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易忽然開口,,問了一個毫無根據(jù)的問題,“殷飛魚死了,?”
齊愧冷哼一聲,,面容有些怒色,。
殷家大長老殷文辰,開靈物為文鰩魚,,生有鳥翅魚身,,故又被稱之為殷飛魚。
莊易看到齊愧的神色,,幽幽一嘆,,出聲道:“畢竟是冀州僅有的幾位天神境,又是殷家的大長老,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截殺的,?!?p> 齊愧冷冷一笑,“若非殷玉雪恰巧在附近,,那老家伙能逃,?”
莊易再次一嘆,道:“你突然出手劫走殷玉樹和白海,,殷家之人怎么可能猜不出你想要做什么,,更何況是那位殷玉雪?!?p> 聽到殷玉雪這個名字,,莊易亦是微微動容,但他卻沒有接著談?wù)撨@個名動一州的人物,,而是語氣一轉(zhuǎn),,道:“穆羽的刻紋之瞳可是……掌控之瞳!”
“嗯,?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真不愧是被白露寄予厚望的徒弟!”
莊易眉頭一緊,,厲聲道:“果然是掌控之瞳,,當我聽說你見過穆羽之后,穆羽便突然成為了刻紋師便有所懷疑了,?!?p> “你將掌控之瞳交于穆羽,這是在逼著他走向絕路,!”莊易少有的怒喝著,,對著他這位相識相知的老友。
齊愧微微瞥了瞥莊易,,嗤笑道:“怎么,?你怕了?”
莊易心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怒意,,道:“掌控之瞳是太古神廟的圣物,,你將它融于穆羽體內(nèi),這是在逼著他與太古神廟為敵,!”
齊愧呵呵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太古神廟會和穆羽為敵,而不是太古神廟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了,,要將穆羽當做圣子,?”
莊易一怔,旋即怒道:“齊愧,這個說法你信嗎,!”
齊愧思索片刻,,而后鄭重搖頭道:“不信?!?p> “太古神廟的圣子已經(jīng)空余千百年,,穆羽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會成為神廟圣子,我不信,!”
“你他娘的,。”莊易氣得爆了一句粗口,。
齊愧聽后非但不惱,,反而多了些戲謔之色,呵呵道:“我沒娘,,只有一個師傅也早死了,?要不你幫幫忙,幫我把他老人家從棺材里罵出來,?”
“我……”莊易啞口無言。
良久,,莊易才再次道:“圣物丟失,,想來神廟的使者已經(jīng)出世了,你就不怕穆羽被人強取掌控之瞳嗎,?”
齊愧嘴角一咧,,道:“使者有什么好怕的,敢出神廟殺了就是,!”
“齊愧,,你大爺?!?p> “我也沒大爺,。”
莊易哭了,,極少罵娘的莊易好不容易罵人,,卻碰到了對手,對手的防御宛如銅墻鐵壁一般堅硬,,讓莊易毫無下手之地不說,,反而被那極強的防御反彈回來,遍體鱗傷,。
齊愧扣了扣鼻孔,,毫無大戰(zhàn)殷飛魚時的風范,甕聲甕氣道:“你有空罵我,還不如多想想怎么應(yīng)付輕紗谷,,太古神廟的使者出沒出世我不知道,,但想來輕紗谷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輕紗谷,?”莊易默默念叨了一遍,旋即臉色大變,,急聲道:“輕紗谷,!這件事怎么又牽扯到輕紗谷了!”
齊愧“哦”了一聲,,淡淡道:“我潛入太古神廟的時候,,恰好碰上了輕紗谷的那個老娘兒們,然后和她交了手,,可惜沒打死,,讓她給逃了?!?p> “所以我‘借’來掌控之瞳這件事,,輕紗谷也是知道的?!?p> 然后齊愧接著說了一件小事,,嗯,相比輕紗谷谷主被人叫做老娘兒們來說,,也確實是一件小事,。
“我從沙漠出來的時候,還碰見了輕紗谷的幾位長老,,順手就給宰了,,也不知道這件事對輕紗谷的影響大不大,和他們賠禮道歉能不能緩和一下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
“畢竟輕紗谷……還是蠻強的嗎,。”齊愧砸吧砸吧嘴,,頗有些贊賞的說道,。
向來平淡不被萬事影響的莊易已經(jīng)臨近崩潰了,還沒想好如何應(yīng)付太古神廟可能已經(jīng)出世的使者,,這輕紗谷就來了,!
莊易氣笑一聲,道:“輕紗谷的長老,,還幾位,,順手殺了,?呵呵呵,你說影響大不大,!你那么順手怎么不順手將輕紗谷給滅了,!”
