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聚攏而來的一眾高手,無一人敢動,。
恐怖的氣機(jī),,依舊橫壓在上空,讓人感覺好似稍有異動,,便會有身死之厄,。
“將上了玉牒的皇室宗親,召集于一處,,將名冊報于我,。”
許安掃視了一圈,,最終視線停留在了伏身在地的紫袍太監(jiān)身上,,傳音入密。
“我只認(rèn)名不認(rèn)人,,有隱瞞不報或是漏報,,一律按死人處置?!?p> 大丈夫當(dāng)言而有信,,既然答應(yīng)了張玄寧,許安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剛才張玄寧的低語,,老太監(jiān)一并聽入耳中,此刻聽到許安之言,,他心下明白過來,。
張玄寧同許安之間,已然達(dá)成了交易,。
“召集齊了人,,來金鑾殿找我?!?p> 許安交代完,,一躍而起,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已將皇宮摸了個遍,,金鑾殿在何處,早已知曉,,無需旁人帶路,。
“圣上已龍御歸天,,其下諸皇子難堪大任,,焱元國覆滅在即,,心存他念者,咱家不會為難,,自行離去便可,,但不可動這宮中一草一木!”
許安離開后,,老太監(jiān)起身,,掃向四周神色各異的人,語氣平淡道:
“有咱家在此,,若有宵小之輩膽敢趁火打劫,,禍亂宮廷,甚至謀害皇室宗親,,咱家哪怕追至天涯海角,,舍出這身殘軀,也必定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間,,老太監(jiān)罡氣外泄,半步元罡境的恐怖氣息,,鎮(zhèn)壓住了場中的浮動人心,。
眾人之中,有幾人臉上剛騰起幾分異色,,便被老太監(jiān)的威勢震懾,,收斂起了心中的小算盤。
“禁軍聽令,,先行為圣上整理儀容入殮,,暫設(shè)靈堂于永涵殿內(nèi),而后出宮召集城內(nèi)所有宗親,,前往永涵殿,,為圣上送行?!?p> “一個時辰后,,封鎖皇宮,許進(jìn)不許出,!”
“遵令,!”
禁軍轟然應(yīng)諾,,宮中禁軍無不是千里挑一的精銳,,對焱元國皇室的忠誠度,,毋庸置疑。
老太監(jiān)看上去年約六旬,,實則已快130歲,。
身為掌印大監(jiān),先后服侍了四代帝王,,幾乎每一道圣旨,,都曾經(jīng)過他的手,在宮中地位非比尋常,,無人敢于違抗,。
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老太監(jiān)同一眾禁軍,,帶著張玄寧的尸體離開了此地,。
……
老太監(jiān)走后,四周的眾人,,才逐漸有了動靜,。
“焱元國這就……要亡了?”
“這可是傳承了數(shù)千年的皇朝啊……”
“剛剛被殺的那人,,用的是何種手段,?憑空招出風(fēng)水雷火,還有那三丈金人,,莫不是仙家,?”
“仙家又如何,不還是被那人兩刀殺了,?!?p>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其面前,,我連出劍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世間潛龍俯臥,,深山藏靈仙,,終究是我等坐井觀天了……”
“如此高手,若能得其指點一二,,必然獲益匪淺,。”
“剛剛他自稱洛家人,,跟景王脫不開關(guān)系,,反正這天下即將改天換地,不若投景王而去,說不得還能有再見一面的機(jī)會,?!?p> 眾人私語間,打著算盤,,各自散去,,不過半刻,就只余下了化為廢墟的宮殿,,一片寂寥,。
……
許安于無數(shù)宮殿頂上穿梭,不過半盞茶功夫,,便來到了金鑾殿。
殿門緊閉,,禁軍都已被抽調(diào)走,,殿前空無一人。
許安推門而入,,踏入了金鑾殿,。
殿內(nèi)未曾點燈,漆黑的環(huán)境,,未曾影響到許安分毫,,他一步跨越了數(shù)十級玉階,來到了高高在上的龍椅之前,。
金鑾殿,,龍椅下七丈四尺。
這句話,,顯然是說龍椅有機(jī)關(guān),,其下另有乾坤。
許安圍著龍椅摸索了一陣,,耗費了半個多時辰,,依舊毫無所獲。
見狀,,許安不再浪費時間,,罡氣探出,凝成一只巨掌,,將龍椅拔起,,扔至一旁。
而后巨掌豎起,,同刺穿豆腐一般,,捅碎了云石所鋪就的地面,插入了地下,。
罡氣掌印,,僅僅插入了不足四尺,,便受阻停了下來。
龍椅之下,,非是泥土壘筑,,皆是一塊一塊的厚重青石。
抓碎了近丈之深的石塊,,許安才得以碰到了泥沙,。
大量的碎石土渣,被許安隨手丟在一旁,,自玉階上鋪灑而下,,金鑾殿的顏色好似隨之黯淡了數(shù)分。
安置好了宮中事物的老太監(jiān),,雙手托著一張蓋著錦帕的木盤,,進(jìn)了金鑾殿,見到殿中的狼藉,,眸光有些暗淡,。
許安聽到推門動靜,回頭望來,。
“這便是皇室玉牒,,請……過目?!?p> 老太監(jiān)雙手將木盤呈上,。
“赤云城內(nèi)所有宗室,已全部召集到了永涵殿,?!?p> 許安探手,以罡氣隔空將木盤攝拿至眼前,。
錦帕之下,,是一本微微泛黃的冊子。
許安極速翻過冊子,,大概記下如今在世的皇室宗親數(shù)目后,,將冊子收入了儲物袋,而后回身,,準(zhǔn)備繼續(xù)向下挖,。
“機(jī)關(guān)在臺階之下?!?p> 老太監(jiān)看著各處都是沙石的金鑾殿,,眼中微紅,直接開口。
在這宮中呆了一輩子,,這皇宮之內(nèi)的機(jī)關(guān)暗室,,于他而言,如同掌上觀紋,。
老太監(jiān)說罷,,上前兩步,于玉階兩側(cè)各自輕按了數(shù)下,,寂靜的金鑾殿內(nèi),,很快便響起了一陣幾不可聞的咔嚓聲。
一條通道入口,,自玉階之前浮現(xiàn),,向著龍椅原先所在的下方延伸。
許安自高處躍下,,毫無猶豫之色,,徑直走入了通道之內(nèi)。
老太監(jiān)并未跟進(jìn),,俯下身子,將一粒一粒碎石泥沙,,填回被許安挖出的坑洞之中,。
而后將龍椅歸位,以袖袍擦去龍椅之上沾染的塵埃,,隨即將玉階也一點點的擦拭如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下玉階,老太監(jiān)撣去身上的塵埃,,朝著空空蕩蕩的冰冷龍椅,,以首貼地,跪地山呼,,聲嘶力竭,。
……
許安沿著通道,走了數(shù)個呼吸,,便被一道鐵門攔住了去路,。
勁力微涌,許安將鐵門直接撕開,。
鐵門之內(nèi),,是一間一丈五六見方的房間,擺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桌案一把靠椅,。
桌案之上,立著一面高約兩尺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爐,,點著一根紫香,,青煙裊裊。
香爐旁,,筆墨紙硯齊全,,還放著一本厚厚的古冊。
“神武天仁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