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鬼嚎些什么,?”有人厲聲喝道,。
菱兒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石床后面站起一人,,白衣,,束發(fā),,臉雖還算英俊但比普通人略長些,,菱兒雖正值心痛萬分,,但看到此人的臉仍會十分驚訝并聯想到“馬臉”。
菱兒立即回神,,手做掐訣狀,,喝道:“你是何人!怎么進山的,!”
那人壓低了聲音,,但語氣呈警告之勢:“公子入睡不易,你這是要把他吵醒再讓他痛苦一番嗎,?”
菱兒低頭看了看墨言,,他的眉頭似是又緊了些,便也壓低聲音,,但仍十分警惕道:“你到底什么人,?”
那人白了他一眼:“我是聞風?!?p> “聞風,?你......你撒謊,聞風是匹馬,,你當我不認識嗎,?”
雖然菱兒和聞風向來不怎么對付,平時互相都是無視狀態(tài),,只有墨言在的時候才讓菱兒騎它,,但是聞風的的確確是匹馬來的,怎么一下子變成一個翩翩公子了,?
“怎么,?公子是條龍就能化人形,我這匹馬就不能化人形了,?”
墨言真身的事情,,鮮少有人知曉,他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看菱兒不信,,氣呼呼地把菱兒拽到油燈處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肘部一個元寶狀的疤,。
“你該不會忘了你自己的干過的好事吧,?”那人說到此處似乎有些恨意。
菱兒想起來了小時候頑皮拿著火折子燙過聞風的腿,,聞風當時就尥蹶子了,,幸好墨言在旁邊,不然她恐怕不能完好地活到現在,,后來聞風腿上就一直帶著一個元寶狀的燙痕,。
“你真的是那匹傲嬌馬,?”
菱兒此時看到罪證不得不信他就是聞風。
“為何從沒見你現過人形,?”
“那是因為......我做馬做的自在,,只在公子閉關的時候為了方便照顧他才化人形......”
菱兒問了聞風才知道,原來每到月圓之期,,墨言都會渾身長出鱗片,,半人半龍,身上每一寸長鱗片的地方都如刀割,,五臟六腑如被火灼燒,,使他痛不欲生,不可見日月之光,。無他法可醫(yī),,只能硬熬,等到鱗片退去,,身體樣貌恢復正常后才可見天日。
菱兒聽后又忍不住心疼的要哭:“那阿蒼為何會如此,,又是何時開始的,?”
“為何?還不是因為你,!你就是公子的災星,!哪次遇到你都沒有好過的!”聞風越說越氣,,“你除了給公子帶來傷痛,,你還會干什么?”
菱兒聽后備受打擊,,想到也許自己真的是災星吧,,不然為什么自己的娘會死,墨言又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并且他閉關的時間近兩年越發(fā)長了......也許真的都是她的錯,!
“那是不是我離開阿蒼,,他就會好?”菱兒淚眼婆娑盯著聞風,。
聞風看到她那樣子,,有些發(fā)怵,若公子醒來發(fā)現他亂說話,,可能會把它踹下暮山的,!
“你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管不了,?!?p> 聞風不再多說,,徑自去看墨言的情況。菱兒又開始控制不住抽泣起來,,一心認為都是因為自己害了墨言,,可是她只有墨言,難道真的要離開嗎,?
“你又哭什么,?哭有用嗎!公子還沒死呢,,你就在那號喪,!”聞風低聲喝道,“你閑著沒事干就去弄點清水來,,公子醒了會要水喝,。”
菱兒捂住嘴,,眼淚仍控制不住順著手流下,,她此時除了自責還是自責,平靜了一會,,想著至少要為墨言做些什么,,便起身去洞口的碧虹瀑布處打水。
她這一來一回受了兩番打擊,,頭暈目眩,,靠在石壁上喘了一會,冷靜下來,,暗暗下定下山的決心,,雖然她不舍!她心痛,!但是為了墨言,,只能把這些埋在心里了。
打了水回去,,墨言還是沒有醒,,她坐在墨言身邊對聞風說:“這些年辛苦你了!謝謝你照顧阿蒼這么久,,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他?!?p> 聞風聽她如此說,,確實感覺十分困乏,本來他在墨言的“石床”后面都快瞇著了,,被菱兒的闖入又給弄醒了,,算起來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便點頭道:“你這句說的還算是人話,公子兩三個時辰便醒一次,,他醒來會要水喝,,不可讓他貪多,每次只喂他一點即可,?!闭f罷聞風便躺在石床后面休息去了。
菱兒輕撫著墨言的臉,,本來是多么好看的一張臉啊,,被這些鱗片襯得陰森可怖,可是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都是那個對她最好的阿蒼啊,,那個她最喜歡的阿蒼,。
她腦子里浮現的都是墨言對她的好,從小到大,,一件件一樁樁小事回憶起來都是開心的,,哪怕是因為她偷偷下山而不理她,她都覺得是溫暖的,。
眼淚又逐漸迷了雙眼,,菱兒告誡自己不準哭,以后都不準哭,,以后離開了墨言自己要堅強些!再堅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