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飯館里吃著飯,、聊著天,,許意箏和霍義行這才知道,,原來與鄭譽連相遇在這洛陽城中,,完全是巧合。
在京中為官的鄭譽連,,因鄭家家中有長輩去世,,告假回鄉(xiāng)守孝。
前段時間也得知了鈞州那邊發(fā)生了兇殺案,,于是寫信問了許泊文,,昨天剛收到許泊文的回信,知曉了一些具體細節(jié),,并得知許意箏拿著祖父的劍,,不見了蹤影,,但是祖父不讓家人找她,因為他清楚許意箏去了哪里,!
今天鄭譽連上街陪母親采買東西,便看到了許意箏他倆,,驚喜之余,看到一旁的霍義行,,心里有些感慨,。
“想不到這丫頭長這么大了,嗯....她身邊那小子....看起來對她還挺好,,誒,女大不中留??!”
于是轉(zhuǎn)身告知母親他去見朋友需要耽誤一點時間,,便讓母親與家仆先走了,,跟著他倆進了這家飯館,,駕輕就熟的坐在了許意箏身邊。
另外,,兩人還得知,鈞州的兩起兇殺案已經(jīng)上報刑部,,刑部決定聯(lián)動各縣全力搜捕,,告示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這一路上,,即便兇徒再狡猾,,也抵不過各地官府的盤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正因此,,鄭譽連勸說許意箏,,先回家,,雖然兩人千里追兇的義舉很值得肯定,但是這其中危險重重,,萬一遇到意外,,兇徒?jīng)]有抓到,反而折損了自己就不好了,。
但許意箏和霍義行堅決要追查到底,,聲稱不會半途折返而回的,。
鄭譽連無法,晃著折扇感慨著說:“行,,依你們,,到底還是年輕好,說一不二,!”
霍義行扒拉著飯說道:“說一不二的原則,,難道還分年輕和年長?”
鄭譽連沉默了一下,,道:“那倒不是,,只是這年長的人,,在說一不二之前,,顧慮太多,,這顧慮一多,便也不是真正的說一不二了,!”
鄭譽連深知自己勸不動這倆孩子,便也不多說,,但依舊提出要求,,要他們每到一個地方,,便寫信告知家中自身一切安好,莫讓家人擔(dān)心,。
兩人趕緊點頭答應(yīng),,然后一起到鄭家,拜祭了去世的長輩,,見過了鄭母后,在鄭譽連的親自監(jiān)督下,,他倆趴在書案邊給家里寫信報平安,。
鄭譽連在一旁觀摩,發(fā)現(xiàn)許意箏的字寫的俊秀靈動,,心里又是一番感慨:“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這許家,到底是怎樣的人家,,怎地教出來的孩子,都如此聰慧靈動,?!?p> 回頭再看霍義行,只見白紙上赫然爬著:“一切安好,,勿念”這幾個粗重的毛筆字,!
霍義行伸手擋住鄭譽連的視線,嘿嘿笑了兩聲,,解釋道:“我拜師拜的晚,!”
寫完鄭譽連拿起來送了出去,,并說:“這才對嘛,年輕人在外闖蕩也莫要忘了家里還有人記掛著你們,,別只顧著自己樂了,!”
當(dāng)日晚間,鄭譽連告知許意箏他們,,從官府那里得來的消息,,說秦州出現(xiàn)了那暴徒的蹤跡,因為那人又犯下了案子,。
“狂徒,!混蛋!簡直禽獸不如?。,?!”
霍義行聽聞此消息后怒不可遏,,差點將鄭家庭院中的一棵桃樹捶爛,。
許意箏也是被氣到拍桌,,后對鄭譽連說:“明日我倆便出發(fā)去秦州,定要捉住他,!”
鄭譽連看著怒氣沖天的兩個孩子,,笑了,似是滿意,,似是無奈,,總之,他很欣賞他們,。
第二日一大早,,鄭母得知他倆要走,,趕忙備了些干糧,,包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塞給許意箏,。
看著騎在馬上的許意箏,,鄭母一萬個放心不下,,叮囑道:“路上小心!包裹里除了點干糧,,還有幾件衣服,,你帶著!”
