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緣收拾收拾行禮就隨胡瑞玨住進了威武鏢局。
胡瑞玨給他安排了一個廂房,,里里外外已經(jīng)打掃過了,。
方緣時不時的感受到身后的敵意,無奈的和胡瑞玨示意,,朝身后努了努嘴,。
胡瑞玨朝方緣身后一看,四五個人正躲在門廊轉(zhuǎn)角處,,腳露出來半個都不知道,。
俏臉一肅就打算去教訓教訓這些精力充沛的學徒。
方緣笑著攔住了她:“沒必要,還不如給我說說你家的情況,。我總要先知道下主家的一些情況吧,,總不能兩眼一摸瞎?!?p> 方緣的行李很少,,除了隨身的衣物之外就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加上腰懸的長劍和隨身攜帶的墨鋒令以及銀錢,,方緣就一無所有了,。
胡瑞玨和方緣坐在院子里,和方緣講一下現(xiàn)在威武鏢局的一些需要知道的事情,。
威武鏢局是松林城最大的鏢局,,實力雄厚,鏢首胡遠是一名先天高手,,與董府兩位老爺,、流沙門門主以及李家家主并為松林城五大先天。
威武鏢局除了胡遠之外,,內(nèi)家武師五人,,其余皆為外家武者。
原本在松林城里威武鏢局主要的競爭對手也就流沙門,,只不過威武鏢局經(jīng)營的是陸路,,而流沙門經(jīng)營的是水道,二者雖說業(yè)務有所重疊,,但也相安無事,,互不干擾。
只不過前年之時一家名為和安鏢局的同行進駐了松林城,,雖然威武鏢局有胡遠做支撐,,但對方鏢首吳忠亦是先天,與此同時和安鏢局財力雄厚,,要價也低,,很快威武鏢局的一些老客就被對方搶走了,。
“當前最緊要的是十日之后的比武大會,。”胡瑞玨肅然而道:“父親因押鏢尚在外地,,約莫一個月才能返回,,因此我威武鏢局空出一名額,今天見方兄威武不凡,,必定能夠在大會上奪得前列,。”
方緣謙虛道:“不敢不敢,在下一云游之人,,身無長技,,能得小姐看重已是萬幸,唯有盡力而為,。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不知這對手都會有誰,?”
胡瑞玨略微思索回道:“這次比武大會主辦方是和安鏢局和李家,。”
說到和安鏢局,,胡瑞玨不由得牙根癢癢的,,自從和安鏢局在松林城落戶之后,威武鏢局就萬事不順,。
“董家和流沙門也有助力,。大會第一名會得到和安鏢局拿出的法器飛雨劍,第二名可以得到李家拿出的大還丹一顆,,第三名可以拿到董家提供的上品兵器虎嘯刀,,第四名可以得到流沙門拿出的橫練功法《黑砂體》?!?p> “法器,?這獎品豐厚啊,想必這松林城里的很多武者都會心動,?!?p> 胡瑞玨道:“這次和安鏢局連法器都拿了出來,這可是先天高手才都渴求的兵器,,可以說是大出血了,。方兄身手不凡,我威武鏢局尚有一個名額,,虛席以待,。只不過這些大家子弟從小便用珍貴的藥材洗筋伐髓,各個實力強橫,,不好對付,。”
“承蒙小姐高看,。如果參加大會,,那么必定會竭盡所能?!笨蜌饬艘痪?,方緣好奇道:“若是先天高手下場比試,,我等豈不是直接將名次拱手相讓?”
胡瑞玨道:“先天高手不會下場,,那是以大欺小,。但出場的都會是各家精銳,都是內(nèi)家中的頂尖高手,,卻是不可大意,。”
方緣臉上含笑,,私底下卻在考量著胡瑞玨這番話,。
威武鏢局和和安鏢局的關(guān)系,還有前幾日見到胡遠的時間,,再加上這個比武大會的召開,。
一條線索在方緣心中浮現(xiàn)。
六日前方緣來到威武鏢局,,當時胡遠聲稱后日有一前往東海城的鏢,,并且不接散客。因此當時的胡遠必定是不知道這比武大會的,,否則一鏢局沒有鏢首壓陣,,必定在這種各大勢力紛紛登場的大會上話語權(quán)弱上一籌。
因此這比武大會必然是在最近三四天方才傳開消息,。
那么為何僅僅只有威武鏢局被另外四家排除在外,?
這里面恐怕有著方緣所不知道的關(guān)聯(lián)。
不過如果從結(jié)果出發(fā),,假定對方的意圖是威武鏢局,。
這樣的話,那趟去東海城的鏢說不定都是和安鏢局所安排,。而后四家合力舉行比武大會,,大會威武鏢局必定要參加,不參加的話那些百姓和潛在的客戶會怎么想,?
