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xiàn)在的情報不足以說服靈研所派人去逆境救援,,那我就自己去?!表n定的態(tài)度和目光一樣堅定,,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聽到有關(guān)于父親還活著的消息,而且消息的來源還是二叔這個絕對可靠的人,,他沒有理由不去,。
“不行?!编嵳缀蛽u頭道:“你根本不了解逆境的情況,,雖然你的實力在同樣是命名期的大靈師里屈指可數(shù),甚至能和真我期的大靈師抗衡,,但想一個人去逆境救人,,根本就是送死?!?p> “可我爸關(guān)在那,!”韓定據(jù)理力爭:“我不知道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就絕對不可能讓他繼續(xù)關(guān)在那,。他在逆境被關(guān)了整整十一年,可能每天都在等我們的救援,,我不能再讓他等下去了,!”
“你這是魯莽!”鄭兆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跳:“逆境是逆的大本營,,還有十四王那種頂級強者,不讓你爸再等下去,?那你就要你爸看著你去死嗎,?”
鄭兆和從來西海市到現(xiàn)在,哪怕是對上真我期的逆,,也始終都是從容淡定的,,但現(xiàn)在卻因為韓定的決定徹底破功變臉了。
對十四王而言,沒一個逆都是無比珍貴的存在,,如非必要,,哪怕是低階逆也不會輕易消耗掉。而對十靈衛(wèi)來說,,每一個靈師同樣很重要,。
尤其是像韓定這樣,天賦過人且與眾不同的靈師,。鄭兆和在他身上看到了戚妄行的影子,,如果能夠招進十靈衛(wèi)好好培養(yǎng),一百年后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重光衛(wèi)衛(wèi)長,。
這樣的人才,,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
“不要吵了,?!币慌缘捻n仲成忽然開口了,他雙手向下壓了壓,,看了看韓定,,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鄭兆和身上:“鄭衛(wèi)長,靈議會真的不會因為我?guī)Щ貋淼南⑴扇巳ツ婢程讲橐幌聠??畢竟是我哥被囚禁啊?!?p> 鄭兆和沉默了一下,,隨后有些歉意的開口道:“抱歉,我個人也很希望能夠派人去仔細探查一遍,,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得到了這個消息,我也會幫昆城爭取一下,。但是……我們的20人小隊已經(jīng)永遠的留在逆境了,。”
剛剛在逆境折損了20個大靈師,,而且明知道逆境現(xiàn)在很危險,,十四王在謀劃著什么,再派人去十四王的眼皮子底下救人,,確實沒有能夠站得住腳的理由,,哪怕要救的人是特級研究員,是重光衛(wèi)隊員,,是實力強勁,、立過攻的人。
韓昆成的生命固然寶貴,可十靈衛(wèi)中其他的人生命一樣寶貴,。
更何況這個消息只是有可能而已,,為了一個有可能的猜測,冒著讓別人送命的風險,,無論是韓定還是韓仲成,,都覺得開不了這個口。
幾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好一會韓仲成才道:“那我也去吧,。我對逆境了解,也見過十四王的實力,,我?guī)е《ㄒ黄鹑?,至少能保證他的安全。畢竟那是我哥,,是小定的爸爸,。”
“不行,!”鄭兆和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你們不能這么沖動,。我們派出去二十個人,連消息都沒有送回來就沒了,,你們兩個去了還不一樣送死,?不行!”
“但總得有人去,,小定說的對,,我哥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我不能再讓他等了,?!表n仲成的語氣也很激動,道:“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quán)利要求別人為我哥送死,,但我和小定有義務(wù)去,,必須要去!”
“你們?nèi)チ司湍馨讶司瘸鰜韱??,!你們當逆境是哪?游樂場嗎,?,!”鄭兆和氣的眼睛都紅了,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霜殺通過靈力聯(lián)系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和想法,,默默的走到鄭兆和身邊,,以它本身為中心,冰霜不斷的向外擴散覆蓋了直徑十米內(nèi)的所有事物,。
“你們真的想去,,也可以?!编嵳缀涂粗n定和韓仲成道:“打倒我,,你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只要我還有一絲力氣,,你們都別想踏入逆境半步,。”
韓仲成沒有動,,但韓定卻毫不含糊,,調(diào)動靈力讓雙臂上的龍紋再次浮現(xiàn)出來,橘色的靈力之火又重新在他手心中亮起,。
“沒必要,。”忽然,,戚妄行開口了,。
韓定三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戚妄行,被三個人注視著,,戚妄行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自顧自的道:“韓昆成我是一定要帶回來的,逆境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也一定要搞清楚,。還有報告里提起的新建筑是做什么,靈議會比我們還好奇,。”
說到這里,,他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的侍衛(wèi)歸流仿佛附體的幽靈一樣從他身體里鉆了出來,坐到了他身邊,。
“所以,,靈議會一定還會派人去逆境調(diào)查,我們只要把戰(zhàn)斗級別提高,,調(diào)查的同時一樣可以救人,。”戚妄行繼續(xù)說著,,伸手拿起他眼鏡一樣的侍衛(wèi)欺天,,戴在臉上,。
瞬間,他身上的全部氣勢和靈力統(tǒng)統(tǒng)收斂起來,,存在感也低的仿佛一塊石頭,,一棵草一樣,整個人又變成了最開始韓定看到的普通文員的模樣,。
“戰(zhàn)斗級別提高,?”韓定不解的問道。
戚妄行指了指自己:“比如我也去,?!?p> 哐!
