一直順著山勢綿延向東北方,不知盡頭,。
北向的那條河道就小了許多,,算是個支流,只因在山的另一頭,,賈蓉看不清走勢,。
此刻賈蓉腳上布鞋已被雪水打濕,,凍得硬邦邦的,賈蓉索性脫了鞋子,,揣進懷里,,只穿著襪子狂奔。
好在賈蓉身上氣血旺盛,,倒也并不懼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