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大地的東邊,,人們把這塊富饒的土地叫做東勝神洲,,這里物產(chǎn)豐富,,景色優(yōu)美,人們在這里安定的生活著,隨日出而作,,隨日落而息,。
在這神洲的東南部分,大多是山脈,,群山環(huán)繞,,草木茂盛,人們找到了群山環(huán)繞的平原,,在這里定居開墾,。
也有人生活在山腰上,以打獵為生,,販賣皮毛,。在自家院子種點蔬菜瓜果,自得其樂,,逍遙自在,。
在一片連綿的山脈中,有一座山獨顯得奇特,,一面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下有一條四季不斷流的河。一面是平緩而下的坡,,四季更迭,,叢林的景色也跟著不斷變化。
在懸崖的下面,,有一戶人家,,父子二人在這生活,父親名叫長留,,兒子名叫懷江。
長留以捕魚打獵為生,,打來的魚和獸皮賣到山腳下的鎮(zhèn)里,。賣不掉的就留作父子的晚飯。這一天長留又在河里打了好多的魚,,魚一少半留在了家里讓兒子照看,,一半拿到了鎮(zhèn)里的集市上賣掉。
獨自在家的懷江,,看著木盆里的魚看得出神,。時不時地用手撥弄一下,魚就在盆里一陣翻滾,,濺起不少水,,弄得懷江一臉魚腥。
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懷江回到石磙子前,,繼續(xù)研磨著豆子,。
這是父親留給兒子的任務(wù),當(dāng)長留不在家的時候,,就會讓懷江碾豆子,,告訴懷江,碾成特別細(xì)特別細(xì)的樣子,,然后用口袋裝起來,,就能賣特別多的錢。
然后賣掉的錢,,就能買懷江喜歡吃的糖球,。
懷江自從在小時候吃到糖球之后,就喜歡上了這種甜絲絲,,還能吃好長時間的食物,。覺得這一天不吃飯都行,只要有一個糖球,。
但是懷江聽自己的父親說,,糖球很貴,只有好多的豆粉才能換來一個糖球,,所以懷江就每天努力地做豆粉,。
豆子是哪里來的呢,是沿著家門口的小河,,往下游走了十里,,在一片樹林里采到的。一顆顆豆粒長在大約和五歲身高一樣的懷江的植物上,。
第一次來,,是長留牽著懷江的手來的,新奇的景色讓懷江特別興奮,。在林子里和一堆自己不認(rèn)識的小動物追逐嬉戲,。
長留一邊留意著兒子的位置,一邊用手摘豆子,,臉上時不時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回到家里后,把豆子放在家院子的平地處晾曬了好多天,,豆子變黃,,然后表皮干燥爆開。
長留把曬好的豆子放到了家里石碾子的洞里,,推動石碾子,,把豆子變成了細(xì)細(xì)的豆粉。
五歲的懷江,也想推父親手里的石碾,,可是個子都不夠高,,舉高手臂將將能握到石碾的把手而已,更別說推了,。
長留把懷江抱了起來,,讓懷江試著推。
懷江用力的推著,,臉都憋紅了,,小腿凌空撲騰著??墒鞘胱訁s紋絲沒動,。
惹得父親長留哈哈大笑,放下了懷江,,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推不動吧,?別著急,等你長大了,,自然就能推動了,。”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懷江仰著脖子看著高大強(qiáng)壯的父親,。
“嗯...這個,什么時候長大...”長留撓了撓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等你能推動這個石碾子,你就長大了,?!遍L留繞了個彎,蹲下身子告訴兒子,。
于是,,懷江為了能推動石碾子,每天都開始準(zhǔn)備長大,,而長大了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去推動石碾子,。
長留見兒子這么想長大,,于是每天都帶著兒子去林子里采豆子,并且自己不再背筐,,而是給兒子做了個小一點的筐,,所有的豆子都是由兒子自己背回家。
一開始,懷江由于新奇好玩,,還有父親背著,,十里的山路很輕松。但是等到自己走的時候,,一個來回已經(jīng)把懷江累的呼哧亂喘,,手腳發(fā)麻了。
長留每天晚上就給兒子懷江按按腿,,怕他腿部出什么問題,。
第三天,懷江已經(jīng)勉強(qiáng)能走個來回了,,這對于一個五歲的孩子,,的確是很大的進(jìn)步。
從那開始,,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在懷江十五歲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和長留一樣高了,,四肢肌肉發(fā)達(dá),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年年的風(fēng)吹日曬,,除了有點黑,完全就是一個陽光少年,。
如今背著一筐豆子來回十里地已經(jīng)不是問題了,,但是推石碾,卻仍然是個問題,,每次看著父親推石碾輕松的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石磙子,,是父親用山上的石頭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鑿出來的,,比家院子里的那個小一半。但是碾豆子的效果一樣,,只不過碾的時間長點,。
碾完豆子,收好放到袋子里,??戳丝丛鹤永餂]什么活了,魚也不用自己收拾,,柴也還有很多,,水也不用挑呢,。
“呦吼!”懷江怪叫一聲,,跑出了家門,。來到懸崖邊的江里。
這條大江有多寬,,懷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門口的河都有四個院子那么寬,而門口的河只是這條大江的分支,。
