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整個熱鬧的白府似乎都被籠罩其中,。
吹吹打打的嗩吶竹笙,,大紅色的喜慶布置,讓許多人忽略了別樣的氣氛,。
“所以你是想讓我?guī)巳グ堰@個鬼怪擊殺了,,可萬一不成呢,白兄莫要忘了,,人鬼之力終有差距,!”
許蒼看著局促不安的白輝,,出言打破了平靜,。
“不不不,許兄與我自幼相識,,我怎么會讓你涉險,,我是想讓許兄回府稟報伯父,讓他前來,,念在兩家世交出手相助,,讓我白府化險為夷!”
白輝連忙搖頭,,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在他看來,這件事若是許蒼的父親許靖南出手,,倒還有幾分轉(zhuǎn)圜之機,。
許蒼也在思索著,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理,,若是恢復了金丹期的威能,,這等怪詭,橫豎不過是幾道雷霆的問題,,到目前自己僅剩下神識,,可能真的有些無能為力!
難道只能回去搬救兵,,做一個乖乖的官二代,?以后碰見了麻煩事,直接喊出家父張二河,,嗯,,家父許靖南!
許蒼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如今看來,,這件事很可能是自己無法處理的,,只能求助于自己的便宜老爹。
就在兩人定下計策之時,,房間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你們是什么人,速速讓開,,我家老爺讓五公子速速過去,,他有事吩咐!”
“站住,,再上前一步,,別怪我們動手了!”
許蒼聽出來了這是鄭刑的聲音,,只是不知道一開始開口的人是誰,。
白輝透過房間門縫,觀察了一番窗外的動靜,,對一旁的許蒼說道,。
“這是管事白全,一直由他負責我爹的起居,,不知為何今日突然喚我過去”
“這件事有些古怪,,你爹大婚當前找你做什么,你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除了會敗家,一無是處的”
許蒼客觀的分析道,,絲毫沒有在意旁邊白輝黑如鍋底的臉色,。
“咳,許兄我還在這呢,!”
白輝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在房間里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本來他就對他爹有點害怕,,再加上知曉了鬼怪的事,,更是恐懼。
“現(xiàn)在事情有變,,也來不及回去請我爹派人了,,這樣吧,我跟你去一趟,,正好也探查下白老爺目前的狀況”
許蒼站起來了,,扶刀而立,莫名之間給了白輝心安的感覺,。
“許兄,,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感覺你變得可靠了很多,是錯覺嘛,?”
白輝小聲的說了一句,。
“滾,還不帶路,,當心別被女鬼吃干抹凈了,!”
許蒼沒好氣的回應道,虛踹了白輝一腳,。
房間門打開,,白輝神色不寧的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管事白全,。
他在家里排行老五,,從小文不成武不就,并不是特別得寵,,這個白全平日里仗著自己的姐姐是他大哥的妾室,,自己又是白府老爺?shù)男母?,對他并無敬畏之心,。
“狗東西,誰讓你大聲喧嘩,,驚擾了許城主家的公子,,你吃罪的起嗎?”
白輝雖然性格懦弱,,也知曉奴大欺主的道理,,對這個白全自然沒什么好臉色,直接出言呵斥,。
“這,,小人不知許城主家的公子在此,剛才事情緊急,,多有失禮,,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白全敢對白輝這個不得寵的少爺橫,,可不敢冒犯許蒼,,這位身后的人,安寧城沒幾個能惹得起,,滅門破家都是等閑,。
“請五公子跟我來,老爺在西院梅香閣等你”
白全自顧自的走在了前方引路,,并不在意白輝有沒有跟上來,。
白輝默然跟在了身后,,至少目前他是沒有膽子去反抗什么的,白家的家法并不會因為他是嫡系就會有所留情,。
生在世家,,享受了紈绔的生活,也同樣要遵守家族的規(guī)矩,,這也是血脈能傳承百年千年的原因,。
許蒼扶刀跟隨其后,鄭刑等人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不管這是白府還是張府,,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護衛(wèi)許蒼的周全,。
白府的內(nèi)部占地面積極大,,一行人走了有一會才到了梅香閣的門前。
這里以前是一處白家老爺處理事務的偏院,,后來用來成了金屋藏嬌的地方,,今天大婚的主角玉氏便常住于此。
“許兄,,我先進去了,,若有情況,你一定要及時進來??!”
白輝小聲的嘀咕道,朝著不遠處的許蒼使了一個求救的眼色,,腳步拖沓的跟著白全走進了梅香閣的大門,。
沉木做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將門里門外仿佛分成了兩個世界,。
許蒼在白輝進門之后,神識出體,,開始對這處梅香閣進行窺探,。
有問題!
