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在一個隱蔽的機場降落,。
一輛看起來普通的出租車,,載著張小北與王大壯兩人駛出機場,沿著山區(qū)公路朝前狂奔,。
此時已經(jīng)是夜晚,,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
“你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公路旅店,?!备瘪{駛座上的禿頭男說。
他四十歲左右,,穿著一套整潔的西裝,,臉上掛著招牌式的職場假笑,手里拿著亂七八糟的文件,。
“去那里干嘛,?住宿嗎?”張小北問,。
他到現(xiàn)在還是云里霧里,,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不知道要去哪里...
“大叔,,這旅店的住宿費能報銷嗎,?”王大壯問。
“哈哈...”出租車司機直接笑了出來,。
禿頭大叔也是一臉憋笑表情,。
“有什么好笑的嗎?”張小北問,。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背鲎廛囁緳C解釋,。
“放心吧!車旅費都由我們負責(zé),,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去住就行?!倍d頭大叔說,。
“對,就是這樣,!”司機附和道,。
“問題是,我們的口袋里,,一分錢也沒有,。”張小北說,。
車忽然停了下來,,司機與禿頭大叔同時下了車。
“你們誰會開車,?”禿頭大叔靠在后座車窗上,,看著里面呆坐著的兩人。
司機走到馬路邊,,安靜的抽著煙,。
“我不會?!睆埿”睋u頭,。
“我會?!蓖醮髩雅e起手,。
“那這車就交給你們了,目的地已經(jīng)在導(dǎo)航上面標注,,錢在駕駛座上,。”禿頭大叔拍了拍車篷,,示意兩人下車,。
王大壯直接鉆進駕駛座,興奮的數(shù)著放在座位上的錢,。
張小北跟著坐進副駕駛,,好奇的看著導(dǎo)航。
“你們就在那里好好呆著,,等時間到了,,會有人來接你們!切記,住宿期間不要暴露你們的真實身份,?!倍d頭大叔說,“最后,,祝你們玩的開心,。”
“OK,!”王大壯立即發(fā)動引擎,,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我靠,,你能不能慢點,。”張小北用力抓著安全帶,,不滿的瞪著王大壯,。
“嘿嘿...”王大壯咧嘴笑了笑。
“你覺得,,他們?yōu)槭裁醋屛覀內(nèi)ミ@家旅店,?”張小北盯著導(dǎo)航上面標注的旅店。
從位置上來看,,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那禿頭不是說,讓我們過去好吃好喝好睡嗎,?”王大壯說,。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睆埿”笨聪虼巴?。
濃如墨的夜色里,山的輪廓時隱時現(xiàn),。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們死了還會復(fù)活,怕啥子,?”王大壯無所謂道,。
“萬一,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復(fù)活了呢,?”
“臥槽,,你能不能別嚇我?!?p> 張小北不說話了,,他低頭看著導(dǎo)航,,心底琢磨著李夢琪安排他來這里的意圖。
“兄弟,,你真覺得,,我們要是再死掉,就不會復(fù)活了,?”王大壯的臉色都嚇白了,。
“跟你開玩笑的,?!睆埿”鳖^也不抬的說。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膽兒小,。”
“好像到了,?!?p> “什么到了?”
“到目的地了,?!睆埿”碧痤^來,望向馬路邊,。
“你是說玫瑰旅店,?”王大壯問。
“在那里,!”張小北指向窗戶外面,。
那里,有一棟建筑物在漆黑的夜色里發(fā)著光,,好似港灣中的燈塔,,非常的顯眼。
“看起來,,好像還不錯,。”王大壯說,。
“過了,,過了!”張小北激動道,。
“什么過了,?”王大壯問。
“開過了,!快停車,。”張小北喊道。
“哦...??!”
“啊啊??!”
