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元瀟幽幽的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疼的很,。
一根鞭子直接落在自己身上,,胳膊傳來的刺痛,頓時叫沈元瀟睜開雙眼,,就覺得胳膊火辣辣的疼,。
環(huán)顧四周,眼前站著一個紅衣少女,,此刻滿是盛氣凌人的模樣,,手拿皮鞭,瞧著沈元瀟冷笑著開口:“你不是裝死么,?再裝一個瞧瞧,?”
聞言不等沈元瀟聽清楚,只覺得大腦疼的很,,一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瞬間涌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女,,沈元瀟借著記憶這才認出,。
此乃大燕定北侯嫡次女,馮綺雯,,而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是沈元瀟,,而是寄居在定北侯馮家的表姑娘已故鎮(zhèn)國將軍獨女安攸寧。
見著安攸寧不吭聲,,馮綺雯越發(fā)的惱怒,,直接一鞭子抽向安攸寧的臉。
她最恨的就是安攸寧的臉,,一個孤女卻長了這么一張狐媚子的臉,,是想要勾他的哥哥不成。
卻是還沒等鞭子落下,,就瞧著‘安攸寧’一把扯住,。
一個使勁,整個將鞭子奪了過來,。
馮綺雯本就生的嬌小,,比這安攸寧武將之女,還要瘦弱幾分,。
加上大燕的風氣,,女子流行纖腰一握,所以那些個名門貴女的的姑娘,,總是不敢多吃,,生怕自己身上多長一些肉,這自然也就沒了力氣,。
沈元瀟不過微微使勁,便將鞭子奪了過來,,扔在地上,。
馮綺雯沒想到她竟然還敢搶自己的鞭子,頓時惱羞成怒:“好大的膽子,,本姑娘打你是給你的恩惠,,你竟然還敢對我動手,當真是不想活了,。來人今日非得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打死不成,!”
沈元瀟聞言,卻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馮綺雯的臉上,,冷喝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敢對我動手,,若是我身上再有一處傷處,現(xiàn)在外面可是在辦春會,,來了不少達官貴人的家眷,。我若豁出去,在她們面前鬧一鬧,,你覺得舅舅會如何處置,?你莫要忘了我爹因公戰(zhàn)死,,皇上一直對安家心懷愧疚,這件事鬧出去,,舅舅身為吏部尚書,,卻容女兒欺負虐待功臣之女,不知舅舅這官可是做到了頭,!”
馮綺雯冷不丁被人打了,,正捂著臉,想要打回來,。
揚起的手,,生生的被人抓住。
馮綺羅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等聽著沈元瀟的話,,頓時心中一緊,想著大夫人的吩咐,,趕緊攔住馮綺雯:“妹妹,,今日就算了,反正你打也打過了,,懲罰也懲罰過了,,就先回去吧?!?p> 馮綺雯哪能咽下這口氣,,但瞧著姐姐的眼色,卻是只能作罷,。
狠狠的看了沈元瀟一眼,,轉(zhuǎn)身出門。
等人離開,,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沈元瀟這才痛呼一聲。
胳膊上后背上的疼痛,,頓時叫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后腦勺似是被撞在墻上一般,輕輕觸碰便叫她疼得叫出了聲,。
而腦海中的那些屬于安攸寧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融入她的腦海之中。
看著記憶之中,,表妹安攸寧被馮家姐妹暗算,,虐待的畫面,沈元瀟眼中滿是冷意,。
看著自己的雙手,,腦海中滿是當初那個跟在自己身后,,很是小心翼翼喚著表姐的安攸寧。
沈元瀟紅了眼,。
她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竟然成了自己的嫡親表妹,安攸寧,。
滿腔的恨意,,在心底盤旋:“天不收我,讓我成了你,,既如此你放心我自會將你所受的苦全都討回來,。你的和我的,每一筆賬,,我都會跟她們清算,,那些欺負了你的人,一個也別想逃,?!?p> 話落腦海中一陣哭聲越來越遠,沈元瀟坐在凳子上,,眼中的神色越發(fā)的冰冷,。
回想起被釘在棺材之中,瀕死的絕望,,眼底的冷意蔓延開來,。
從今日起再無沈元瀟,只有安攸寧,。
“楊彥,,沈元瑤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我還活著,?!?p> 無邊的恨意,,充斥了她的心中,。
一陣哭聲打斷了安攸寧心中的恨意。
安攸寧就瞧著一個丫鬟衣衫不整的從外面進來,,身上滿是傷,,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貼身丫鬟白芍。
看樣子剛剛自己被馮綺雯毒打的時候,,連著跟在白芍也沒能逃脫,。
白芍瞧著安攸寧靜靜的看著自己,只當她是疼的很,,焦急的上前,,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翻看著安攸寧的身子:“姑娘別怕,奴婢馬上給你拿藥,?!?p> 聞言安攸寧心中卻是有些心疼,想起為了護著自己,,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竹夏,,紅了眼圈。
白芍卻是誤會,,以為安攸寧是傷口疼的厲害,。
趕緊翻柜子找來藥膏,很是小心翼翼的為安攸寧處理傷口,。
“姑娘,,咱們走吧,咱們就是回衡陽老家,,也比留在這里強,。雖然衡陽不比京城,但只要奴婢在,,絕對不會讓姑娘餓著,,雖不能錦衣玉食,卻也不用再受人欺負,?!?p> 聞言安攸寧搖了搖頭,她不能離開,,不管是為了表妹,,還是為了自己。
她都不能離開,,眼中神色越發(fā)堅定,,轉(zhuǎn)過頭對上白芍的雙眸:“你放心吧,我再不會讓她們欺負我們,,現(xiàn)如今馮家吃的用的都是我爹娘留下的東西,,他們?nèi)绱舜遥以趺茨茏屵@些東西,,落在他們的手中,。”
白芍卻是心疼的眼淚都跟著掉了下來,。
自家姑娘,,身為鎮(zhèn)國將軍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這種苦,現(xiàn)如今卻是被逼的如此,。
安攸寧沒說話,,只是任由白芍替自己上藥換了一身衣裳,隨后熟練的替白芍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沒有理會白芍眼中的驚訝,,只是心中盤算,下一步要如何,。
馮家如此,,恨不能她死了,好侵占她爹娘留下的財產(chǎn),,她自是不能呆在馮家,,可是除了馮家眼下還有哪里能容下她。
心中思索,,眉頭便皺的越發(fā)的深,,絲毫沒注意到剛剛屋子里那一切早已被人盡收眼底。
兩道身影從后院閃過,,朝著林蔭道走去,,就聽著一道滿是戲謔的聲音響起:“景恒,真沒想到你什么時候,,竟是干上這翻墻偷香竊玉的勾當,,開始聽人墻腳了?!?p> 說著聲音漸行漸遠,,竟是沒有一個人瞧見他們。
而另外一邊,,馮綺雯出了菡萏院便一臉的不悅,,瞧著自家長姐:“你攔著我作甚,姐姐是沒看見剛剛她打了我不成,?”
聞言馮綺羅輕聲道:“我怎么會沒看見,,只是她的話說的也沒錯,咱們私底下關(guān)著門欺負她沒關(guān)系,,但若真的叫人知道了,,那可是誰都擔不起的。到時候說不得爹爹和娘,,都幫不了咱們,。你莫要忘了,,當今皇后,,可是她安攸寧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