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涼睜開眼睛,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些許光亮了,,她感覺到身體上的溫度在一點點變涼,,自己完全就是被凍醒的,,剛準(zhǔn)備發(fā)作阿炫沒有像往日一樣照顧自己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對他說了些重話,。
她有些賭氣,,一般來講阿炫根本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互相冷靜一下都會過去的,,可是今天完全就沒有來找她的意思,。
她拉過床上的薄被,,將被子抖開,披在身上,,想通過這樣獲取一點溫度,,好讓自己不那么冷。
才剛把自己包好,,就隱約覺得樓周圍好像有些異動,。
她走到高窗口,能感覺到風(fēng)吹的更加奔放了,,視線朝下面看去,,樓外確實有很多的人,不過都是些左丘涼經(jīng)??匆娯撠?zé)巡邏的龍騎,,看這個陣仗,他們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
除了上面這四層沒有任何人以外,,下面的每一個高窗口似乎都有龍把守。
左丘涼想起樓上的人,,便從石梯走上傾辰的寢殿,,很快便看見他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面,。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左丘涼輕聲問著。
傾辰回過頭來,,看著那個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左丘涼,,如實回答:“昨夜潼煉和溯綣回來了,帶回來一顆珠子,,今天早上我出來的時候,,那顆珠子就不見了?!?p> 左丘涼皺了皺眉:“珠子,?找什么珠子需要這么大動干戈呀,?”
她自然是不知道潼煉和溯綣受傷的事情,更不知道御珠的重要性和來歷,。
“是一個對鳳翎森林很重要的珠子,。”傾辰倒也沒打算瞞她這些沒影響的事情,。
就在左丘涼準(zhǔn)備再問些什么的時候,,一個龍騎就緩緩飛上來,來到傾辰的面前,,看著裝的樣式,,似乎不是普通的騎兵,職位應(yīng)該是個領(lǐng)隊之類的,。
“稟殿下,,整個樓里都沒有找到那枚御珠的蹤跡,但是在第四十二層發(fā)現(xiàn)了一支赤黃色的羽毛,,這個應(yīng)該不屬于冥山,。”說著,,騎兵長就呈上了那支所謂不屬于冥山的羽毛,。
傾辰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從那人手里拿過羽毛,,仔細的看了起來。
左丘涼趁著騎兵長還沒走,,傾辰也在查看東西的空子,,忙問道:“那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那個隨侍呀?他瘦瘦高高的,,總之比我要高一些,,看起來很不近人情的樣子?!?p> “稟左丘小姐,,整個平頂樓里只有您和殿下兩個人,沒有發(fā)現(xiàn)過您說的那個隨侍,?!彬T兵長耐心的回答著左丘涼。
“不可能啊……阿炫又沒有龍……”她小聲念叨著,,臉上很快就染上了幾分焦急,。
“呵……那個叫阿炫的,果然不簡單,?!眱A辰輕笑一聲,,然后轉(zhuǎn)身把羽毛遞到左丘涼手里:“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身份?!?p> 左丘涼的眼睛里有些壓制不住的濕潤:“你說的……什么身份,?”
“你現(xiàn)在完全可以不用擔(dān)心他,你的那個隨侍,,應(yīng)該是去鳳翎森林了,。”傾辰提起手臂,,抹去左丘涼眼角快要滴落的淚水,,簡單意概的安慰著她。
“可是……阿炫去鳳翎森林做什么,?”她看著傾辰臉上那抹淺淺的笑意,有些不明白,。
傾辰深吸了一口氣:“也許他也有屬于他的使命吧,。”
擁有鳳翎王一脈獨傳的鳳凰血脈,。
注定是要回到森林里的,。
“都怪我……阿炫一定是生氣了才決定離開的?!弊笄饹隹蓻]有心情聽傾辰給她這些沒頭沒尾的解釋,。
“我昨天就不該那樣說他的……一定是傷到他了?!弊笄饹龅臏I花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蹲在高窗口就開始哭。
傾辰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的那抹笑意始終沒有散去,,反而更深了幾分。
這丫頭……還真是可愛,。
于是兩個人,,一個靠在黑金石壁上笑著,一個人蹲縮在地上哭著……這畫面,,也著實有些清奇,。
左丘涼自己哭了好一會兒,似是哭的有些累了,,然后抽噎著悄悄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一身愜意的傾辰,開口問:“你為什么都不安慰我……”
盡管傾辰能注意到她哭的通紅的臉,,也依舊沒有什么軟話:“我以為你不需要安慰呢,?!彼稹?p> 左丘涼聽他居然這么說,,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抱著自己的雙腿,靠在另一邊的石壁上,,憤憤的開始數(shù)落自己:“哭的肯定丑死了,。”
傾辰聞言,,終于有了些動作,,他蹲了下來,又一次抬手給她擦多余的眼淚,,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張小巧的臉:“倒也不丑,。”說完,,又將自己披在身上的斗篷扯下來,,掛到了左丘涼的身上,拉起她的手腕:“地上涼,,起來,。”
左丘涼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攏了攏披風(fēng),,乖乖的被他拽起來,,徑直往寢室走。
傾辰邁著自己細長的腿慢悠悠的走著,,身后的左丘涼卻跟的有些艱難,,幾乎都是小碎步過去的。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找些冬天的衣物,。”他拉著左丘涼走到床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到了床上,,囑咐著。
左丘涼抬頭對上了他那雙深幽的眸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應(yīng)該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傾辰從側(cè)道走了出去,,獨留她一個人在里面,。
左丘涼先是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隨后吸了吸鼻子,四下張望了一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木桌上有一張字條和令牌,。
她本來就是個好動的主,沒多想,,下一秒就走過去,,拿起字條,上面的寫著的字有些熟悉,,蒼勁有力:流銀南城異動,,攜令方能入城。
落款是那個在熟悉不過的名字:井岳,。
傾辰要去南城,?
她能通過這張字條唯一聯(lián)想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這么一件了,。
她把令牌放進自己的衣袖里,,然后握著那張字條,心里已經(jīng)漸漸有了思索,。
……
片刻之后,,傾辰帶著幾件搭在胳膊上的衣服走了進來,看到左丘涼還依然乖乖的坐在床邊沒有亂跑,,也很是滿意。
“這些衣服能抗冷風(fēng),,天涼了,,多穿些衣服,以免傷寒,?!彼岩路魉鞯姆诺阶笄饹錾磉叄嵝阎?。
左丘涼可沒有閑心跟他討論穿著的問題,,直接就逼問上去:“你準(zhǔn)備去南城嗎?”
傾辰放完衣服的手頓了頓,,然后簡單的認同了一下她的問題:“嗯,。”
左丘涼聽他回答的這么快,,又接著他的話說:“帶上我,!”
“……你去南城做什么?看井岳嗎,?”傾辰挑了挑眉,,繼續(xù)道:“如果你是去看井岳的話,不需要跟我去,沒事的時候叫潼煉帶你去就好了,,我這一趟會很危險的,。”
左丘涼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堅定:“不是的,,我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彼饍A辰的衣角:“我必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