許意箏甜甜一笑:“謝謝鄭伯母,!”
“還有幾件阿連的衣服,,給霍公子裝的?!?p> “有勞伯母了,!”
兩人抱拳道謝,互道了幾聲珍重后,,霍義行與許意箏便策馬而行,,不多時便看不見身影了。
鄭母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神情悲涼,怔怔的說道:“我的阿芹若是活著,,也該如箏兒一般大了,!”
兩人馬不停蹄,幾日后便到達秦州,。
果真,,一進城便聽人人都在討論兇殺案,但是那兇徒已經(jīng)不見了,,官府的人到達后,他甩手扔了一把鐵蒺藜,,刺死刺傷了官府衙役,,逃了,據(jù)說,,往西北去了,,推斷已經(jīng)入了西夏境。
許意箏與霍義行想也不想,,上馬繼續(xù)追,,一人一騎奔馳在荒野上,他們要趕在兇徒出境前,,想辦法抓住他,。
此時雖已至暮春,但西北天氣尤寒,,晨間與傍晚之時,,出行需裹厚衣,兩人自南而來,,身上所穿衣物較為單薄,,又騎馬狂奔在山間,那西北風(fēng)灌進身體,,自然是受不了的,,因此,許意箏的噴嚏不曾斷過,。
但她顧不得那么多,,奔赴這里就是為了抓住那狂徒,此時若是耽誤一刻,,錯過了時機,,日后她定會追悔莫及,。
霍義行將身上穿著的一件外袍甩給許意箏,力道剛剛好,,甩過去恰好披在她身上,。
許意箏一聲謝謝還未說出口,跑在稍前的霍義行,,連人帶馬摔翻在地,,幸虧他反應(yīng)快,未及著地,,便借力在半空旋轉(zhuǎn)一周找回平衡,,安穩(wěn)落地。
馬跌入一個深坑之中,,嘶鳴著站起身,,坑壁另一側(cè)坡度較緩,霍義行下去將馬牽上來,,回頭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涌上來了一群人,,慢慢將兩人圍在中間,,許意箏早下馬,,慢慢靠近霍義行,與他站在一起,,提劍警惕。
這群人明顯不是宋人,,他們頭頂?shù)念^發(fā)被削去,,獨留兩邊,垂著發(fā)髻,,像這樣的邊境地區(qū),,不是宋人,那便是西夏人了,。
有人大喊了一聲,,很多人跟著應(yīng)和著,但是許意箏沒有聽懂,,警覺的站在原地,低聲對霍義行道:“按理說,,此地還未入西夏境,,他們竟敢明目張膽的設(shè)置路障阻擋路人!”
面對眼前的西夏人,,霍義行不覺怕,,反而激起斗志,,除去上次在嵩山深林里與那三人決斗之外,他真的好久沒有施展過刀法了,。
大概高手就是這樣,,難逢敵手,,于是技癢難耐,。
許意箏話音剛落,,他便道:“管他呢,先將他們打的滿地找牙再說,!”
說完一道電似的朝他們奔了過去,。
許意箏無奈的看著他,但也無法,,只能拔劍助他,。
這群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但都不經(jīng)打,,很快,,圍上來的西夏人,多半已被他二人打翻在地,。
此時,,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年自人群走出,而他身后跟著的,,正是一直在逃亡的兇徒,。
這紫衣少年的衣服明顯是宋制,,華貴異常,,衣服上隱約可見凸起的深紫繡紋,,許意箏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繡法繡出的紋飾,,那是用緙絲織成的,。
許意箏由此推斷,此人非富即貴,,那緙絲織品尋常百姓見都見不到,,莫說穿在身上了,。
紫衣少年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眼神深邃,神情冷峻,,一臉戒備的看著許意箏和霍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