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大俠,,我就不打擾你了?!彼首靼溃骸拔业€在等著我回家呢……”
“好吧,,你回去吧,,我待會去找你?!?p> 突然,,她飛一樣的跑開,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凡人能跑這么快………
此時,,流云也追了上來:“孟姑娘?追不到就別追了?!?p> 我向他跑去,,笑道:“怎么會追不到呢?也不看看我是誰,?”
我將銀子放在她手中,,道:“吶,你的銀子,?!?p> “那賊呢?”
“哦,,她不是賊,,她很可憐的,她是為了替她父親治病才不得已這樣的,,我把我身上的錢都給她了,。”
流云眉頭一皺,,道:“什么,?孟姑娘,你……你把身上的錢都給她了,?,?”
“是啊,還有我的項鏈呢,,我得回家去給她再拿點錢來,,不然,她就要被惡霸逼著嫁人了,?!?p> 流云愣了愣,道:“孟姑娘,,你…你太善良了,,不懂得人心險惡,那……”
話音未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哎呀……”
流云有些慌,,問道:“怎么了?是什么東西丟了嗎,?”
她悠悠道:“我都忘了問她家住哪里,,一會兒我怎么給她送錢啊……”
流云無奈搖了搖頭,道:“孟姑娘,,你也太過輕信別人了,,那女子來歷不明,,你便如此慷慨,若她是騙你的……”
“不會吧……她區(qū)區(qū)一個凡人……”
流云無奈長嘆,,道:“孟姑娘,,人心險惡,你來人間不久,,也定然不懂,。”
這流云也真是,,上次說妖沒有好妖,,這次又說人心險惡,也不知在他心中,,是否便沒有一處樂土……
“流云大哥,,錢我先還給你,我還得回去拿些錢,,那位倪姑娘還等著救急呢……”
我來的時候沒有察覺,,竟跟著那姑娘跑了這么遠,如今就這樣跑回去,,可不得把我累死。
用點法術(shù),,師父不會知道吧,?
回到家中,已經(jīng)晌午,,他做好一桌飯菜,,似乎在等著我回家。
“師父,?”
他對我溫柔一笑,,道:“回來了?”
這一桌豐盛的飯菜,,全部都是我來人間品嘗過且稱贊的美食,,沒想到不過半月,他竟全部都學會了……
“哇……師父你可比這人間皇宮的大廚還厲害呢……”
“那就多吃點,,來人間這半月,,你消瘦了不少?!?p> 我坐上飯桌,,他突然臉色一沉,道:“瑤瑤,,你的月魂呢,?”
“?。吭禄??”
他皺了皺眉,,道:“就是你的項鏈?!?p> 完了,,這下完了……
我緩緩放下碗筷,道:“我……我給了一位姑娘……”
他神色顯得有些緊張,,道:“給了別人,?你……”
“不過,我現(xiàn)在就是回來拿錢的,,我可以去贖回來的,。”
他顯得有些無奈,,道:“瑤瑤,,師父不是說過,唯有那件東西,,你是萬不能離身的,?”
我故作委屈道:“師父…那位姑娘是個好人,她為了給她父親治病,,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偷竊……”
他嘆道:“那女子家住何處,?”
我低著頭,道:“我……我忘了問……”
“忘了問,?”
“哦,,對了,那位姑娘她說她叫倪莎子,,我可以去問問呀……”
他無奈搖頭,,道:“瑤瑤,還是讓師父替你把項鏈找回來吧,?!?p> “那師父,我答應(yīng)了那位姑娘要給她送錢的……”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好好琢磨琢磨這倪莎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倪莎子什么意思,?”他放任一桌飯菜,向屋外走去,,留我獨自在原地:“倪莎子……倪莎子……”我愣了愣,,倪莎子,,你傻子?
難道,,我真被騙了,?
“師父,等等我,,我也去,!”
跟著師父在云端細找,我本想著偌大的嘉元城難以找到,,可不想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女子,。
也不知怎的,他也沒見過那女子,,竟一眼便知道月魂在她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師父能夠感受到它的位置。
這里位于嘉元城郊外的一處村莊,,山下的房屋集中,,唯獨這位女子的屋子離的遠遠的,看起來相當破舊,。
那姑娘正好從房中出來,,見到我時驚愕不已。
“你……你……”
我向她走近,,道:“姑娘,,我給你帶錢來了,那些惡霸還沒來吧,?”
