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一行人才再次出發(fā),,韓奕面上憂思過重,,眼眶烏黑,像是失眠了許久,。
“韓大人這是怎么了?”顧惟白見韓奕的神色不是很好,,便出言問道,。
“如今陛下交與咱們的差事,都讓咱們辦砸了,,幾萬桐鎮(zhèn)百姓眼巴巴地盼著咱們,,咱們卻只有這屈指可數(shù)的糧食,怕是撐到年下都有問題,,下官身為陛下的臣子,,百姓的依仗,實在感覺自己無用至極,,羞愧難當?。 ?p> 哪知顧惟白只是淡淡道:“韓大人不必如此,?!北銕ьI(lǐng)一行人往桐鎮(zhèn)去了。
韓奕只覺得他這是在死鴨子嘴硬,,是在強撐著罷了,。等到了桐鎮(zhèn),看到那些饑腸轆轆的百姓,,看到當?shù)毓賳T失望的神色,,這些還不是最誅心的。等回了帝都,,不知道顧惟白突然發(fā)現(xiàn)所有的罪名只能自己一人承擔的時候,,他還能這么氣定神閑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嗎?韓奕突然有些期待,,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太傅大人一夜之間變成了無名小卒,,甚至是階下囚,,那場面會是如何壯觀。
可是,,桐鎮(zhèn)一片祥和安寧,,沒有因為饑餓產(chǎn)生暴亂,甚至連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都沒有,,完全不像是莊稼顆粒無收,,鬧饑荒的慘淡樣子。
帶著懷疑,,到了桐鎮(zhèn)太守府邸,,發(fā)現(xiàn)太守府邸正在發(fā)放糧食與銀票,所有人都排好了隊,,井然有序地簽名領(lǐng)自己的補給,。
宋連笙與當?shù)靥胤胶瓦h遠看見顧惟白,趕緊上前來迎接,,方和對著桐鎮(zhèn)的百姓道:“百姓們,,這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顧大人。是他以身犯險,,吸引那些沿途的心懷不軌之人,,才讓宋將軍能安全從水路給咱們桐鎮(zhèn)送來救濟糧和銀子啊,!”
此話一出,,所有百姓幾乎滿眼都是崇拜與敬佩,看著顧惟白,,嘴上感謝的話不斷,。
“多謝顧大人!”
“顧大人當真是活菩薩??!”
“顧大人之恩,我們沒齒難忘,!”
……
相比顧惟白的平靜,,韓奕一顆心都要停止跳動了,所以,,這一切都是顧惟白一手安排的,!故意暴露行程,引來那些土匪,,不過是在給宋連笙打掩護,!水路慢,桐鎮(zhèn)情況刻不容緩,,所以所有人就都堅信送銀糧的隊伍會走陸路,,殊不知這是顧惟白故意暴露的行蹤,而走水路的宋連笙,,攜帶的才是真正的救濟糧與賑災(zāi)銀,!
“顧大人,下官已經(jīng)寫好奏折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了帝都,,相信陛下不日便能看到,。此等大恩,下官代表桐鎮(zhèn)百姓,,再次感謝顧大人,!”方和沖著顧惟白行了一個大禮,禮輕情意重,,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惟白卻沒有“恃寵而驕”,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大珩不會放棄任何一方水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在下今日所為,皆為在下的本分,,大家不必掛懷,。”
話雖如此,,但是這份恩情,,卻記在了所有人心中。
韓奕站都站不穩(wěn)了,,想到自己發(fā)出去的一封有一封密奏,,都變成了他的催命符,他便覺得毛骨悚然,!如此一來,,不僅是官職不保,搞不好他的腦袋都不用要了,!詆毀同僚,、無中生有、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他數(shù)不過來自己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罪名,!
