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幾日,。
這一日,,余南客兩人來到了一個村莊。
這次逃命明顯不太順利,余南客感覺到這幾日李秉意臉色越來越嚴峻,顯然這件事的危險程度好像出乎了李秉意的意料。
雖然余南客能夠想到這些,,但是事情具體危險到什么程度,余南客無處可知,,他剛?cè)腱`法世界,,李秉意功力多少,遁速多少,,追殺他們兩人的功力又多少,,遁速如何,都不從得知,。
所以余南客能做的只有老老實實的不給李秉意添亂,。
此時兩人坐在一座荒敗的老房里已經(jīng)休息了近兩個時辰。
這一次遠遠超出了前幾次休息的時間,。
余南客看著李秉意,,一直到李秉意打坐調(diào)息好,睜開眼睛,。
李秉意從身上脫下了他那件幾乎一直穿在身上的墨綠道袍,,雙手在上面輕柔的揉捏了一番,很是小心翼翼,,隨后才沖著余南客露出一絲笑容,。
“擔心被追上?”
余南客搖了搖頭,,他真的不擔心,。
或者說不在意。
李秉意也不在意,也沒有像上次一樣著急的背上余南客接著遁行,,反而向著余南客這邊挪了挪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李秉意看著上方已經(jīng)腐朽的房梁道:“以后有機會替你尋一件通靈之物,?!?p> 余南客愕然,不明白李秉意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
李秉意笑了起來:“你以為這世上真有什么御劍飛行,,踏風而行的?沒有,,這世間若論速度,,咱們太行一脈的遁術(shù)當屬天下一絕,可這遁術(sh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施展的,,必須借助一些通靈之物,。”
“這一點你慢慢就見多了,,單咱太行一脈,,借物施展遁術(shù)的就千奇百怪,有借玉簪的,,有借絲巾的,,甚至還有借通靈妖物毛發(fā)的,你想想每次施展遁術(shù)都要揚出一把毛,,簡直能笑死人,,而我便是借助這件道袍?!?p> “遁術(shù)一經(jīng)施展,,空中只留一件道袍,不僅速度奇快,,而且靈動無比,。”
余南客點了點頭,,他知道說到現(xiàn)在李秉意都還沒有說到重點,,所以開口問道:“怎么今天要給我講這些?!?p> 李秉意臉上有些訕笑,,“現(xiàn)在追我們的是太鋒一脈的兩個劍修,遁術(shù)和咱太行同出一門,,而且他們往往借助他們通靈寶劍施展遁術(shù),,速度其實也不比咱們差多少,,所以就不和他們拼速度了?!?p> “咱們和他們換個玩法,。”
余南客不解其意,,然后就見李秉意捏出道家通靈手印,,自他眉心劃過直至丹田,功法運轉(zhuǎn),,最后以手印手勢按在那件墨綠道袍之上,。
道袍上瞬間遍布靈氣,繼而周遭綻放霧氣,。
余南客看著這一幕驚訝無比,,因為他發(fā)現(xiàn)道袍上此刻的氣機與李秉意如出一轍,若非能眼觀實物,,就好像有兩個李秉意一樣,。
李秉意收印,輕呼一口氣,,嘴里輕吐一個去字,,隨后道袍迎風見長,從窗口沖出,,向西而去。
隨著李秉意去字離口,,李秉意一瞬間老了下去,,這次和前幾日不同,那是余南客只是感覺李秉意蒼老了幾分,,可這一次余南客眼睛看的真真切切,,李秉意臉上愕然多增了幾道皺紋,本就發(fā)白的頭發(fā),,一時間雪白無比,。
余南客心神震動,這一幕直接讓他想起了當時藤問秋為了救他舍掉性命的那一刻,。
李秉意沖著余南客安慰的笑了笑,。
只是在笑過后,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了道袍遠去的方向,。
李秉意收回眼神后,,那股不舍的情緒也已經(jīng)偷偷的在自己心里收拾妥當了,他把現(xiàn)場恢復為之前的樣子,,背起余南客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
不出李秉意所料,,沒過多久,李秉意感受到兩柄雪白長劍默然出現(xiàn)在了小村莊里,,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這兩柄飛劍竟然直沖著老屋而來,最后停在了老屋的外面,。
李秉意見此狀況,,氣的差點跳起來罵娘,只能心里暗道倒霉,,自己耗費十年壽命,,分離出自己三分之一的氣機想要引走他們,沒想到他們誤打誤撞的還是撞上了本體這里,。
屋外長劍隨著周身霧氣消散,,兩個身形顯出。
這兩人明顯也多了幾分疲憊,。
一落地,,兩人同時掐指推算,推算結(jié)果都是顯示西方,,一人打算直接起身去追,,另一人連忙拉住。
“師兄,,休息一會吧,,我真是堅持不住了?!?p> “掌門師兄走的時候怎么說的,,若是咱倆真跟丟了李秉意,咱們怎么和掌門師兄交代,,又怎么和死去的常師兄交代,。”
屋里隱蔽角落的余南客二人,,把對方兩人的對話聽的真切,,余南客心中一時間緊張起來,他們此時所待的外置雖說偏僻,,可是若這兩人真的進屋,,難保他們不會真的被發(fā)現(xiàn)。
李秉意此刻也心里砰砰直跳,,暗想自己這次不會玩脫了吧,,自己把自己玩死在這里。
屋外開始說話那人邊說,,邊拉著他的師兄向著屋里走來,。
“就休息一會吧,,半個時辰怎么樣?李秉意他遁術(shù)再快,,半個時辰能遁去多遠,,只要咱們方向不錯,跟丟不了的,?!?p> 師兄有些糾結(jié),半推半就下來到了門口,,可在臨進門前,,還是止住了腳步。
屋里的余南客憋的一口氣松了出去,。
就聽屋外身為師兄那人開口道:“還是別休息了,,靈石鎮(zhèn)這事,這一個月來鬧的沸沸揚揚,,而且好多風言風語對我們太鋒也不利,,現(xiàn)下咱們雖然封鎖了李秉意出現(xiàn)在靈石鎮(zhèn)的事,可難保太行反應過來,,到時候在他們的地盤,,再想圍困住李秉意可就不容易了?!?p> 作為師弟那人,,聽了這話,也沒話反駁了,,無奈之下,,只能跟著師兄再次施展遁術(shù)向著西方追去。
等兩人走遠了,,一直受緊張情緒影響的余南客,不由得說了聲:“好險,?!?p> “出息?!?p> 李秉意開口直接丟出了這倆字,,可是他自己神色當中也難掩一股劫后逃生的喜悅。
總歸是擺脫了這兩個人,。
李秉意道:“我身上不曾攜帶能夠帶你施展遁術(shù)的通靈之物,,咱們只能走著去涿州城了,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離涿州不遠了,,咱倆最多行上半日估計也能走到,。”
余南客點了點頭,,說實話,,心里放松下來后,這兩日奔波逃命的疲倦就席卷而來,,他也挺想早日到達李秉意所說的朋友家,。
李秉意背上余南客,向著涿州城走去,。
白日里,,官道上人不多,但是稀稀碎碎的視線里也會出現(xiàn)幾個,。
李秉意一個老頭,,背著個雙腿癱瘓的少年默然前行,顯得頗為心酸,,路上也有人善意的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李秉意搖頭拒絕,余南客也沒有回應,,余南客只是把李秉意無意識間向著西方不舍觀望的次數(shù)記了下來,。
十四次。
余南客心想,,以后一定要替李秉意把道袍重新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