威武鏢局畏戰(zhàn)不出,,業(yè)務水平低,不如選擇價格便宜服務質(zhì)量更好的和安鏢局,。
對于一個鏢局來說,,名聲毀了等于是發(fā)展的前景崩塌。
胡瑞玨的身手方緣也見過了,,放在內(nèi)家高手之中不過泛泛,。參加這比武大會等于是羊入虎口,。胡遠不在,,到時候大會為四家所控制,,如果真如方緣所想,四家聯(lián)合,,那么怎么裁判如何裁定還不是在對家的手中,。
這樣想來,胡瑞玨如此急切到狐貍尾巴盡露的行為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大會后威武鏢局不能夠取得一個看得過去的成績,,那么后果也是名聲大損。
“乖女兒啊,,你咋出去也不說一聲,,不聲不響的,也不惦記下家里,?!?p> 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方緣只見一道紅影出現(xiàn)在門口,,卻是個紅色衣裝的美婦人,。
胡瑞玨轉(zhuǎn)身看去,那美婦人已抱住胡瑞玨噓寒問暖道:“兒啊,,在外有沒有受苦,?讓娘看看,有沒有被人欺負了,?!?p> 說著美婦人的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玨兒,前天出門的時候穿的可不是這件衣服吧,?”
“母親稍安,。”胡瑞玨苦笑的推開婦人,,拱手對方緣道:“驚擾方兄了,,這是家母?!?p> 而后向施芯兒道:“母親,,這是方緣方世兄?!?p> 方緣雙手抱拳道:“在下方緣,,見過夫人?!?p> 施芯兒凌厲的眼神盯著方緣,,看得方緣心惶惶的。
胡瑞玨眼見母親河方緣似乎劍拔弩張,,連忙在施芯兒耳邊耳語兩句,,施芯兒面色這才緩和了點,。
但仍然以略帶剛硬的語氣詢問方緣:“小女欠你的人情威武鏢局記下了,芍藥,,去取五百兩來,。”
說罷,,施芯兒身后的一個俏麗丫鬟快速的走出這個院子,。看樣子是去取錢票了,。
方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眼角流露出了一絲不滿。
這胡瑞玨的母親一開始便咄咄逼人,,雖說身為母親為子女擔憂乃是人之常情,,但這不將方緣放在眼里的行為讓方緣感到厭煩。
而胡瑞玨卻是大驚,,她完全沒有想到母親竟是如此的強硬,,連忙拉著施芯兒的袖子急聲道:“母親,我剛找了方世兄來擔任教習,,怎可毀諾,?”
施芯兒笑著握住胡瑞玨的手:“一諾千金是男人們的事,女兒家的話反悔也無可指摘,?!?p> 方緣聽了大感無語,感情這胡瑞玨的母親竟是個女拳主義者,?
“母親,!”
“休再言!”看到胡瑞玨還想爭辯,,施芯兒不由得加重了語氣:“私自外出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想包庇這登徒子?”
登徒子,?自己不是和胡瑞玨已經(jīng)說明了前后果了嗎,?
那名為芍藥的俏麗丫鬟很快回來,將一張五百兩銀票交給施芯兒,。
施芯兒將銀票放在方緣的面前,,強硬的說道:“閣下拿了之后還請離開,,小女兒之言做不得數(shù),我威武鏢局的教習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shù)?。閣下欺小女年幼不懂事,,我看在救過小女的面上也就不計較了,。”
施芯兒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威武鏢局不歡迎你,還請離開,。”
方緣無語的看著一臉凜然的施芯兒,,既然自己不受歡迎,,那么離開也就離開罷了,,還能賺筆錢,,也不虧這一趟。
也懶得和施芯兒這個潑婦說話,,方緣堂堂正正的將銀票揣到兜里,,拿上行李從正門大搖大擺的離開。
施芯兒以及在外面偷看的威武鏢局的學徒們都懵逼的看著方緣,,心里都在想怎么會有臉皮這么厚的人,。按理說不應該客氣的拒絕金銀誘惑,堅定地離開嗎,?
施芯兒暗自不屑,,認為方緣不過是一個貪財好色之人。
“方世兄,!還請留步,!”胡瑞玨似乎還想要挽留方緣,但手緊緊地被施芯兒抓住,,胡瑞玨也不敢大力的反抗,,害怕弄傷了母親。
方緣回頭對胡瑞玨笑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胡姑娘,你我可能緣分尚淺,?!?p>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施芯兒氣得不行:“登徒子安敢在我面前調(diào)戲玨兒,!”
胡瑞玨忍不住道:“母親,,此人實力強橫,可幫我威武鏢局渡過難關(guān),,您怎么就把人趕走了,?!”
施芯兒見胡瑞玨竟然怪罪自己,,氣的擰起了胡瑞玨的耳朵,。美目往周遭一瞪。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做鳥獸散,。
“有錢伯在,,大會第一必定是我威武鏢局的,,有何可怕?”
胡瑞玨氣道:“我知道錢伯伯很厲害,,但是那些人也知道錢伯伯在我們家,,斷魂刀的名頭響徹松林上下,既然對方知道,,那必然有應對之法,,要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啊,!”
施芯兒撇撇嘴,,這個女兒從小就喜歡和自己對著干,施芯兒也就當胡瑞玨使犟脾氣犯了,。
“錢伯早已是內(nèi)家頂峰,,你父親贊他是先天之下第一高手,在實力面前陰謀都是無用的,。錢伯,,你說是不是?”
施芯兒身后的一個身形高大,,目光湛然,,身負一把與其身高堪堪齊平的巨大長刀的白發(fā)老頭躬身回答道:“敢為主家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