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問過你,，可我還是想再次確認一遍,，你確定要服用啟靈藥了嗎？”

　　陳醫(yī)生表情嚴肅地問道,。

　　“或許我沒有跟你講清楚,，啟靈藥的主要組成部分就是感染物,，所以它的工作原理便是刺激你的感染源,，讓它保持一個較高的活躍狀態(tài)。

　　“一旦服用它,，只要成功了,，就意味著你正式成為一名非凡者，無論你之后使不使用能力,，你的感染程度都會逐漸加深,，當?shù)诌_每層感染限界的時候，都必須服用打破限界的特制藥物,，否則必然失控,。”

　　接著他又將之前田六告訴他的關于感染限界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江有余在此過程中十分認真地把每個字都記在心里,。

　　“每一層感染限界對應的特制藥物，主材料都是下一層級的感染源,，而且必須是無污染的感染源,，那些失控者化成怪物后析出的感染源都無法使用?！?p>　　說到這里,，陳醫(yī)生嘆了口氣：“但問題在于，很多非凡者在走投無路時,，恐懼情緒都會被放大,，極易失控，所以我們付出了很大代價才殺死的敵人,，往往只能得到一份被污染的感染源,。

　　“這直接導致了聯(lián)盟感染源庫存的稀少，尤其是隨著這幾年感染事件的增多,，本就不多的庫存量更是直接見底,，所以你如果想要活得更久，就必須自己提前開始為自己需要的那一份感染源做準備,?！?p>　　江有余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不就是鼓勵去獵殺比自己更強的非凡者了？”

　　陳醫(yī)生重重地咳湊了一聲,，然后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可沒那么說,。”

　　這避嫌也避得太虛偽了吧……江有余心里嘀咕道,。

　　“對了,，陳醫(yī)生，關于你之前說的感染程度和感染限界,，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們怎么測量一個非凡者的感染程度呢,？有什么特殊機器嗎？”

　　陳醫(yī)生先是看了一眼辦公室門,，然后在桌下按下門鎖按鈕,，從懷里取出一個金屬煙盒，點上一支香煙,，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

　　“這種非科學的東西怎么用科學機器去測量？根本就不是一個體系的東西,！判斷一個非凡者的感染程度,，只能根據(jù)他使用能力的特征來觀察，說白了,，全靠經(jīng)驗,。”

　　江有余有些失望,，經(jīng)驗是他現(xiàn)在最缺少的財富，他不死心地問道：“那怎么判斷自己的感染程度呢,？比如說,，我怎么知道自己的感染程度是5%還是6%呢？”

　　陳醫(yī)生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百分比的說法只是為了方便大家理解而已,，具體的個位數(shù)差別誰能說得清,？”

　　“可你那天在得意居的時候，不是還和暖姨說你新發(fā)明的特效藥可以降低一個非凡者0.1%的感染程度嗎,？”江有余忽然想起這件事,，便奇怪地問道。

　　陳醫(yī)生嗆了一口,，連咳幾聲：“那什么,，科研的事情你不懂……好吧，我這不是為了比較直觀地告訴她那款特效藥的效果嘛,?！?p>　　所以那個什么0.1%、0.01%都是你瞎編的嘍,？不會連什么降低效果都是吹牛的吧,？

　　看著江有余懷疑的眼神，陳醫(yī)生拍了拍桌子大聲說道：

　　“雖說數(shù)據(jù)可能沒那么具體,，但效果可是真的,，是實驗者親身體會出來的，聯(lián)盟總部那邊也是有目共睹的,?！?p>　　江有余幽幽地說了一句：“只要不是機器檢測,，人為數(shù)據(jù)都能造假，說不定你把那個實驗者收買了呢,？”

　　陳醫(yī)生的額際頓時有冷汗冒出：“你胡說什么呢,！到底還吃不吃藥了？我還忙著呢,！”

　　江有余只得將疑慮埋在心里,，無論陳醫(yī)生的新藥到底有沒有作用，目前來說對他都不是當務之急,。

　　“吃啊,，當然吃啊?！?p>　　見他不再追根尋底,，陳醫(yī)生這才緩和了顏色：

　　“喏，在這里簽名,，錄制指紋,，你還是比較幸運的，啟靈藥B23最近的用度也很緊張,，大家的折損情況都相當慘烈,，很多隊伍都是重新組建的，你們西林031小隊這幾年累計下來還有兩份啟靈藥的配額,?！?p>　　江有余填寫完相關手續(xù)后，陳醫(yī)生帶著他進入這所掛著“污水凈化廠“牌子的地下醫(yī)院的更深處,。

　　七拐八拐地繞了好幾道門,，穿過了許多裝有淡白色感應燈的走廊，兩人才來到一個不足一米寬,、兩米高的黑色金屬門前,。

　　門上無任何標識，當陳醫(yī)生湊近后,，一道紅色的感應光線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黑色金屬門的表面明明沒有絲毫的縫隙，卻無聲地從中央分開,，滑入兩側(cè)的墻體,。

　　待他們進入后，身后的黑色金屬門悄無聲息地關閉,。

　　“啪,。”

　　黑暗被一抹昏黃色的燈光所驅(qū)散,，露出了門后的模樣,。

　　這是一間大約九平方米的房間,，四壁是銀色金屬材質(zhì)，前后各有一扇黑色金屬門,，房間中央是一個正方形的金屬桌,，桌子正上方是一個散發(fā)著黃色光暈的吊燈，將這個房間的黑暗與光明上下分割,。

　　“你在這里等候,，我進去拿藥，你坐在這里,，不要隨便亂摸,。”

　　陳醫(yī)生給了他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江有余心中一緊,，瞬間想到了西林一高校醫(yī)院那個被上千只自律槍械瞄準的醫(yī)療艙。

　　這里大概是存放藥物的地方,，安保措施只會更加嚴格……江有余暗暗想道,。

　　沿著陳醫(yī)生走過的路，坐到陳醫(yī)生指定的位置,，一動不動地等待陳醫(yī)生去拿藥,。

　　所幸陳醫(yī)生并沒有讓他等多久。

　　“喏,，你就在這里吃吧?！?p>　　江有余看著被扔在桌上的金屬盒,，“沒有水嗎？”

　　“液體,?！?p>　　江有余按下金屬盒表面的凸起的地方。

　　“咔噠”一聲,，盒子應聲而開,，露出里面盛裝的內(nèi)容物。

　　是一個表面光滑,、黑色透光的卵形液體球,，明明是液體，卻憑空得凝而不散,，與金屬方盒的四個棱角之間形成了空隙,。

　　江有余咽了口唾沫，因為他借著頭頂?shù)幕椟S色燈光,，可以看到那個卵形液體球正在有節(jié)律地小幅度膨脹收縮,，如同人體內(nèi)跳動的心臟,，又像是某種正在呼吸的生物。

　　“快點吃,！再不吃就涼了,！”

　　陳醫(yī)生的聲音在這個半是黑暗半是昏黃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