莊易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以前穆羽的身后只有他一人,,如今又多了一人,只有傻子才不會好好利用,。
很顯然,,齊愧不是個傻子,他還很聰明,,毫不猶豫的就將莊易往他這條船上拉,。
齊愧嫌棄的扣了扣耳朵,不滿道:“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應(yīng)付輕紗谷的人吧,,否則讓他們查出來穆羽擁有掌控之瞳,那你的得意門生就要被輕紗谷捉去抽筋扒皮了,?!?p> 莊易呵呵一聲,自暴自棄道:“我能怎么辦,,當然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人家,,看這件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要是人家不愿意,我當然也只能將那位學生交出去了,,畢竟只是一個學生,,因為一個學生去得罪輕紗谷,還可能會將輕紗谷里的那個老不死引出來,,怎么算都不劃算,。”
齊愧臉色毫無異樣,,點頭道:“嗯,,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你說我們又不欠那小子什么,,憑什么要為他拼死拼活的,。”
莊易再次呵呵一聲,,道:“我不欠他,,你欠,。”
齊愧微微愕然,,旋即便轉(zhuǎn)身看向了遙遠的東方,,那里原來有一座小廟,小廟里有一個老頭兒,,老頭兒身邊還跟了一個喜穿白衣的潔凈男孩兒,,只是后來,身穿白衣的潔凈男孩兒走了,,來了一個臟亂不堪的邋遢小孩兒,,再后來,那老頭兒也不在了,,只剩下那個邋遢小孩兒在人世間苦苦生存,。
后來,小廟塌了,,邋遢小孩兒也離開了,,那處小廟現(xiàn)在無人也無廟。
齊愧的眼眶之中漸漸有熒光閃爍,,似是在說服自己一般,,高聲道:“我齊愧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何愧之有,?!”
聲音在陰風之中不斷回蕩,,齊愧聽到自己的聲音后滿意一笑,。
“你愧對你恩師,你愧對穆羽,!”一道聲音在陰風中說的平靜而又清晰,。
齊愧高昂的身子一頓,轉(zhuǎn)頭淡淡道:“莊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討厭,!”
“曾經(jīng)有人這么說過?!鼻f易眼神看向別處,,道:“是一位和我并列雙主的人?!?p> 齊愧暗淡無言,。
莊易輕舒口氣,道:“輕紗谷的那個老娘兒們被你打成什么樣兒了,,太古神廟近況如何,?可否有超越天神境的開靈師在,?”
說到輕紗谷和太古神廟,齊愧也不由得面容一肅,,道:“那個老娘兒們中了我一記‘空間交錯’,,沒兩年功夫是動彈不了的,而且她要完全痊愈,,怎么也得修養(yǎng)十年,。”
“倒是太古神廟有些奇怪,?!饼R愧摸著下巴,思索道:“我潛入之時,,太古神廟空無一人,,哪怕我和那個老娘兒們交手時引起不小的動靜,太古神廟也無人出來制止,,就任由我們打生打死,。”
“最后那老娘兒們跑了,,我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神廟的禁地,,掌控之瞳就在那里擺著,四下無人,?!?p> 齊愧輕笑一聲,接著道:“世間第一至寶在那里擺著,,換做是你,,你拿不拿?”
莊易沒理會齊愧的譏笑,,沉思道:“不應(yīng)該啊,,太古神廟響徹人間,其禁地之處怎么會無人把守呢,?”
說到這里,莊易看著齊愧,,狐疑道:“你不會將太古神廟的人都宰了吧,?”
齊愧身體微微后仰,似是被驚嚇到了一般,,道:“你是在說我將那個自太古時代便存于人間的太古神廟,、將那位刻印著天下道紋排名第四的神使給宰了?”
“呵呵,,我說是你信嗎,?”齊愧再次反問,。
莊易搖搖頭,篤定道:“不信,!”
“那你還問,!”
“莫非是神廟出了什么變故?”莊易低聲喃喃著,。
“要不你去看看,?”齊愧得意的挑了挑眉。
莊易冷冷的瞥了齊愧一眼,,道:“你怎么不去看看,?”
“我去過了?!?p> “那剛好,,你再去一次,看看神廟之中是否出了變故,?!?p> 齊愧又扣了扣鼻孔,道:“莊易,,你當我是穆羽那個傻小子呢,?萬一太古神廟突然有人復(fù)活了,那我豈不是就栽進去了,?”
“呵呵,,原來你也知道,那你是憑借著什么去太古神廟找死的,?”
顯然齊愧闖進神廟的事還讓莊易腹誹不已,。
齊愧眉頭一挑,言語之中有些得意,,道:“鄙人心血來潮,,覺得太古神廟應(yīng)當有吾一席之地,就想著去和那位商量商量,,看看他屁股下的那個位置能不能讓給吾來坐,。”
莊易嘴角抽了抽,,“然后你看太古神廟沒人,,就順手將人家的至寶偷出來了?”
“不是偷,,是借,,等穆羽那家伙死了,我還是會給人家還回去的,,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p> “齊愧,我日你大爺,!”
“都說了,,我沒大爺,你能不能別老抓著我家里人不放,?”
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