懷江的父親曾在這條江里抓到過一只和人差不多大的龜,。只不過被長留放了。當(dāng)時還沒有懷江,,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大江的另一邊,就是懸崖,,而這一邊,,則是因為地勢比較高,而且江水平靜的流著,,長這么大,,懷江都沒見到過這條江起過什么大的波濤。
脫掉身上的衣服,,懷江縱身跳入江中,,像一條魚一樣,在水里游來游去,。
父親長留曾經(jīng)對懷江說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下水游泳,否則會惹來麻煩,,只有周圍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下水去玩。
懷江是個好孩子,,他沒問為什么會有麻煩,,只是聽話的點點頭,每次下水都會在四外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有人,。確定沒人的話,他才下水游玩,。
每次在江里玩的時候,,懷江都特別高興,因為江里的東西和陸地上的完全不一樣,,陸地上除了樹就是花草,,沒有一樣值錢的。
但是水里的就不一樣了,,全是魚,,要知道,這些魚可是都能賣錢的,。而錢,,則是能買糖豆吃。買衣服穿,,還能買一種調(diào)料,,叫鹽。
懷江在水里游蕩著,,一會兒碰碰這條魚,,一會追追那條魚,惹得魚群四處逃竄,??粗岷诘慕祝瑧呀蛩闳サ紫驴纯?。
父親長留曾經(jīng)告訴過他,,江底有神仙居住,不能去打擾他們,,萬一驚擾到了仙人,,會受到懲罰的。
可是懷江卻對仙人非常好奇起來,,仙人長什么樣,?為什么仙人住在江底?他怎么不上來在地上待著呢,?
好奇心驅(qū)使著懷江向下游了過去,。越往下游,視線越黑,,游了大約一百多米,,懷江就受不了了,覺得胸口悶悶的,,并不是因為喘不過來氣,,只是覺得胸口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按著,再往下游,,就要把自己胸腔按下去一樣,。
懷江停了下來,但卻并沒有往上游,,就停在了那里,,眼望著深邃黑暗的水底,,懷江第一次覺得什么叫恐懼。
無邊的黑暗好像在吸引著懷江下去,,就算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就這么盯著,盯著,。懷江出神了,,腦海里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什么地方,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下沉,,皮膚在水的擠壓流動下變換著形狀,。
這時,一個黑色圓形蓋子從下往上飄了上來,,正好在懷江的下面托舉著懷江往上游去,。懷江在上升的時候,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往水面上飄,。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只大龜,,在用寬大的龜殼馱著懷江上去,。到了水面懷江爬上岸,而大龜則扭頭回到了水里,,消失不見,。
“喂~~~謝謝你啊,龜神仙,?!睉呀瓫_著大龜消失的地方揮手告別。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找了一塊大石頭,,躺在了上面,等身體涼干了,,穿上衣服回家了,。
到了家里之后,看見長留在院子里殺魚,,走了過去,,跟著幫忙弄魚。
“爹,,我今天見到江里的神仙了,。”懷江一邊刮著魚鱗,,一邊說道,。
“哦,,是嗎,在哪見到的,?!遍L留把魚的內(nèi)臟掏了出來,扔在了一邊,。
“就在江底,我不知怎么了,,在江里離了神,,差點葬身江底,是一個大烏龜給我背上來的,,你不是說江底有神仙么,,我想啊,這大龜就是江底的神仙,?!睉呀酶觳膊亮瞬令~頭。
父親長留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神仙哪有長成烏龜樣子的,,不過這樣也好,你說是就是吧,?!?p> 長留把處理好的魚洗干凈,兩頭用繩子穿好,,掛在了屋檐下,,風(fēng)干晾曬。
“你去河里下水沒讓人看見吧,?”長留忽然問道,。
“當(dāng)然沒有,下水之前我都四下看了,,沒人,,再說了,山腰上就咱們一家,,哪有人天天沒事上山呢,。”懷江說道,。
“那就好,,總之就是多加注意。別讓人看見就行了,?!遍L留提醒道,。
“爹,為啥你總是告訴我要小心別讓人發(fā)現(xiàn)呢,?還有吃飯的事情也是,。本來我都不餓,為啥每天都要吃東西呢,?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懷江一直耿耿于懷的一件事,就是父親長留總是提醒自己,,養(yǎng)成每天吃飯,,下水換氣的習(xí)慣。
“唉總之你記住就好,,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你長大了。自然會告訴你的,?!遍L留還是重復(fù)著十多年來一直回答的那句話。
“每次你都這樣,?!睉呀÷曕洁斓馈?p> “好了,,別問這些現(xiàn)在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了,,你今天的豆子磨好了嗎?”長留問道,。
“磨好了,。”
懷江把盛有豆粉的袋子遞給父親,,父親接過來,,進(jìn)屋,把豆粉倒在一個更大的袋子里,。留著給兒子去鎮(zhèn)里換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