她愣了愣,,道:“額…大俠,,您的項鏈……已經(jīng)被那些惡霸拿去抵債了……”
“啊……我還是來晚了,?也不久啊,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啊……”
她頓時又一副哭訴:“哎,,那些惡霸不肯寬限……”
“那,,他們哪兒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
一旁的西冥無奈搖頭,,將這女子以法術(shù)困住,,那月魂從她懷中回到西冥的手中。
我一時愣?。骸霸瓉碓谀闵砩?,你真的騙我?”
他將月魂帶在我的身上,,道:“無論如何,,再也不能摘下,,知道嗎?”
我懵懂地點頭:“嗯,,知道了師父,。”
那女子顯得有些害怕,,道:“你們……你們是什么東西,?”
西冥一臉不悅,道:“你說,,是你這張哄人的嘴更厲害,,還是你這偷天換日的一雙手腳厲害?”
“你…你什么意思,?”
西冥淡淡道:“你想留住哪一樣,?”
往日里師父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這月魂到底有多重要,,竟讓他這般緊張,。
我慌忙看向師父,道:“師父,,師父你別這樣啊……說不定,,她真有什么苦衷啊?!?p> 突然,,從房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歡兒,有客人來了嗎,?”
那中年婦女慢悠悠地出來,,像是剛剛睡醒。
‘歡兒’將那婦女護在身后,,道:“娘,,你怎么出來了?”
西冥見到這中年婦女,,一時愣住,,不敢開口。
那女子拿出我上午給她的銀子,,道:“既然項鏈你們也拿回去了,,這銀子你也拿回去,我與你們兩清,,還望你們不要傷害我娘親,。”
這女子變臉真快,,但她這番庇護,,足以見得她母親對她的重要,。
那婦女職責女子道:“歡兒,你又去偷人家東西了,?”
那女子道:“娘……我……”
“為娘早就告訴過你,,不是我們的東西絕對不能要!”
我轉(zhuǎn)身望去,,此時的師父卻愣住了神,,眼中含著淚花,這是第二次看到他流淚,,這婦女似乎與他有些淵源,。
“師父?怎么了,?”
他緩了緩神,,道:“沒事?!?p> 那婦女緩緩走了過來,,道:“二位,是我這個娘親不好,,沒能好好教導女兒,,若是二位要怪,就怪我吧,,請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那女子道:“娘……你說什么呢,?!?p> 她這娘親雖已步入中年,卻依稀浮現(xiàn)出年輕時絕美的容顏,。
西冥語氣變得輕柔:“這山下村莊也算密集,,不知……不知您為何會住在這荒山?”
那婦人嘆了嘆,,道:“哎……這說來話長,,二位若不嫌棄,,進來坐坐吧,?”
“好?!?p> 怎么師父見到這婦人便這般古怪,,究竟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這屋中雖然破舊,但好歹干凈,,一張小床容下她們母女倒是有些擠,。
那婦人端上茶水,,道:“我叫柳襄,以前村里人都叫我襄寡婦,?!?p> 我有些疑惑:“寡婦?寡婦是什么,?”
那婦人的女兒道:“你是故意的吧,?”
“瑤瑤,不得無禮,?!睅煾刚Z氣中帶著哀傷。
那婦人笑道:“沒事,?!?p> 這反應(yīng)也太大了,我坐在師父旁邊,,抓著他的胳膊,,不再開口。
柳襄道:“這是我的女兒,,名叫意歡,,自小跟著我吃盡苦頭……”她頓了頓,道:“我本是山下花游村人,,二十年前嫁了人,,卻……”她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鱗片,散發(fā)著些許光芒:“不知怎么的,,我身上長了鱗片一樣的東西,,從此被村民視為怪物,成親的第二年丈夫死了,,便…便來到了這荒山……”
西冥一看這鱗片,,眉頭緊鎖。
柳襄這容貌與她身上的鱗片,,不就是自己當這個冥王苦苦找尋的母親驀襄嗎……
等了幾萬年了,,終歸是等到了母親,可如今她前塵往事盡忘,,又如何認她,?
