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仙俠玄幻劇(12)
青……姐姐?
言觀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仔仔細細的瞧著眼前化為原身的螢火蟲,,任她把眼珠子都瞪出來,腦子里硬是半點回憶也無,。這鐵定是原來的小青認識的人,!
由于言觀大部分的呆滯表情,,眼前螢火蟲不滿的嘟嘴,,沒有化形在言觀身邊飛來飛去∶“青姐姐,,你不記得明明了呀,明明好想你哦,。白姐姐呢,,她哪里去了,容得青姐姐如此狼狽,?”最后那只叫明明的螢火蟲,,竟然帶著她圓滾滾的身體放肆的在言觀的肩頭滾來滾去,還不斷的咯咯笑著,。
言觀此刻沒了與這只螢火蟲開玩笑的心思,,她整個人都濕淋淋的,很不舒服,,使勁擠了擠身上的水,,言觀才嘆氣道∶“明明,別笑了,,你能不能送我上去,?”
那只叫明明的螢火蟲聽著這話,眼里顯出驚異和擔憂∶“明明法力低微,,連形都是只能化一點點的,,維持不了一刻,不能……不能救青姐姐出去了,?!?p> 言觀聽到這句話不亞于晴天霹靂,苦苦思索,,難道她要一輩子困在這個破洞里了?。?p> “這里是哪里,?離杭州遠嗎,?你知不知道這里的狐妖?”
明明支著腦袋,,想了許久,,這才道∶“這里是獻靈山,本來住著幾只大狐妖尚不為非作歹,,只是前幾天住在貝川洞里的南化公子失了愛妻,,發(fā)了魔怔,不知道從哪里來得一個持法器護花鈴,,自稱妙鈴的黑蜘蛛,,說她可以將南化公子的愛妻尋回來,,于是在獻靈山里到處挖洞,你掉的,,就是她挖的那個最大的洞呢,。青姐姐問這個做什么?哦,,對了,這里離杭州城不遠,?!?p> 尋妻?言觀思忖,,想到那個大眼蛇精想來就是持著護花鈴的妙鈴了吧,?原來那個公狐貍抓新娘子是為了尋妻,怪不得妙鈴看到她之后說什么“不是他要找的人”要吃了她呢,!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想來那南化公子并不壞了?想來修煉到一千年,,都是很有仙緣的妖,,并不壞的。壞的是那個妙鈴,,不光到處挖洞,,弄陷阱,自己誤打誤撞的掉下來,,還白白蠱惑別人去抓人,,也不知道多少姑娘被妙鈴給吃了去!言觀想到這里愈發(fā)急了,,怕妙鈴為了打法海什么話都說出來,,那就不好了,一定要離開這兒,!
言觀萬分焦急之中急忙向那只螢火蟲求救道∶“明明,,你能不能幫我去杭州報信,叫我姐姐來救我,?”
明明似乎很為難,,螢火一閃一閃的,“青姐姐對不起,,若是換個地方,,我當然可以幫你,而且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只是杭州里有座金山寺,,我萬萬去不得,,我的妖氣只有碰著必定要灰飛煙滅了,。”
言觀一聽頓時垂頭喪氣,,原來是怕金山寺的佛光,,她以前也怕的不行……噢!對了,,碧玉簪,!碧玉簪可以規(guī)避妖氣啊,!言觀急忙把碧玉簪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捏了個訣將碧玉簪變得稍微小了些∶“明明,你拿上這個,,一定不會被佛光傷到,,你飛過去罷!”
