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主父脫困
“久聞云中飛騎名動邊關(guān),,震懾匈奴。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龐煖先生嘆了一口氣道。
“還是多虧龐煖先生的計策,,否則今日恐難免一戰(zhàn),。不管傷亡的是哪一方,畢竟都是我大趙軍卒,?!币粋€坐在馬上的武將謙虛道。
“就是不知道,,廉頗成事了沒有,?”龐煖看著遠處的公子成大營低聲道。
遠處的大營門口突然閃動火光,,似乎有人在門口燃起了篝火,。
“你們看!是篝火,!之前我跟廉頗約定,,他若成事,則以營門燃起篝火為號,。這個廉頗,,果然不負我的厚望,他已拿下了公子成,?!瘪R上的武將大喜道。
龐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低聲道,,“將軍,我們走吧,?!?p> 云中郡的騎兵這次來的人數(shù)其實并不是很多,總共才五百騎,。只是他們借助夜色,,這五百騎兵包圍了公子成的大營,策馬狂奔,,造成萬馬奔騰的假象,,又以匈奴人的響箭鳴鏑造成萬箭齊發(fā)的尖嘯聲。最后令這五百騎齊聲高呼,,“云中飛騎,,奮威大趙!”
這些趙軍的云中騎兵,,因為經(jīng)常策馬疾馳,,在馬上彼此呼應(yīng)聲音小了,,是聽不到的,故而在邊塞都練出了一副大嗓門,。別看只要五百人,,齊聲高呼之下,依然是聲勢震天,。
加上夜色之中,,根本也看不清有多少騎兵。大營這邊,,因為公子成已經(jīng)被制服,。其他人也不敢不降,。
公子成既降,,云中郡的騎兵全都喝令這些士卒放下兵刃。一行人沖進了主父宮,,恭迎主父趙雍出宮,。
在距離沙丘行宮二十里處扎營的平原君和姬靈人也被這個消息驚動?!昂脗€虛張聲勢之計,。能想出這樣妙計之人,若不是龐煖,,便一定是樂毅,。“姬靈人遠遠看著這夜晚之中聲震數(shù)里的馬蹄聲,,低聲道,。
“哦?靈人怎么知道是虛張聲勢,?”平原君低聲道,。
“若是大軍臨前,又何必策馬圍著公子成的大營奔馳,,這分明就是在壯大聲勢,。如果真是大軍來前,也不需等在夜間這樣偷偷摸摸行事,?!奔ъ`人低聲道,“我估計他們雖然搬來了救兵,,但人數(shù)不多,。云中郡的將士身負防御匈奴來襲的重責(zé),他們?nèi)魶]有主父軍令,,不可能擅自離開邊關(guān),。
我估計這只是他們派了一隊人馬過來,。若是真的救下了主父,獲得了主父的兵符,,其他的云中飛騎才會聽從調(diào)遣,。”
“這種關(guān)鍵時刻,,他們怎么還拘泥于此,!”平原君搖頭道。
“公子此言差矣,。兵乃國之重器,,不可輕動。他們這么做,,不是拘泥小節(jié),,而是軍紀嚴明。云中飛騎,,不愧是大趙的一支強軍,。”公孫龍微笑著道,。
平原君點點頭,,“這么說,也有道理,。那我們現(xiàn)在可否去沙丘迎接主父了,?”
“公子,不必這么急,。以我所見,,龐煖先生必在這云中郡騎兵之中。公子只要差一親信之人前往,,前往見過龐煖先生,,讓他向代公子安排即可。切不可貿(mào)然前往,?!惫珜O龍低聲道。
“這……”平原君有些猶豫,,轉(zhuǎn)頭看看姬靈人,。
姬靈人低聲道,“公子難道忘了,,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么,?”
平原君趙勝點點頭,“那就依照兩位的意思辦,?!?p> 公子成的大營,,已經(jīng)從沙丘行宮中獲救的主父趙雍,在一眾兵將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大帳之中,。
“稟主父,,叛賊趙成已經(jīng)擒,其下士卒皆降,。請主父處置,。”廉頗抱拳道,。
趙雍看著跪在地上的公子成,,慢慢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叔父,,你侍奉先君,勞苦功高,。其他任何事,,我都可寬恕你,。但這一次,,你不該干涉寡人的家事。干涉寡人的家事也就罷了,,你不該殺了趙章,,更意圖謀害寡人!”
“趙雍,!你不必說了,。”公子成抬起頭道,,“我早知你若脫困,,我必難逃一死。但求你念在先王一脈,,給我留一個全尸,。”
“寡人也想,?!敝鞲岗w雍低聲道,“叔父,,寡人真的想,,但卻不行。君王之威不容冒犯,。威不足,,則國不穩(wěn),。你犯的是謀逆大罪。我不以你立威,,就會有人效仿,。叔父一生輔佐先王和我,費了不少心,。最后,,為了趙國的江山社稷,就再犧牲一次吧,。帶下去,,車裂。留下他的首級,,帶往邯鄲,。”
“諾,!”幾個趙軍將士上來,,按住了公子成。
“趙雍,,你竟敢車裂我,?!趙雍,!我也是先王一脈,,是宗親,是你的叔父,!我是你的叔父?。 惫映伤盒牧逊蔚睾暗?。
“你是寡人的叔父,。但,寡人還是趙國的主父,。所以不能讓一個殺了寡人兒子,,而且還試圖謀害寡人的叔父,留下全尸,?!壁w雍嘆了一口氣,“而且寡人若不殺你,,恐怕就得殺自己的兒子了,。”
龐煖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等人把公子成拖了出去,。
“龐先生,,多謝相救?!壁w雍轉(zhuǎn)向龐煖道,。
“我有心,卻未必有能,?!褒嫙溈嘈Φ溃熬戎鞲傅娜?,是平原君,。”
“勝兒,?”趙雍微微一怔,,隨即長嘆道,“我想也只有他了,。都說他沽名釣譽,,難成大器。沒想到最終寡人還是得蒙他相救,。對了,,他沒有兵符印信,又是怎么調(diào)來的云中騎兵,?”
“有一個少年,,獻出了寶劍,我們以劍為憑,,方能調(diào)動云中飛騎?!饼嫙溸f上了那把趙王劍,。
趙雍拔劍在手,吃驚地道,,“趙王劍,,我都快忘了這把劍了。你說的那個少年,,難道竟然是他,?!”他放下劍立刻道,,“此人現(xiàn)在何處,?”
龐煖身邊的一個人低聲在龐煖耳邊說了幾句。
龐煖點頭回稟趙雍道,,“平原君公子勝,,已在沙丘之外二十里恭迎主父,,那位少年也在?!?p> “哦,?”趙雍微微一皺眉,然后他又逐漸舒展開了眉頭,,微微一笑,,“這孩子倒是真有些長進了,居然知道避嫌,?!?p> 龐煖看了看趙雍微微一笑,“公子勝這樣的做,,就是為了向主父表明態(tài)度,。他沒有參與公子章和大王之間的爭斗。這次即便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主父,,也無心在主父面前爭寵邀功,。他以后還是要做大王的弟弟和臣子,所以才要避嫌,?!?p> “難得他有心,寡人成全他,?!壁w雍低聲道,“他救我之事,,今后不得再提,。就說云中飛騎,是得到寡人的親筆書信和兵符印信調(diào)遣,。前來救駕,。走吧,我們?nèi)ヒ娨妱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