“韓大人,舟車勞頓了數(shù)日辛苦了,,先進府來歇息吧,?”方和叫了好幾聲,但韓奕都只是眉頭緊蹙,,置若罔聞,。
“韓大人,?韓大人!”方和聲音大了些,,韓奕才好像剛剛回魂,,看向方和,一臉迷茫,。
“先進府歇息吧,?”方和態(tài)度恭謹?shù)馈?p> 韓奕這才發(fā)現(xiàn)顧惟白和宋連笙已經(jīng)進了方府,他頓了頓,,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方和設(shè)宴款待他們,只是簡單的菜色,,也沒有歌姬舞娘,,顧惟白卻顯得比在鄭萬青那里愜意得多,宋連笙圓滿完成了任務(wù),,也算是比較放松,,跟方和對飲了幾杯。方和身為東道主,,剛剛解了燃眉之急,,自然喜笑顏開,唯有韓奕,,整個飯局都心不在焉,,顯得惴惴不安。
這頓飯吃了許久,,方和有些微醺,,派了人送顧惟白等人去了客房。宋連笙喝了幾杯,,加上一路上都神經(jīng)緊繃,,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回了客房便倒頭就睡,。韓奕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但細細琢磨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煩躁之時,房門被叩響了,。韓奕想不到這么晚了會是誰,,方和看上去不像是會諂媚的樣子。心存懷疑開了門,門外的人倒是叫韓奕一驚,,來者竟是顧惟白,。
顧惟白站在冷風里負手而立,看見韓奕,,仍舊面無表情:“韓大人不請本官進去坐坐,?”
韓奕皺了皺眉,還是側(cè)開了身子讓顧惟白走了進來,。
關(guān)好門,韓奕走到桌子旁,,看著顧惟白自顧自地斟茶,,不禁問道:“這幾日趕路匆忙,顧大人不好好歇息,,這么晚了來下官這里有何貴干,?”
顧惟白也不說話,慢慢悠悠地飲茶,,好像沒有聽見韓奕的話,。
韓奕握緊了拳頭,不知道顧惟腦子里里究竟在想什么,,正是如此,,才叫他不敢掉以輕心。
顧惟白在袖口里拿出一個信封扔在桌子上,,上邊兩個字蒼勁有力卻又透著秀氣,,“密奏”二字就那么直直地寫在上邊,在燭火的照射下跳動著晦暗不明的光,。
韓奕眼皮直跳,,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他的字跡,!
這么說,,自己的那幾封密奏并沒有到帝都,并沒有到陛下手中,?,!韓奕幾乎喜極而泣,這是撥開云霧見月明了??!沒想到顧惟白竟將這些密奏都扣了下來了,卻又不禁有些后怕,,那么自己的所行所想,,所作所為,他大概便是都知道了吧?
不過無妨,,顧惟白既然坐到了這里,,就說明此事還有的商量。
“顧大人,,下官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如此莽撞,!”韓奕先低頭認錯,而后抬頭道:“只要顧大人能把這幾封信物歸原主,,下官愿意為顧大人做任何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顧惟白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拘謹?shù)捻n奕,,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來韓大人是個聰明人,。”
韓奕心中暗喜,,此事想必是要有著落了,。
“本官不需要韓大人上刀山,也不需要下火海,,本官只要韓大人一樣?xùn)|西,,那樣?xùn)|西就在這個房間里。只要韓大人肯割愛,,那這幾封信便都會回到韓大人手里,。”顧惟白說道,。
這個房間里,?韓奕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個房間里有什么對于自己而言甚是重要的東西,,這里又不是尚書府,,甚至連個值錢的玩意兒都沒有,于是便大方道:“只要是顧大人想要的,,下官定會雙手奉上,。”
顧惟白站起身來,,半張臉隱在黑暗里,,他仍舊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反而叫韓奕心里更加不安,,便又趕緊捋了捋,,再三確認這里沒什么重要的,才微微舒了口氣,。
卻只見顧惟白一字一句道:“只要韓大人把你懷中日日夜夜珍藏的東西交與本官,,你想要的明日早晨就能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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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風盞
我的女主明著壞,,我的男主陰著壞,,我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