鄭兆和雙手一用力,,把桌子拍散了,。
再怎么樣他和戚妄行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現(xiàn)在還是同在十靈衛(wèi)的衛(wèi)長,,戚妄行平時無論多狂傲,,鄭兆和的面子還是給的,于是又道:“當然,,先回中京,,看看靈議會的意思再說也不遲。韓昆成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不差這幾天了,。”
如果戚妄行真的能去,,還有其他的幫手,,對韓定和韓仲成而言,拯救哥哥和爸爸的幾率也就更高了,。兩人對這個提議確實沒有什么意見,,甚至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中京蹲在靈議會門口等著他們決定。
“韓定,,韓定,!”星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韓定回頭,,看見小蘿莉頭頂?shù)哪垩磕枘璧拇沽讼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太累了,?”韓定想到這幾天星羅的消耗也確實很大,關(guān)系的問著,。
“不是……”星羅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我,、我沒能治好北川……”
“啊,?”韓定不由得一愣,,自從星羅進入命名期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治不好的人,。而且唐北川只是在自己和戚妄行對決的時候被余波波及到而已,,不至于傷到連星羅都治不好吧?
韓定拍了拍星羅的肩膀以示安慰,,快步走到唐北川身邊查看情況,。
唐北川的外傷已經(jīng)徹底被星羅治好了,一個疤都沒留下,,但他的狀態(tài)還是很虛弱,,見到韓定來,他對韓定勉強的笑了笑道:“我可能是靈力消耗過度,,進入虛弱期了,,休息一下應(yīng)該就沒事了?!?p> 鄭兆和等人也聽到了星羅和韓定的對話,,紛紛過來查看唐北川的情況。林昂看了一會,,抬手抓住黃金面具隼目扣在臉上,,詭異的金色雙瞳盯著唐北川看了好一陣,才幽幽的開了口,。
“不是靈力耗盡,,你的靈脈斷了?!?p> 靈脈斷了,?!
所有人都被林昂的這句話嚇了一跳,。
靈師能夠吸取周圍環(huán)境中的靈力,,依靠的就是靈脈。靈脈不是靈師們體內(nèi)的某個器官,,而是一個由能量構(gòu)成的輸送管,,輸送管道暢通,,靈力才能源源不斷的匯聚在靈師們的體內(nèi),,再由靈師傳遞給自己的侍衛(wèi)。
那些天生感覺不到靈力的失靈者,,他們的靈脈天生就是斷的,,靈力無法通過靈脈進入到他們的體內(nèi),。靈力薄弱的失靈者,則是因為靈脈沒有斷,,但非常狹窄,,靈力匯聚的十分困難,無法供給給侍衛(wèi),。
對一個靈師而言,,靈脈斷了,就等于從一個靈師直接變成了失靈者,。除了感覺不到靈力以外,,之后因為再也不能把靈力供給自己的侍衛(wèi),還會導(dǎo)致侍衛(wèi)叛變,。
越是高等級的侍衛(wèi),,每天所需的靈力也就越多,而靈脈斷了的靈師,,他的侍衛(wèi)的等級越高,,叛變的幾率也就越大。
侍衛(wèi)們的等級從一到七排列,,唐北川的律令是六級,,也正因為他的侍衛(wèi)是六級,他才被認定為是天才,。但現(xiàn)在他的靈脈斷了,,六級侍衛(wèi)就變成了他的一道催命符。
很可能今天律令就會叛變,,也很可能是明天,。只要靈脈一天修復(fù)不上,律令就隨時都會變成逆,。
“不,、不可能吧?”唐北川也被林昂這句話嚇了一跳,,他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律令,,又看了看韓定,最后才對林昂道:“我還能通過靈力聯(lián)系感覺到律令的情緒,,我們之間的靈力聯(lián)系一點減弱的感覺都沒有,,我不可能是靈脈斷了,是你看錯了吧,?”
“對?。 表n定也著急的道:“北川只是被余波掃了一下而已,,靈脈沒有那么脆弱吧,?被掃一下就斷了,?那我還正面扛的,我的靈脈不是要斷好幾回了,?”
“我親眼看到的,。”林昂道:“他的靈力現(xiàn)在就像跑輪里的倉鼠,,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他體內(nèi)亂躥。而且時時刻刻都被他的侍衛(wèi)吸收著,,卻一點補充都沒有,。”
聽林昂說看到,,韓定忽然想起自己也能看到靈力聯(lián)系,,于是重新把靈力集中到雙眼,眼前又再次浮現(xiàn)出了一根根頭發(fā)絲一樣細小的線條,,灰色的細線一端沒入唐北川體內(nèi),,另一端還在隼目體內(nèi)。
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細線的顏色確實每分每秒都在變淺,,這種變淺是肉眼感覺不到的,當察覺到的時候它已經(jīng)淺了一個色號了,。
聽到林昂的話,,唐北川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他緊攥著拳頭低著頭沒有說話,。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p> 鄭兆和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不緊不慢的響起來,韓定和唐北川一起看向他,。
“中京的靈研所總部下屬醫(yī)院,,可以修復(fù)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