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城外游走一圈趕在夕陽落山時回轉(zhuǎn)洛陽東市,。
不出林昊預料,,廷尉處理太史慈這樁陳年舊賬,光是扯皮就得好一陣,,哪是一天兩天能定下來的,。
好在太史慈沒回來,尚書臺卻有書吏留了句口信,。事情還在查證,,太史慈得吃幾頓牢飯,但沒人對他上刑,,讓林昊不必擔心,。
林昊倒是能理解,而且有盧植關(guān)注,,他也不怕廷尉胡亂給太史慈判重罪,。
晚飯照吃不誤,吃飽后將剩下的山院任務做完就悶頭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林昊便找李徽要了幾個禮盒,。
從空間袋挑出了幾樣漢朝沒有的小物件裝進禮盒,,吃過早飯林昊便帶上十名藤甲兵前往城南。
沒帶林緲一同去,,林昊主要是擔心事情有變,。畢竟他這趟去可不是單純結(jié)交,,萬一和那位女天師談崩了,他一個人也好殺出行館脫身,。
緩步慢行半個鐘頭,,林昊才抵達行館正門。
他剛要下馬,,就瞧見昨天在渡口處有過一面之緣的老道士從府門處匆匆走出:“老道,,見過林將軍?!?p> “道長有禮,。”林昊下馬落地,,朝身側(cè)略微擺手:“此番來的匆忙,,略微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p> 老道見狀心底樂開了花,但臉上依舊是疾苦之色:“將軍有心,,我等誦念道經(jīng),,定不忘為將軍求福?!?p> “呵~不知天師可在,?”
“您請,我教天師就在正堂,?!?p> 兩人邊說邊跨過正門,順著亭閣院落來到正堂,,林昊定神一看,便瞧見正堂前端掛著一幅老子畫像,。
一位身著天師道袍的女道人,,就坐在下首煮茶。
林昊走進廳堂只能瞧見她半張臉,,但從對方身材和側(cè)臉看,,不難發(fā)現(xiàn)這位道姑依舊風韻猶存。
老道士只將林昊送至棠外便從小道走開,,林昊獨自上前略微抱拳:“天師好雅興,,大清早就開始煮茶修行?!?p> “讓將軍見笑了,,民婦閑暇無事,,煮些茶水總好過在此枯坐?!彪S著話音飄轉(zhuǎn),,一張不施粉黛卻又顯得細眉魅眼的臉頰,完完整整的落入林昊眼底,。
乍一看,,就連林昊也得稱贊一聲驚艷。
不像小女孩那么白嫩精致,,但這種神態(tài)娉笑可謂別有一番風味,。
就在林昊愣神之際,一絲觸電麻痹痛感從腰間血虹劍柄處傳至體表,,讓他霎時間回過神來,。
哈~
好厲害的媚態(tài)。
回神之后的林昊雙眸逐漸清明,,再看對方雖然依舊覺得容顏綽約,,但神色已經(jīng)趨于平緩。
毫不客氣的在她對面坐下,,林昊開口道:“今日拜會,,在下是有一事不明,還請?zhí)鞄熃饣??!?p> “將軍請講?!迸鞄熒陨灶h首,,只是在低頭的那一剎那,眼底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驚訝,。
自己的媚態(tài)惑術(shù)早已融入一言一行,,旁人只要看上一眼便難以自拔,就連那位大人與自己相處時也沒比尋常人強多少,。
可眼前這位少年郎,,竟然在一息之間擺脫束縛。
不是定力十足,,便是身懷奇物,。
無論是哪一種原由,都足以讓她謹慎對待,。
林昊沒發(fā)現(xiàn)女天師對頭一瞬間的神態(tài)變化,,當下自顧自說道:“我對貴教也算有些了解,自天師張道陵開創(chuàng)大教以來,,一直都在漢中或蜀中游走,,如今為何來了洛陽,?莫非天師不知洛陽因有白馬寺的緣故,百姓大多都信佛,?就連那太平道教的張角老兒,,都不曾在司隸大肆傳教?!?p> 女天師剛恢復的神色不由蹙緊,,伸手給林昊斟了杯清茶:“洛陽信佛門者眾多,但朝廷并未杜絕道門傳教,,我天師教為何不能來,?”
林昊端起茶杯,笑道:“天師勇氣可嘉,?!?p> 見林昊一副玩味口吻,女天師眉頭直皺:“看來將軍并無道心,,今日來也不是要與我論道,。”
“才說兩句話就被看穿,,那我也就不用裝模作樣了,。”林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放下茶杯開口:“我能理解你們被趕出漢中的日子不好過,,所以特來登門,給你支個好招,?!?p> 被人當面揭傷疤,女天師就算有再好的養(yǎng)氣功夫,,也有些動怒:“本教內(nèi)務無需外人插手,,將軍若無旁事還請回吧?!?p> 林昊對此毫不在意,,但右手已經(jīng)隱隱握住劍柄:“我是誠心來找你合作,如果你不想聽,,那我只能去找個想聽的人說了,?!?p> 女天師這時不禁咬牙,,只恨林昊完全不被自己惑術(shù)影響:“將軍此言,何意,?”
“你來洛陽不過是想尋求強援,,若我將你故意以魅術(shù)誘惑劉焉大人之事上報朝廷,,言及你打算借太常之手霍亂朝綱,你說你好不容易拉攏起來的隊伍,,會面臨什么處境,?”
林昊輕笑反問,同時補充道:“別以為你能洗脫干凈,,我隨尚書令征戰(zhàn)黃巾時,,對西邊的事也有所耳聞。眼下漢中那位掌教天師篡改天師教義,,還暗中迎合張角,,只不過太平道教兵敗如山倒,他張修沒來得及舉旗響應罷了,?!?p> “你們道教這般不安分,朝廷會如何看你,,或者說,,你覺得劉焉還能為你說好話?”
最后一句話問完,,林昊老神在在的平視身前女天師,。
太平道教或許此刻在民間依舊有很多信徒,但在洛陽這一畝三分地,,已然被朝廷杜絕,。
如果真讓天子知道正一教也不是什么好鳥,此刻洛陽怕是要開始新一輪清洗,。
林昊的威脅十分低級,,可就是這么明目張膽的脅迫,讓女天師氣的臉色發(fā)青:“將軍你這是污蔑,,貧道從沒想過與朝廷為敵,。”
林昊聳肩:“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信呢,?”
“你”
女天師還要再說,林昊卻搶先一步搖頭笑道:“天師何須動怒,,我都說了是來幫你的,,若無必要我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p> 女天師冷哼:“說的好聽,,你無非是想從我這拿到好處。”
林昊依舊搖頭:“話不能這么說,,如今是你們母子被張修趕了出來,,既要報仇還要奪回教統(tǒng)。至于我呢,,雖然是有些小事想拜托你,,但并不是非辦不可?!?p> 女天師見林昊有恃無恐,,譏諷道:“是嘛?沒想到在將軍眼中猶如喪家之犬的民婦,,還能幫得上您,?”
“別人不行,但你肯定可以,?!?p> 林昊當即點頭,帶著笑意努嘴:“天師與太常關(guān)系匪淺,,討要幾本真跡古籍想必不在話下,,無論兵家還是法家、農(nóng)家學著,,太常一定都有涉獵,,若能給我借閱一番,在下感激不盡,。當然,,作為回報,我可為天師獻上一策,,助你們母子在一兩年內(nèi)重返天師教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