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個結(jié)巴的家伙去探季家甸了,,季牧在這森黑凄冷的山洞里過了三天,,餓了只能吃榛子,渴了就去接洞里的泉水,。
這天晚上,,郭二虎提了一壺酒,拿了只烤糊的雞,,悠悠坐在季牧面前,。
“你坦白一點,說不定我就不讓你選死法了,?!?p> “坦白什么?”
“你到底有多少貨,,別張嘴就五萬斤,!”
季牧聽得出來,這家伙還是抱有期待的,,只是五萬斤讓他覺得不真實,,于是季牧道:“五萬斤只是一趟的貨,一年至少一百萬斤,?!?p> 郭二虎咧咧嘴,“你是我見過最能吹的,,好,,就算你有那么多貨,但這條路是我的,?!?p> “憑什么是你的?”
郭二虎突然又要激動,,可這會旁邊沒什么人,,怒起來也沒什么排面,只見他把酒壺狠得一墩,,“別看我年紀輕輕,、英姿颯爽,這條路我已走了十年,,這上面一石一木都是我搬走的,!我動了郭家甸全部的人力物力,為的就是讓我郭家甸走出西部,!憑什么不是我的,!”
“好好好?!奔灸烈娺@家伙快要壓不住了,,立時伸手示意冷靜,,“郭大王,咱倆的志向是一致的,,但你運鐵礦沒有前途,,說白了你現(xiàn)在就是撿一些過去的鐵渣子,除非你能自己開礦,。但西部的礦石幾百年前就被挖空了,,這條路走不通的?!?p> 按理說這人一口一個“鐵礦”,,說得都是要命的詞兒,郭二虎的大刀早該舉了起來,,但這時郭二虎卻異常的沉定下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又高又硬像個鐵棍子的家伙,好像是個懂行的人,。
“大王就大王,什么叫郭大王,!”
“二虎大王,,我有貨你有路,便注定這不是一杵子的買賣,,我的貨走你的路,,你的商隊運走我的貨,這里面的利潤你我分成,,總比你兩個月運一趟鐵渣子劃算得多吧,!”
話到這里,郭二虎內(nèi)心一動,,不止應(yīng)了剛剛的判斷,,季牧的話簡直戳中了要害。
“你動了整個甸子的力量做運輸,,我也動了全甸搞肉品,,闖不闖出西部無所謂,關(guān)鍵咱要讓甸子里的人都富起來,。方圓這十里八甸,,咱想娶個姑娘,最起碼拿得出底子,,一家老小要茶有茶要酒有酒,,咱這一通張羅總要給他們帶來點變化才是呀!”
嘭的一聲,,郭二虎拔開酒塞,,喝了一口遞給季牧,,季牧二話不說咕咕咕咕喝了幾大口。
“你說的合我胃口,,但你卻不知這是一條禁路,,明目張膽運貨那是要掉腦袋的?!?p> “你可知云州太學(xué),?”
“知道啊,那里頭出來的名士才拉風(fēng),,雖然我沒見過,,但聽起來都是傳說級的人物!”
“我就是太學(xué)名士,?!?p> 噗!
郭二虎沒來得及轉(zhuǎn)向,,一大口酒全噴到了季牧臉上,,“不、不好意思啊,,你這么能吹,,也別怪我能噴嘛!”
季牧一臉嫌棄,,恨不得捶死這貨,,臉上一陣痛,抹了把一看竟是捏起來硬的像石礫一樣的東西,,“榛子皮,?!”
哈哈哈哈,!郭二虎沒心沒肺笑得前仰后合,。
季牧拽過烤雞,管它糊不糊的啃了起來,。
終于,,那個去季家甸的結(jié)巴回來了,見他氣喘吁吁,,“二,、二虎,季,、季家甸全是肉,,他們正、正在找一個叫季牧的,那,、那家伙是他們老大,!”
