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你所說,,那你大可選擇不反抗,,跟著禁軍走,你是皇子,,表明身份,,他們是不敢對你怎樣的,,可你為何偏偏選擇這么偏激的方法?這,,你如何解釋,?”江天成放下茶杯,坐在床邊,,盯著江云說道,。
“回父皇,兒臣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我皇家的臉面,!”江云跪在地上,,拱拱手道,“若是兒臣當街被禁軍拿了個正著,,其他百姓看見了,,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了。若是再有有心人造謠,,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父皇啊,,平民百姓是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的呀,,在民間謠言猛于虎,卻不會止于智者,,除了時間,,沒人能消除人心里的那些誤會!到時候,,我皇家的臉才真正是丟光了,!”
江云說的聲情并茂,白皙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
江天成有些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最不成器的小兒子,,平時見了自己連個話都說明白,,今天居然能有如此言論,當真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糾集家將對抗禁軍?”
“是的,!”
“可就算如此,,民間還是流傳了你行兇逞惡的事跡,事實表明,,你的所作所為毫無作用,,而且,朕也有足夠的理由繼續(xù)懷疑你,,你若舉不出更加有力的證據(jù),,朕可不會包庇兒子,勢必要給百姓一個交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江天成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聽見江天成這么說,,江云心里很想給他翻個白眼,,不禁自嘲道:江云老兄,你這輩子過的還真是慘,,本以為皇帝只是相比于其他兄弟不怎么喜歡你而已,,但萬萬沒想到,你這皇帝老子居然這么不喜歡,,虎毒還不食子呢,!
江云撇撇嘴,心里無奈,,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依舊是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在聽了江天成的懷疑之后,,想了想,,回答道:“定然是有不懷好意之人在背后散布流言!”
“哦,,何以如此肯定!”江天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閃而過,。
“兒臣之所以這么肯定,那是因為兒臣早在百姓察覺之時就已經(jīng)離開了碼頭,,加上那時天色昏暗,,江上也不曾有過火光,那些庶民是萬萬不可能看清兒臣的樣貌的,,故此百姓所流傳的一切,,都只能是道聽途說!若非是有心人造謠,,百姓絕不可能朝皇子身上懷疑的,。”江云面色凝重,,一副我就是清白的模樣,!
“可說到底,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舉出確鑿的證據(jù),!朕很難信你!”江天成說到這兒搖了搖頭,,“而且之前朕派劉其濤去你府里宣旨,,你故意叫李牧清那個丫頭攔住不讓他進去,,就是為了給你拖延時間,事實上你也確實趕了回去,,若是你不說,,這些都能是你的證據(jù),足夠撇清你的罪名,,可是,?”江天成下了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股凜冽的秋風(fēng)順勢進了屋內(nèi),瞬間被席卷了整個屋子,,趕走了所有的暖氣,,一瞬間,屋子里氣溫似乎下降好幾度,,江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看著窗邊的江天成,只見他頭也不回,,只看著窗外,,語氣變的有些低落,“可是,,你為何要對朕坦白這些,,要知道,這些可是證據(jù),,不僅能洗脫罪名,,更能向朝廷,向百姓有一個完美的交代,!”說到這兒,,江天成頓了一下,回過頭,,背對著光線,,江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兒臣既是兒子也是臣子,兒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的給予,,若是沒有父皇,,那自當也沒有兒臣,兒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的,,自然不敢對父皇有所隱瞞,,之所以要拼命趕回去,,只是為了不給朝臣百姓留下把柄,更重要的是不給皇族不給父皇臉上抹灰,,兒臣斗膽,,兒臣有罪!”江云說著便又撲了下去,,拜倒在皇帝的腳邊,,泣不成聲,“求……求父皇……恕罪,!”最后一句搭著哭腔,,哭聲震天動地,撕心裂肺,,這場景若是尋常人看了,,哪怕心是心如鐵石的人,那心也能被融化了,!
可江天成不是常人,,能夠做皇帝的都不是常人,他們仿佛集體沒有心一般,,只是冷冷的看著撲倒在地上的江云,,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兒臣……兒臣有罪,,兒臣愚鈍,被人陷害,,以致給皇族蒙塵,給父皇抹黑,,兒臣實乃不孝,,望父皇嚴懲!”江云依舊撲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行了,再哭,,朕就真的要治你的罪了,!起來,尋個凳子,,自己坐下,!”
江云一聽江天成這么說,撲在地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心里暗喜,。
這一切其實都是雍正教給他的,,皇帝乃一國之君,特別是江天成這種有為之君,,實權(quán)掌握朝廷,,一言可定人生死,很多時候,,決定一個人是否有罪的根本,,并不在王法上,更多的還是皇帝意志,。
而決定這種意志的,,也往往不是一個人是否真的有罪,而是看這個人的所作所為是順勢而為,,是否對當權(quán)者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