柳襄見西冥愣住,道:“這位少俠,,你這是,?”
西冥緩過神來,道:“沒什么?!彼贸鰩最w珍珠,,道:“您先把這個收好,不要讓意歡再去偷竊,?!?p> “不不不,我不能收,?!?p> 他將珍珠放在柳襄手中,道:“收下吧,?!?p> 柳襄皺了皺眉,道:“不知怎么,,我見少俠似有親切的感覺,。”
他愣了愣,,道:“是嗎,?”
片刻,他忽然察覺,,這柳襄雖容貌與母親別無二致,,也帶著鮫人的特征,可身上卻毫無半點鮫人氣息,,這使他再次陷入疑慮,。
難道,是前世母親自刎后散去仙力的原因嗎,?
從未見他如此激動,,也不知是怎么了:“師父,你到底怎么了,?”
他握住我的手,,道:“沒事,瑤瑤,,我們也該走了,。”
“二位何不吃完飯再走,?”
西冥柔和道:“不用了,,您好好保重身體,我會再來看您的,?!?p> 還沒等到她們出來送行,便見不到二人的影子,,可似乎她們一點也不驚奇,。
片刻,躲在屋后一個黑色身影帶著面具緩緩走出,。
悠悠道:“他信了,?”
柳襄將柳意歡護在身后,道:“我能辦的也替你辦到了,,你該放過我女兒了吧,?”
黑衣人大笑道:“哈哈哈……光這樣還不行,你得繼續(xù)給我演完這出戲,?!?p> 片刻,那黑衣人消失不見,,徒留這笑聲回蕩……
我挽著師父的胳膊,,一路上想問的話都不敢開口,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
“師父……那位……”
他像是猜到我的心思,,道:“你是說那位婦人?”
“嗯,,她跟師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他一雙溫柔的眼神看向我,道:“瑤瑤,,你可記得你兒時曾貪玩跑去了煙雨樓的密室,,拿出的那一副畫像?”
“記得啊,,當時師父十分緊張,,那是你第一次罰我……”他笑而不語,我正疑惑,,卻想起他曾說過,,那畫中人是他的母親驀襄女王,與今日見到的柳襄好比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哦……柳大娘跟師父的母親……”一時間,,我語無倫次,十分慶幸,,這么多年了,,他終于找到了他的母親。
回到家中,,離境終于冒了出來,,也不知這大半天他去了哪里。
“離境老頭,你去哪兒了,?”
他悠悠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這么悠閑,?”
“切,你手下十大陰帥,,那用得上你這個閻羅王親自出馬,?”他笑而不語。
西冥道:“阿境,,生死簿你可隨身帶了,?”
離境點頭道:“嗯,怎么了,?”
“替我查查柳襄這個人,。”
“柳襄,?好,。”
回到房間,,他便與離境去查生死簿,。
晾我一個人,阿凝也不在……
也不知為何,,離境雖回來了,,卻沒有見到風情,難道是因為我的存在嗎,?
為了師父的幸福,,我是不是真的該留一點距離,畢竟我已經(jīng)成年,,不再是那個曾經(jīng)的小女孩,。
片刻,他推開房門,,臉色沉重,。
“師父,怎么了,?查到了嗎,?”
他緩緩坐下,嘆道:“沒有,?!?p> “如果柳大娘是人的話,生死簿上都會記載,,既然查不到,,不就證明了她就是驀襄女王嗎,?”我頓了頓,道:“可…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前世了……”
西冥道:“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想當年先天帝戎桀只為了一顆鮫珠,,連哄帶騙得到驀襄女王的愛,,鮫珠到手后悄然離去,在臨死之際才深感悔悟,,而驀襄女王卻也為他殉情而去,,這樣一個傷情過往,,若真記起來,,確實十分殘忍。
我握住他的手,,道:“師父,,我們可以常常去看她們啊,等到關(guān)系混熟了,,說不定還可以把她們接過來呢,。”
他頓了頓,,道:“你希望我把她們接過來,?”
“當然了,日后我們雖然總歸要回冥界,,但這鏡花水月也是個好地方,,至少這一世,他們衣食無憂了呀,。而且,,她是師父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是我的什么……也對啊,,我該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