伴隨著兩聲尖叫,出租車像一頭失控的公牛,,筆直的沖進馬路邊的排水溝里,。
砰——
車頭與渠溝親密的吻在一起。
張小北的額頭也與擋風(fēng)玻璃來了次親密接觸,。
王大壯的臉埋在氣墊上,,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操操操...”張小北捂著額頭,,嘴里不停的咒罵,。
“只是紅了那么一點點,沒事的,?!蓖醮髩颜f。
“你他么的,,到底會不會開車?。俊睆埿”钡纱罅搜劬?。
“會,。”王大壯恬不知恥的笑道,。
“會你妹,,會還能把車開進溝里?”張小北激動的唾沫星子橫飛,,就差沒有出手爆錘了,。
“這個么…每個司機的開車生涯中,都會犯那么一兩次錯誤的,?!蓖醮髩研Φ暮芴谷弧?p> “滾,!”
張小北推開副駕駛座的門,,氣沖沖的走了下去,站在昏暗的馬路邊,,瞪著半個車身陷進排水溝的出租車,。
車底盤好像還在冒煙...
王大壯跟著下了車,,走到他旁邊站定,一副欣賞杰作的表情,。
兩人就那么安靜的看著,。
夜色如墨,冷風(fēng)似刀——
群山的輪廓,,在遠方起起伏伏,,如蜿蜒的蛇。
樹林間不時傳來奇怪的咕咕聲,,草叢深處也有瑣碎的聲響,。
“要不,先去旅店再說,?”王大壯手指正前方,。
數(shù)十米開外,,一家亮著燈火的旅店佇立于夜空之下,,一個寫有‘玫瑰旅店’的招牌在黑暗中閃著彩光。
“先說好,,住宿費由你一人承擔(dān),!”張小北說。他拉緊衣袖,,雙手插進褲兜里,,踏進通向旅店的石子路。
“六四開怎么樣,?”王大壯提議道,。
張小北沒有回答。
兩人并肩而行,,走進旅店前的草地,。
“那三七開!”王大壯沉聲道,。
“…”張小北,。
“二八,最多只能二八分賬,!”王大壯咬牙道,。
“…”張小北。
“一九,,不能再多了,,否則我就不去了?!蓖醮髩岩荒槇詻Q,。
張小北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吼道:
“快進去!”
王大壯捂著屁股,,一臉委屈的推開了旅店的大門,,率先走進去。
張小北跟在后面,。
待兩人進去后,,旅店招牌上的四個大字忽然一暗,從‘玫瑰旅店’變成了‘鬼店’…
旅店總共分為兩層,,第一層是招待大廳,。第二層全是客房。兩層之間則由一道鋪著紅地毯的樓梯相連,,樓道兩側(cè)立著野獸雕像,。
整體看上去,旅店有些破舊,,而且不怎么干凈,。
每一個墻角上都有未清除的蜘蛛網(wǎng),天花板的吊燈上也纏有蛛絲,。桌椅等家具的邊緣部分,,積著厚厚的灰塵,地板很多污跡,,仿佛許久未曾拖過…
“喂,,有人在嗎?”王大壯走到服務(wù)臺前,,扯著嗓子喊道,。
沒有人回應(yīng),旅店內(nèi)異常的安靜,。
若不是燈光都亮著,,還以為是座廢棄的老房子。
張小北走到沙發(fā)前,,審視著上面的灰塵,,眉頭微微皺起,露出嫌棄的表情,。
“喂,,老板在不在啊,!出個聲,!”王大壯再次大喊。
還是沒有人回答,。
王大壯見此,,踮起腳尖,,雙手抓著服務(wù)臺,往服務(wù)臺里邊瞅,。
這一瞅,,嚇的他尖叫連連,不斷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張小北跑過來,。
“里面…里面有個死人,!”王大壯手指著服務(wù)臺,聲音發(fā)顫,。
張小北半信半疑的走了過去,,踮起腳尖看了眼,臉色隨之劇變,。
只見服務(wù)臺里邊的椅子下邊,,躺著個胖男人。這胖男人額前有一個血洞,,流出的鮮血糊了一臉,,看起來是已經(jīng)死透了。