郭二虎騰的站了起來,猛地一拍掌,,“真有貨?。 鞭D(zhuǎn)瞬間,,郭二虎似笑非笑看向季牧,,“這么說,你也是來找季牧的了,?”
季牧抬起酒壺嘭的砸在地上,,“我就是季牧!”
片刻之間,,那結(jié)巴都笑得不結(jié)巴了,,“你瞅瞅你,人家那季牧可是太學(xué)名士,,知不知道,,太學(xué)名士!豈,、豈會像你這般張牙舞爪,!”
季牧被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那結(jié)巴又道:“而,、而且你的牛吹得太小了,人,、人家說一年有一百萬斤的貨,!”
聽著聽著,郭二虎的臉色陡然變了,,“太學(xué)名士,?一百萬斤?”
就在這時,,山洞外突然發(fā)出齊聲的大喝,,“郭家甸郭二虎,出來,!”
郭二虎臉色一寒,,“結(jié)巴,你帶來了尾巴,!”
這結(jié)巴趕忙看向屁股后面,,“二、二虎,我可沒尾巴呀,!”
哎呦,!郭二虎啪的一掌拍在腦門。
山洞外,,季連岳帶了一伙人,,一人拎著一根鐵棍,看到季牧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再見不到季牧,,季連山就要去跟西圍庫的人拼命了。
季連岳見狀,,情緒也平和了下來,,“這位當家的,我是季家甸的甸長季連岳,,我侄兒季牧若有得罪,,我季家愿意賠償,還請放他離去,?!?p> “媽耶!你真是季牧,!”郭二虎大叫出來,。
“我、我就說嘛,,沒點本事的哪,、哪敢這么吹!”結(jié)巴忙道,。
此時此刻,,就算郭二虎攆他,季牧也不肯走,,因為離事成大概不遠了,。
山洞里,郭二虎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又提了兩壺酒,,雞還是那半只糊雞。
這個時候,,郭二虎一本正經(jīng)了起來,,“這路雖然是我疏通的,但只要公開,,它就不是屬于誰誰誰的,,再加上跑的是你的貨,,與其說我開的,不如說是你開的,?!?p> 季牧這時才覺得這小子神經(jīng)一點也不大條,反而謹慎得很,,上來這一開口就是在規(guī)避最要命的事情,,就算季牧是太學(xué)名士,他也不敢大意,。
季牧道:“路的事不必再提,,這事我來打理?!?p> “好,。”郭二虎點了點頭,,“剩下的就是商隊的事了,,我郭家甸有四百匹好馬,四馬套車能有一百車,,一趟貨四萬斤這是極限,。”
一趟貨四萬斤已經(jīng)超出季牧的意料,,“季家甸也有商隊,,沒有必要分開運,我把車馬都交到你手里,,一趟貨六萬斤打底,。”
“那不行,!”豈料郭二虎急忙拒絕,,“我這邊單運,咱倆就是合作伙伴,,把你的車馬也給我,我豈不成了你的運輸大隊長,?”
“你不樂意我就不強求了,,到時候找個小隊長跟你屁股后面就是了?!?p> 郭二虎咕咕咕咕跟喝涼水似的痛喝了幾口,,“算了,你誠意要是給的足,,大隊長什么的無所謂了,。”
這話里話季牧豈能聽不出來,郭二虎把所有人都攆跑為的不就是這個嘛,。
“你覺得多少合適,?”
“這樣,我也不多要,,利潤里面我抽三成,。”
季牧恨不得把糊雞懟他臉上,,“我把廠子給你,,我給你跑貨,就抽兩成你看行不,?”
郭二虎咂了砸嘴,,“你這么直接干嘛?商人不都是討價還價嘛,!”郭二虎自己也知道,,你一個跑貨的,一不出牛羊二不通銷路,,抽三成親爹也不會答應(yīng)?。?p> “你最多只能拿半成,?!?p> “呸!趕緊走,!”郭二虎直接啐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