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稚揉著一塊紅泥,,努力在回憶里尋找長孫玥柔的影子道:“我對玥柔姐姐的印象只有恪守成規(guī)到極致?!逼溆嗟?,她便再也記不起什么了,,畢竟只是打過幾次招呼而已。李清稚遞了一塊兒紅泥給李景逸道:“算了,,不提她了,,來,咱們繼續(xù)捏泥人兒,?!?p> 李景逸接過紅泥,手里捏著泥人,,心里卻思考著母后派長孫玥柔過來,,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這些天來,,奏折全經母后過目,,才輪得到他上手??粗鴰缀醵加信喓圹E的奏折,,李景逸心里不是滋味兒。
明明擁他上位,,卻又明里暗里不信任他,。美名其曰,他現(xiàn)在還小,,需要慢慢學習相關事宜,。可先祖皇帝十四歲登基,,當日便親自執(zhí)政,,如今這李氏江山不也好好的綿延至此嗎?
芳蘭與桃兒已經收拾完了地面干了泥土,,也拿了紅泥,,隨意揉捏著。棉柔捏起小動物來真是惟妙惟肖,,不一會兒,,桌面上便牛羊成群。李清稚夸贊道:“棉柔,,等你年紀到了,,我就給你指個好人家,放你出宮,。到時候,,你與你夫君,應是只捏這些小玩意兒賣就能發(fā)家致富,!”
李景逸放下手中的泥人,,學著棉柔的樣子捏起了小動物,,對李清稚道道:“她與你一起長大的情誼,你舍得讓她去街頭擺攤兒嗎?棉柔與你情同姐妹,,我覺得,,要給她指婚,沒有世襲爵位的都不行,!”
棉柔看了一眼李景逸,,神色不自然地捂了臉。大家只當她聽了指婚之言,,害羞了,,一起抿嘴笑了起來。
馮吉看著李景逸,,內心焦慮不已,,幾次欲言又止,終于說出:“陛下,,您該回養(yǎng)心殿了,!”
李景逸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起身拍著身上的泥土碎屑,,對李清稚道:“稚兒,,我該回養(yǎng)心殿了,跟你在一起太容易忘記時間,。不覺間,,我就已經出來很久了,母后還在等我,?!闭f完,他用竹簽仔仔細細剔除了指甲里的泥土,。
見李清稚認真捏著紅泥,,面色略有不悅,并不理會他,。李景逸以為她生氣了,,便對她道:“現(xiàn)在雖不能獨自執(zhí)政,少了太多自由,,但更加不能松懈以對,。我得空兒就來陪你,來日方長,,不必貪慕這眼前一時,?!?p> 李清稚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李景逸,,臉色微微發(fā)紅道:“景逸現(xiàn)在說話,我是越發(fā)聽不懂了,。我只知道,,我在你心里,你在我心里,,所以我們應該是時刻不離的,,哪來的不要貪慕眼前一時這種說法!”
李景逸聽了這話,,輕笑道:“你準是去姑母那里的時候看了什么書,,你從前都不會這樣跟我說話?!闭f完,,李景逸湊近李清稚的臉頰,在她的唇間輕淺一啄,,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不過,,稚兒,景逸喜歡聽,!李景逸喜歡聽李清稚說這些話,!”
說完,李景逸心說,,朕,,動心忍性。便沒有一刻停留,,帶著馮吉轉身就去了養(yǎng)心殿,。他怕他再多看她一眼,就再也舍不得這一時的相會了,。
李清稚楞在原地,,許久不曾改變姿勢,只是眼神放空,,渙散地直視前方,。她發(fā)覺自己臉頰發(fā)熱發(fā)燙,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芳蘭捂了嘴偷偷笑著,,棉柔的臉像李清稚一樣紅。
桃兒最夸張,,竟然笑著拍起手來,。因為她曾聽說過,在這宮里為奴為婢,,主子脾氣溫和,,待人好是第一,。第二便是所跟的主子得寵,皇上喜歡,。這樣以來,,主子心情一直好著,當奴婢的也就少受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