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聽聞聽水閣有個叫杏兒的小丫鬟,這段時間可是跟翠微苑的人走的近的很,我還以為這是大姐姐的意思。”安雅靜一邊說著,,拿眼打量安攸寧的神色。
安攸寧卻是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嘴角噙起一絲輕笑:“聽水閣除了白芍可都是國公府的下人,,至于她們之間有什么關系,,誰跟誰走的近,二妹妹該去問二嬸才是,?!?p> 說著對上安雅靜的雙眸,嘴角的笑意更是平靜幾分:“眼下我雖住著聽水閣,,可是二妹妹該清楚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不是我?guī)淼摹D切┤吮揪褪菄募疑?,關系錯綜復雜,。有跟三妹妹院子里交好的,自也有跟二妹妹院子里交好的,,我既然瞧著明玉往二妹妹院子跑沒管,,自也不能去管杏兒,二妹妹你說是不是,?!?p> 一句話將安雅靜給堵得死死的。
安雅靜想用杏兒做文章從她嘴里套出話,,她便將計就計,,直接將明玉盯著聽水閣的事情挑開。
更是把自己的態(tài)度擺明,,不管聽水閣的下人犯了什么事,,那都是國公府的下人,便是與誰來往也不是她一個剛回府的大姑娘能左右的,。
安雅靜這些日子自是看出安攸寧的異樣,,卻沒想到她的心思竟是這般的深,連自己都看不透,。
收起眼中輕慢,,笑著喝了口茶輕聲道:“大姐姐說的哪里話,我不過是問問,,怎么聽著大姐姐的話像是惱了,。”
安攸寧聞言沒有接話,,只是笑看著一旁的牡丹,,如今正打著花骨朵,瞧著是要開了,。
安雅靜瞧著,,眼中神色變了變,隨后咬著牙問道:“那關于三妹妹之事,,大姐姐又是知道多少呢,?”
聞言安攸寧回過頭對上安雅靜的雙眸:“二妹妹今日到底想要問什么,?”
見著安攸寧如此開門見山,安雅靜知道自己再裝沒什么意義,,輕聲道:“沒什么,,就是好奇,當初南門大街馬車失火的事情,,總是叫人覺得有些奇怪,。大姐姐可是察覺了什么這才叫四妹妹上了大姐姐的馬車。今日之事大姐姐可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如此,,就是為了要祖母騎虎難下?!?p> 白芍在一旁聽著此話卻是有些誅心了,,這是明擺挖了一個坑,讓安攸寧往下跳,。
頓時變了臉色,,剛要開口。
就見安攸寧擺擺手,,這才將話給咽了回去,。
對上安雅靜滿是探究的雙眸安攸寧笑著起身:“看樣子二妹妹今日這茶我是喝不得了,若是二妹妹要問去沈家賀壽的事情,,那我能說的也只有一句,。若早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我定然會告訴三妹妹和三嬸,。畢竟我不如二妹妹,,有二嬸和祖母庇護,即便是安家的女兒聲名掃地也不會受影響,。我日后能得什么樣的歸宿,現(xiàn)在可都是指望著鄭國公府,,自是不想讓鄭國公府出事,。
還有剛剛二妹妹說我早知道三嬸的事情,若是早知道的話,,就不是今個鬧出來,,而是當初二嬸帶著我進宮跪在皇上面前的時候,便全都抖露出來,。二妹妹許是不知道,,那種被人陷害,被人恥笑唾罵連房門都不敢出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p> 說著眸中的神色變冷。
竟是叫安雅靜心中猛地一怔,,瞧著安攸寧如此,,竟是下意識的有些害怕。
穩(wěn)下心神再去看安攸寧,,卻見著她早已經恢復往日的神色,,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仿佛剛剛什么也沒說過一般,。
看著眼前的安攸寧,,安雅靜心中終是明白,自己想的太過天真,。
這個女子不是自己能夠看透的,,難怪不管是護國夫人,還是三夫人的事情,,都被她算得如此精細,。
瞧著安雅靜的神色,安攸寧心中冷笑,,看了眼桌上的茶水,,輕聲道:“我院子里還有些事情,便就先回去了,?!?p> 說完帶著白芍離開,留下安雅靜怔楞在原地,。
碧璽見著人都走遠了,,自家姑娘還站著,不由小聲上前提醒:“姑娘,,大姑娘走了,。”
聞言安雅靜回過神來點點頭,,吩咐人將東西撤了,,自己則是帶著碧璽去尋護國夫人。
安攸寧則是帶著白芍直接回了聽水閣,。
今日既然是借著蘇綠蘿的由頭出府,,自是要派人去給她送個消息,通個氣才是,。
回屋便寫了一封信,,直接交給白芍:“你親自跑一趟蘇家,將信送給蘇二姑娘?!?p> 白芍點點頭,,趕緊去辦。
屋子里徹底空了下來,,安攸寧想著今個發(fā)生的事情,,拿出蕭景恒給的玉牌不由出了神。
當初沈元瑤被送去杭州的時候,,不過四歲,,那時候自己也只有五歲,被姨母帶走,。
臨走之前馮氏將這兩塊玉牌給了自己和妹妹,,便想著若是永昌伯府真的出了事,日后自己和妹妹也能憑著玉牌相認,。
等后來安穩(wěn)下來,,姨母送自己回府,杭州那邊卻傳來消息妹妹病了,。
等養(yǎng)好病送回來,,便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問什么都不說話,。
那陣子馮氏和沈自山很有些著急,,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只當是生病寒熱傷了腦子,。
孩子本就小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會這樣。
因為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對于沈元瑤不記得沈家的人,,不記得沈家的事情,大家也都覺得順理成章,,不曾有人深究,。
現(xiàn)在想來,當初她哪里是生病,,這不過是為自己能坐實身份尋得借口罷了,。
奈何當時他們都不曾多想,誰也沒想到回到京城的這個是個冒名頂替的,,甚至還親手將原本的沈元瑤推下山崖,。
越想安攸寧心中越是冷的發(fā)顫,,連握著玉牌的手都在隱隱的發(fā)抖,。
她現(xiàn)在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見到顧延之夫婦,弄清楚這一切,。
到底沈家還有誰幫著沈元瑤在隱瞞身份,。
而牡丹園之中,安雅靜看著愁眉不展的護國夫人,,上前替她揉著肩,,輕聲道:“娘,還在為這件事煩憂,?”
聞言護國夫人瞧著安雅靜面上的神色舒緩了幾分:“眼下如何不煩憂,,沈家之事還沒個結果,礦場又出了事,,現(xiàn)如今還鬧出這種事情,,若是真的叫攸寧說中,被人拿來算計咱們鄭國公府,,只怕皇后和三皇子都會被牽連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