明明看著那碧瑩瑩的物什,,兩只觸手便牢牢拿住了,,又費力的飛著道∶“青姐姐莫急,明明去去就來,,一定找到白姐姐救你,。”
那螢火蟲說得輕巧,,言觀硬是在冰涼的大巖石上等了許久,,早就過了一盞茶時間了,她卻還沒有回來,。想來是沒了法術(shù),,而碧玉簪有太過重的原因。
慢慢的言觀的衣裳被她自己用體內(nèi)殘存的法力烘干,,一個平地上看至少有二十來米的洞口,,在言觀眼里卻小得很。
一彎黃黃的月牙掛在天上,,云密天濃,,怎么看怎么讓言觀心驚,不好的兆頭啊,。
言觀心里一跳……她剛才聽見師父叫她了,?叫她……陵清?
陵清,?陵清……
不不,,她聽錯了,師父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吧,?
言觀自我安慰,,不可能的,師父怎么知道她在下面,,不可能……
可那溫雅如玉聲音隱隱夾雜這妙鈴的笑聲,,直直向這個洞里沖進來……陵清!
這一回言觀聽的很清楚,,就連語氣里來不及掩飾的慌亂都聽得一清二楚,。
天,真的是他,!言觀看到前后有兩個墨點般的人影從洞口飄下來,,一個黑色衣裙,一個白袍僧衣,!
是妙鈴,一定是她告訴法海她在這里,,怎么辦,,怎么辦?碧玉簪給了螢火蟲,,她好端端站在這里,,法海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好悔,,不該把碧玉簪給她啊,。
言觀從來沒有如此慌亂,只見那持護花鈴的黑蜘蛛妙鈴一臉得意的率先下了洞底,,一只黑黢黢的毛毛觸手向她伸過去,,言觀驚的大叫,天吶,,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惡心的生物,,白白安在妙鈴她漂亮的臉上,那觸手離她近了,,言觀想叫師父救她,,又不敢和法海面對面,捂著臉,,兩手亂揮,。
靜,言觀額頭上的紅色朱砂發(fā)出劇烈的金光,,一下子彈開了黑蜘蛛毛茸茸的觸手,。
言觀用手蒙著臉,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就算碧玉簪在這里,,她又怎么解釋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有死,?又怎么解釋,她額頭上的朱砂泣血,?
那黑蜘蛛妙鈴見此,,收回原型,變成一個黑衣女子,,一把護花鈴逼著言觀,,對還在上空的法海得意道∶“怎么?怕你的寶貝徒兒受傷,?你看看呀,,她掉進了我的洞里,可毫發(fā)無損呢,!”
言觀偷偷看著法海,,她的額頭上的朱砂泣血還在發(fā)著微微的光,冰冰涼涼的,,洞內(nèi)沒有風,,不知是哪里的花香,逼仄的很,,濃濃的讓言觀不能喘氣,。
欺騙。
言觀腦子里忽然冒出這么一個詞兒,,是一個很讓人難過的詞兒,,如今她用在他的身上。怎么解釋,?言觀忽然發(fā)現(xiàn),,她解釋不了。也不能解釋,,事實勝于雄辯,。
法海眉目冷峻,似乎在看到他心愛的徒兒沒有損傷后有一刻安心,,更多的卻是——心痛,。
這是言觀在法海為數(shù)不多的神情中又捕捉到的一種。心痛,。隨即便是自嘲,,在他那一雙神色復(fù)雜的眼眸里,言觀呆呆的看著他,。漸漸的放下了手,。花香味兒,,太濃了,,濃的她透不過氣,。
法海沒有再看他一眼,似乎已經(jīng)什么都明白,,閉目施法,,法杖輕輕觸地,流出一個金色的,、不斷擴大的圓圈,。
“你這和尚!你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你不怕傷到你的好徒兒,?她可也是妖!你不怕她被這光芒弄得尸骨無存,?她失了內(nèi)丹活不了多久了,?你可忍心?”妙鈴見法海無動于衷,,不得不先行離開那片金光閃爍的地方,,卻沒有把言觀帶走。
言觀見那金光漫過來,,閉了眼,,想著要是法海能這樣罰她,,她心里還好受些,。于是沒有挪動半步任由金光如水般侵過來。半晌……一股極其溫暖的氣流涌進她的身體,,言觀睜眼,,一臉驚異的看著那金色光芒,她不怕這光,?,!