不用仔細探查,,光是梅香閣內(nèi)的淡淡的怨氣就不斷的纏繞著神識,,試圖污染。
反饋在許蒼神識中的是各種詭異的哀嚎,,尖嘯,,啜泣,仿佛置身于鬼域。
此時,,進入梅香閣的白輝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安的打量著四周。
前方的白全,,突然停住了腳步,,僵硬的如同木人一般站立著,毫無聲息,。
“白全,,你怎么了,還不帶路,!”
白輝本就害怕,,心里想著早點見完了早點出來這鬼地方,哪里肯多做停留,。
“桀桀,,你想去哪,去死嗎,?”
白全的頭低垂著,,發(fā)出了陰沉的笑聲。
“狗奴,,你想做什么,,我可是白府的五少爺,你也想清楚了,!”
白輝只當是白全想要報復自己,,厲聲呵斥,,為自己壯膽,。
“我想,擰下你的頭,,就像這樣,!”
白全的話音剛落,他的頭顱猛然間旋轉(zhuǎn)了過來,,身子未動,,用一種驚悚的姿勢看著白輝。
“鬼??!許兄救我,快救我,!”
白輝被眼前的詭異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朝著大門連滾帶爬的跑去,。
白全面色蒼白的朝著白輝撲了過來,,只用腳尖點地,,整個人就像是漂浮著一樣前行。
白輝的眼前一晃,,白全已經(jīng)撲到了自己的面前,。
“別碰我,我不怕你,!”
白輝的雙手不斷的胡亂揮舞著,,眼前的恐懼讓他忘了自己其實還是個鍛體三重的武者。
“你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呢,,奴家很期待呢!”
白全這濃眉大漢竟然發(fā)出了嫵媚的女子聲音,,柔聲中夾雜著兇厲,。
“是你!”
白輝的聲音發(fā)顫,,回憶起了自己看看到玉氏挖心的恐怖,,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自己叫的如此大聲,,這鬼物也有恃無恐,門外也絲毫沒有動靜,,恐怕這次真的兇多吉少了,。
生死之間的白輝想到了許多事情,自己的老爹估計也危險了,,希望門外的許兄能夠逃出升天吧,!
可惜了,那個醉花樓的頭牌蕓娘,,本來答應給她贖身子的,,不知道便宜哪個死鬼了!
白輝萬念俱灰,,只得閉目等死,。
他身前的一串玉佩,發(fā)出了幾聲清脆的撞擊聲,,其中的一枚泛出了微弱的白光,。
白全的伸出的雙手指尖,凝聚出了尖銳的血芒,,朝著白輝心口抓去,,帶起了破空之聲。
“啊,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白輝大叫了一聲,,雙手捂著心臟,卻沒有想象中的劇痛襲來,。
待他睜開雙眼,,自己卻被包裹在一層白芒中,一雙鬼爪橫在自己胸前不得寸近,。
似乎受到了攻擊,,玉佩的光芒大作,向外擴散,,將白全直接震飛了出去,,砸倒在了假山之上,被嶙峋的山石貫穿了身體,。
一道血光從他的身體中飄出,,盤旋了片刻,朝著梅香閣內(nèi)飛去,。
梅香閣外
許蒼在察覺到怨氣后,,并未等待白輝的異動聲響,直接命鄭刑等人破門,,沖進去救人,。
眼前的沉木大門卻宛如鐵鑄的一般,任憑鄭刑等人砸門卻紋絲未動,,當他們試圖翻墻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直接震了下來。
許蒼觀察著這處別院,,意識到了僅憑普通人的力量是破不開這處鬼蜮的,。
若是有一絲真氣,一道雷符足矣轟開大門,,眼前僅有神識在身,,讓許蒼頗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看來要另辟蹊徑了,!
“鄭刑你過來!”
“二公子有何吩咐”
“放點血給我”
“額,,二公子你認真的,?”
“快放,不然等下要給白輝收尸了”
鄭刑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抽刀就劃開了自己的動脈,,血如泉涌。
“蠢貨,我是想讓你手指劃破個口子,,不是讓你自殺,!”
許蒼面色一滯,趕緊讓這個憨貨止血,,自己伸出手指蘸著鄭刑的血液,,開始在沉木大門之上書寫著一道符咒。
兩個世界的規(guī)則不同,,許蒼也不確定這道鎮(zhèn)邪符還有幾分作用,,但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一道用鮮血書寫的符咒開始成型,,等到最后一筆點靈結(jié)束,,血液開始干涸,元氣如同一條小蛇流轉(zhuǎn),,發(fā)出了光亮,。
整個梅香閣震顫一瞬,大門直接被轟然打開,。
有效果,!
許蒼驗證了心頭的一些猜想,在鄭刑等人的崇拜的眼神中,,直接邁步踏入了大門,。
“許兄,你總算來了,,這個女鬼好可怕,,她會變男人!”
見到了許蒼的白輝,,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之前的遭遇傾訴了出來。
這是鬼上身吧,?
許蒼從白輝支離破碎的描述中,,分析出了這個女鬼的一項詭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