金光涌入言觀的身體,言觀愈發(fā)溫暖起來,,隱隱使得法力了,。
怎么回事?言觀想著,,難道是她在金山寺待的久了,,又或者她常常在師父跟前跑來跑去,蹭來蹭去,,她竟然不怕法海的佛光了嗎,?
法海目光深沉,法杖觸地,,黑蜘蛛看著這一切,,不禁疑惑起來∶那女子,,真是妖?怎么可能不怕法海的攻擊,,定是法海心慈手軟不肯傷害他的漂亮徒兒,,妙鈴抓住時機,抽絲把言觀捆了過來,,手里拿著護花鈴,。
“看來,你的好徒兒本事可真大,,她堂堂一青玉麒麟蟒妖,,居然是你的徒兒,說出去,,未免太不可信,,哈哈,什么徒兒不徒兒,,怕是你收的她做你的情人呢……”妙鈴百般諷刺,,言觀聽得這些話恨不得,一掌將她拍死,,更不必說,,自持清高的和尚了。
可法海聽著這話,,卻出奇的沒有像遇到小青那時的暴怒,,言觀忽然恍惚想起陵信小和尚的一句話∶“你是師父的什么人?師父把這輩子的氣都生完了,?!?p> 恍惚間,法海并不搭理妙鈴,,竟然盤坐在巖石上,,開始集經(jīng)施法,聲音威嚴莊重∶“一物吞海,,海性無虧,,纖蕎投鋒,鋒利不動,!……如諸菩薩摩訶薩,,朝諸我佛,助力佛光,!”
霎時,,金光滿室,黑蜘蛛妙鈴眼看不敵,卻在這時搖動起她的法器,,護花鈴,。
“和尚,你法力高強我抵不過你,,可你已心下大亂,,還動了嗔心,此刻,,我看你連癡心也要陷進去,,逃不過我的護花鈴了,護花鈴為神明物,,你若心無雜念也還罷了,,你若心地不明,必要遭受萬箭攢心之苦,!”
護花鈴一動,,言觀瞧著那鈴聲想個不停,金光弱了下去,,法海竟然面色蒼白,,手里的禪杖也握不穩(wěn),汗水滴落下來,,他的雙目緊閉,,黑蜘蛛妙鈴向他逼去,搖著護花鈴,,滿臉的得意妄為,,法海見她逼來,猛地張開雙眼,,一道金光從他眼里激射而出,,黑蜘蛛妙鈴堪堪躲了過去,,有驚無險,。
法海哪里卻形勢嚴峻,妙鈴便持護花鈴一邊嬌笑連連,,又刺激他道∶“法海法師可真是癡情,,想來妙鈴若是得法海法師一絲疼愛,就是死,,也值了,!”
法海聞得她這幾句話,神色越發(fā)痛苦,,口里竟然嘔出一口鮮血,,撒在他潔白的衣袍上。
“師父!”言觀驚呼,,見法海吐血,,終是忍不住喊出了口。
法海雙手合十,,神色復(fù)雜的向言觀看了一眼,。
她以為他會喊一聲,陵清,。
但他沒有,。
或許是被這一聲“師父”叫醒,不再被護花鈴影響,,法海只雙手合十掐了個法咒,。那護花鈴便從黑蜘蛛妙鈴手里落了下來。
妙鈴失去護花鈴的庇佑,,頓時被他的佛光燃了個灰飛煙滅,。
……果然,是因為在乎她,,所以才被護花鈴影響,,才沒有一出手就殺了妙鈴嗎?
“師父,!”言觀不死心,,又喊了一聲。
法?;剡^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腳步有些踉蹌,終是絕情而冷漠道∶“我沒有你這么個徒兒,?!?p> 他的那句話,倒合了妙鈴的比喻,,讓言觀霎時覺得萬箭攢心,,五臟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